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莉不可思议的望着韩禛,有没搞错,让她去面对楚凌云那副吃不完要不完的嘴脸负荆请罪?

“我不去!”

“由不得你!”

韩禛的眼里写满失望,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柳月娥见状,蔑笑了一眼,带着云姝速度离开。

“二小姐,回去吧,大司马近来事务繁琐,心情不悦,你可千万不要再惹事,凡事都听他的就好。”

顾泉语重心长,面色祥和,他扶起了地上的陌莉,又朝着闭月羞花道:

“赶紧的带着这丫头回去疗伤!”

“是!”闭月羞花应了,扶起受伤的沉鱼看着陌莉不依不饶的抓住顾泉的手臂哀求道:“顾大叔,我不想去摄政王府,你帮我求求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出府门,不去惹事,我乖乖听话。”

顾泉有一瞬的错觉和诧异,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二小姐若将救你的人交给大司马,兴许不用去摄政王府。”

陌莉愣住!

香蕉你个扒拉!

“那算了!”

顾泉瞧陌莉转瞬的变化,又惊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咱们回去!”

没走几步,陌莉发现身后有侍卫跟随,一定是韩禛派来看守她的,怕她跑啊!真把她当犯人对待?这韩禛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陌莉一抹微笑,欣然回头,:“我韩轻浅是什么人,我说明天会去摄政王府,就一定会去,一言九鼎,天马都难追!”

侍卫听后,停住了步伐,都掉头看了眼身后的顾泉。顾泉瞧着陌莉正气凛然的神色,有一种独特的威震力,要是往日他定是不放心,可是今日他不得不刮目相看,这个失忆的二小姐性子倒是变得温和不少,至少没有像往常一样演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这才让侍卫都退下了。

“顾大叔,谢了!”

顾泉又一怔,内心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二小姐,果真是有了变化!

落雁手脚麻利的拿了药膏替沉鱼上着药,闭月羞花也都各有事做,唯独她看着沉鱼痛的眼泪汪汪,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沉鱼,都怪我不好,若是你们没跟着我,就不用吃苦了。”

“二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死也不会出卖二小姐!”沉鱼吃力的说道。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你乱说。”落雁道。

“谢谢你,沉鱼!”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看着沉鱼屁股开花的伤势,陌莉顿时觉得自己很无力,虽然身为一家小姐,却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二小姐,明天你真的会去摄政王府?”闭月问道。

“嗯,该来的,始终还是要面对。”

“那你带奴婢去吧!”闭月自告奋勇,她想着沉鱼受伤,落雁会医术必定要照顾沉鱼,羞花太小,唯有自己最合适。

陌莉很感激的看着闭月:“不用了,闭月,你也留在府里,明儿我和大哥一起去,你们谁都别跟着。”

韩禛那个人,感觉他对这个亲妹妹还是挺关心的。陌莉也不想她们再受伤害,这一切全是身体主人曾经惹下的祸事,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子,就该由她来替她解决,替她善后。

陌莉抿了抿嘴唇,忽觉得有点饿。

“奴婢去替二小姐煮碗粥吧!”羞花看她样子像是饿了,慌忙朝厨房跑,陌莉微笑着,走出了沉鱼的房间。

昀辉堂

韩禛坐在书房内,拿起毛笔,挥写着‘忠义’二字。字体浑然大气,笔笔如金。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只想尽力而为。

“相公!”

一声娇喊,韩禛抬头望着门口柳月娥,淡笑道:“进来吧,夫人!”

“妾身给相公炖了一碗百合莲子羹!”

韩禛伸了懒腰,她不说倒还真的有点饿,放下毛笔,优雅的走向柳月娥,坐在椅子上,接起柳月娥递来的莲子羹,温润的喝了一口。

“不错,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只要能盼到相公回来,妾身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

柳月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魅惑的笑着,手也不规矩的朝他的胸前伸去,韩禛眼中闪过一丝敏锐。

“相公,不如让妾身侍候你早些歇息吧!”

“夫人,近来事务繁忙,明日还得去摄政王府,为夫得好好想一个万全对策,已保轻浅的安危。”

韩禛握住她的手,面露微笑,柳月娥看他这般说词,也不好发作,内心暗恨,又是韩轻浅,这笔账她一定要算在韩轻浅头上,转瞬温婉大度的笑着:

“好,那妾身就不打扰相公了。相公可别累坏了,妾身先行回屋歇息。”

“夫人慢走!”韩禛说此话时,眼神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喝着莲子羹,气的柳月娥羞愤着跺脚而去。

柳月娥前脚一走,后脚顾泉就迈进了房间。

“那丫头还是不肯去摄政王府吗?若明日不去,即便五花大绑也得绑着去?”

“回大司马,二小姐答应了。”

韩禛一怔,疑惑道:“答应了?”

“是啊!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看二小姐态度坚定诚恳,而且还说出一言九鼎的话来。”

顾泉如实说道,韩禛皱眉,起身踱步,“她被何人马车所撞?”

“属下已打听到,据闻二小姐那日是去西街拦下摄政王的马车。”

“马车里坐的是摄政王?”韩禛低沉的惊咋着。

“那位送二小姐回府,又给她金子的才应该是马车的主人?摄政王若在马车内,岂会不认得她?”

顾泉提醒了韩禛,他惊了一下,很快镇定了起来。

“马车内不是摄政王,那人是谁?”

顾泉道:“这恐怕只有二小姐才知道。”

“她想维护的那个人绝非泛泛之辈,能从摄政王眼皮下救走她,还得有些本事,大楚城内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见!”

韩禛的分析让顾泉更加坚信他主子的先见之明。

“大司马怀疑……?”

韩禛睨了眼顾泉,浅笑道:“八九不离十,我在想,是谁告诉轻浅摄政王会去西街的?”

“属下改日问一问二小姐?”顾泉说道。

韩禛摇头:“她不是失忆了吗?连我这做大哥的都能忘记……?”转眼又道:

“今日她到是挺会说话。”

韩禛对上顾泉的眼,两人不谋而合,顾泉回道:“兴许真的是失忆后才有所改变。”

“这性子也变了不少。”

“刚才二小姐还求属下替她向大司马求情,说是她知道错了,再也不惹事,乖乖听话。要是换做从前,岂能说出这等话来,早怕是闹得韩府鸡犬不宁了,还能仍由着夫人打了她的丫鬟,却一声也不吭的。”

“你也有所察觉!”韩禛话中有话,顾泉会意:

“属下定会着力调查。”

韩禛点了点头,顾泉退出房门,他神色凝然,陷入了沉思。

翌日。

陌莉跟随韩禛、顾泉来到了摄政王府。

府门口立着两头虎翼盘龙,琉璃金瓦,真所谓是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

侍卫看了眼韩禛的腰牌,客气着并入内通报。

没会儿,侍卫从里面出来,邀请他们入内。

“慢着!”

韩禛这声音,不仅惊了她,连侍卫都惊楞的回头了。

陌莉看他竖起了眉毛,神色严肃,肯定没好事。

“绑上!”

“大哥,你做什么!”她惊愕了,看着顾泉手中拿着一根硕粗的绳子,还抽出一把剑来,吓得陌莉退了两步。

“二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