两个人自坐下到离开都没有五分钟。
门被腾地关上,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哈哈嗷呜了一声,自个儿低着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郁盛北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的狗头,声音低沉带了几分郑重,“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你不敬,不管他是谁。”
郝可人望着他有些吃惊,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敢出声。
快吃完的时候,郝可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吃了辣,小腹不舒服,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看着内/裤上的血迹,她赶紧拿着卫生纸擦了擦,先用这个衬着,洗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来上厕所的江月。
看见她,江月冷声说道,“郝可人,你可真要脸,哥哥不要你,爬上了弟弟的床,好本事。”
“我再不要脸也比你要脸。”
“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更不要脸,我好歹也是快要嫁进郁家的人了,我可是正室,而你呢,永远不可能嫁给郁盛北,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烂货,你觉得你很光荣……啊……”郝可人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居然敢打我!”江月一把捂住脸,眼睛瞪的很大,“我跟你拼了!”
江月手脚极其的快,上去一把抓住了郝可人的裙子,给硬生生的撕烂了,不仅如此,她还想要继续撕。
郝可人一怒,抓住了她的头发,疼的江月惨叫,“啊啊啊……放手!”
“给我道歉!”
“凭什么?”
她手微微用力,疼的江月只得先服软,“对不起,行了吧?”
“大点声,我听不到。”
“对不起!”江月加重音调,心里却万个不情愿。
郝可人这才说,“你先丢手。”
江月两手丢开她的裙子,郝可人也松开自己的手,看着被她撕烂的裙子,她两手朝着侧边一系,成了一个新样式。
“江月,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是鱼肉任人宰割的!”
不等江月开口,郝可人便疾速离开。
回到包厢,郁盛北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是在这没吃饱,去洗手间猛塞去了?”
“你女人受欺负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打了一架。”她坐下,实话实说,“跟江月。”
郁盛北挑眉,“谁赢了?”
“算是平手,她将我的裙子给撕烂了,我给了她一个耳光又拽了她头发,我的尊严受到欺负了。”
他难得笑出声来,“马上我大哥就来了。”
“来就来,我不怕。”她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看着你的女人被欺负的,不然你的脸面往哪儿搁?”
“贫嘴。”他瞥她一眼,收敛起笑容,哼了一句,“你想错了,我不会管的。”
“……”她泄了气,“狠心无情的男人。”
话刚说完,门被谁大力推开了。
郝可人回头一看,果然又是那俩人,只是这次他们的后面还有俩保镖。
她冲郁盛北撇了撇嘴,瞬间扑在了郁盛北腿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道,“盛北啊,你千万要为我做主啊,我被打了,还被骂了,衣服也被扒了,都烂了!”
郁盛北看她这一出,嘴角抽搐了,明知故问,“谁欺负你了?”
“江月。”郝可人缓缓站起来,指着门口的江月,“我去洗手间,碰上了她,她先是对我破口大骂,而后便是打了我,将我的衣服给撕烂了。”
“郝可人!你别恶人先告状!我是说了你,是你先打的我!”江月气的胸腔起伏的厉害,指着郝可人,“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去死吧你!”
“盛北,你看看,她又开始骂我了,我跟她无冤无仇的。”
郁盛北站起来,“由她,我们回家。”
一直未开口的郁盛西终于开口,“道歉!”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郝可人向江月道歉。
郝可人站在那里,不说话,手骤然握紧。
“道歉!”郁盛西重申,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郝可人,“今天不道歉,这件事不算完,我到底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敢打江月!”
郝可人一怔,站直身子,声音一点不怯场,“你说道歉就道歉?你说吃屎我是不是也要吃屎啊,不是我先找的事儿,我不会道歉的。”
郁盛西看向郁盛北,“这件事你不要管,这个女人我非要给她一点教训。”
郁盛北阴鸷的脸突然笑了,“教训?好啊,大哥想要给她什么教训呢?说来听听。”
“既然不肯道歉,那就让江月打回来,她给江月一个耳光,让江月给她三个耳光,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郁盛北靠在桌子边儿,仿佛在沉思什么,没说话。
哈哈和郝可人在他的心里地位是不一样的。
哈哈曾经救过他的命,而郝可人相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因为她和自己的大哥彻底的闹翻脸,对于他现在而言,不值得。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他高兴了就关怀她一点,不高兴了就随便了,他又不爱她,这一点,他非常明白。
郁盛西扭头冲身后的俩保镖示意了一眼。
两个人跨步进去,直接将郝可人给摁住了。
郝可人挣扎了几下,并未开口。
“月,去打回来,她怎么打得你,你就怎么打回来。”郁盛西开口,“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江月越过他的轮椅,走到了郝可人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郝可人,你不是说你不是鱼肉任人宰割的吗?你倒是反抗啊?”
她拍拍郝可人的脸,随后一口气给了郝可人三个耳光,用尽了江月全部的力气。
手掌心打的都是疼的,郝可人的两张脸火/辣/辣的疼,她始终没吭声,迎着郁盛西的目光,带着嘲讽。
保镖松开了她,重新站到他的身后。
“盛北,这个女人要不得,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明天回家吃饭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说完,他便带着江月和保镖离开了。
郁盛北侧过身,看向郝可人,“回家。”
她站了起来,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即便是坐在车上的时候,她都特别安静,一个字没说。
直至下车的时候,她才低声开口说道,“我大姨妈来了,今晚我在三楼睡。”
不等他开口,她朝着客厅的门口大步的走去,一口气上了三楼,将门从里面反锁住。
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睛迷蒙了。
换好干净的内/衣,缩倦在薄被之中,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的往外流。
许是她骨子里就是倔强不服软的性子,除非是她心甘情愿。
脑子里浮现了李熠彤的脸,眼泪往外流的更多了。
从无声到抽泣,再到抑制不住的崩溃痛哭。
记得上初中的时候。
学校的坏女生结伴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欺负她,将她围堵在女厕所里,给她要钱。
她不肯给,遭到了几个人的殴打。
有上厕所的其她女同学告诉了李熠彤,他得知后,跑到了女厕所,发了疯一样的对那些女生拳打脚踢。
其中一个女生的肚子,被他踢出了血。
当场就送往了医院。
因为这件事,李父李母被请到了学校,李熠彤不仅遭到了严厉批评,向住院的女生赔了钱,向另外几个女生道歉,还被迫调到了别的班级。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是,整个初中,再也没人敢欺负郝可人。
十八年的相处,十三年的恋情。
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郝可人坐起身,赤着脚下地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最下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相册。
她和李熠彤从小到大的合影,满满一册,她有一本,李熠彤有一本。
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她看着照片,失声痛哭。
情绪陷入了最深处的低谷。
手指在照片上摩擦,她这些日被掩藏的悲痛再次破了壳。
触摸着冰冷的照片,就像是在触摸他的脸,虚无缥缈,没有温度。
熠彤,你在哪儿啊,如果你还活着,请你回来,让我看你一眼,只要一眼就好,我不祈求还能配得上你,只希望能看见你活着,足够……
整个晚上,她没睡好,不是突然醒来出一身冷汗就是梦见李熠彤。
五点多的时候,再也睡不着,洗漱好,给自己的脸扑了粉,轻声下了楼。
厨娘都还没起来,客厅里寂静清冷。
她挎着包走到大门口,001问,“郝小姐,你这么早出门啊?”
“嗯,早晨空气好,不热。”
“我送你吧。”
“不用了,五点多有公交了。”她婉拒,“001,值班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001咧嘴一笑。
她微微颔首,出了大门。
五点多这个时候,乘公交的人很少。
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凉的风吹着,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心情说不出的感受。
郝可人先去医院看望那个遭到家暴的女孩,等天亮再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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