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的风声从身后袭来,唐少爷一惊,双手张开,身法忽然就快了起来。他整个人呈大字型,从后面扑上了东方不败。
青年从床上下来,身上只裹了层布帛。长发逶迤,一直遮到腿根,雪白的后背在发丝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极了。
而无乐少爷的中衣刚刚被扯破了,衫子半掉不掉地挂在身上。乍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戏文里纨绔子调戏不成逼良为娼的场景……
唐无乐右手一甩手套,纵身一扑,紧紧抱住了东方不败。他一拧腰,两个人就调了个个儿。青年双手被制,挡在了纨绔的身前。车夫的双拳刚刚好,停在他心口差了一寸的位置……
“打不过就叫帮手,你还真是没用呀……”纨绔的声音贴着脖子吹进耳朵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唐无乐嘴唇贴在东方不败颈侧的血管上,声音温柔如水:“叫你的人往后退,不然……我就咬死你……”为了证明这并不是威胁,话音刚落,他就真的轻轻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耳朵,这情景简直暧昧极了。
“你!”东方不败气得心口都在打颤,刚刚他妄动真气,现下胸口疼得厉害。
“还不退?”这话是对那沉默寡言的车夫说的。无乐少爷挑高了眉毛,一脸轻薄的表情:“美人儿你居然在这么舍不得我,少爷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他扣着东方不败脉门的手指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轻轻地用拇指在脉搏上画着圈圈。
腕子上又酥又痒,青年脸上飞起两道薄红,倒是让那纨绔子讶异了那么一小下:光着屁股在房间里跑了大半圈都不觉得害臊,居然被摸了摸手……就脸红了?
“吴二!出去!”光着身子被人面无表情地打量,饶是东方不败心里素质再好,也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身后的疯子武功如此了得,当真是他看走了眼了。若非重伤在身,只怕这纨绔子早就把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青年再一次恨起自己这毫无天分的身子骨。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哪怕他再努力,也就是中人之姿,修行不了高深的功法。
凭什么?!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天才,而有些人任凭再努力,也就只是一个笑柄?
车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青年,慢慢地退出了屋子。他犹疑了一下,决定为了主人的尊严,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吱呀——’一声,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唐无乐右手攥着东方不败的脉门,冷笑着看着他:“上到床上去!”
青年也冷冷地瞪着回看回去:“说吧?你想干什么?”如今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唐无乐提什么条件,他都没办法拒绝了……
无乐少爷刻薄地一笑,讥讽道:“怎么着?硬的不行,打算和少爷我来软的了?”他用一种讨厌的目光把青年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露出一脸荡漾的笑容:“之前还不觉得,今儿一看,美人你……也算是秀色可餐……”低沉的声音又轻又甜,说不尽的轻浮调戏之意。
东方不败的脸一下就黑了:“姓唐的!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大不了……大不了他拼个鱼死网破!
“哦?你要怎么奈何我?”若是占起口头上的便宜来……唐无乐向来得心应手:“少爷差点忘了……要是去了床上,还不知是谁奈何谁呢!”
东方不败不说话,一双眼恨恨地瞪着他。
“你说是吗?”无乐少爷挑起眉毛看着他。
“混蛋!”东方不败忍了又忍,可还是忍不下去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再感激一个人,也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的。更何况,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救自己。
“你还真是有骨气……”纨绔子冷笑一声:“你或许不知道我唐家,可是我告诉你——落到少爷我手里的人,可没一个能死的舒坦的。”
他右手一甩,东方不败整个人就被他甩到了床上,‘嘶啦——’床帘被扯下来,把青年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大号的茧。
东方不败向来有点洁癖,被裹在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的旧布里,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士可杀不可辱!唐无乐你这个卑鄙小人!”
“呵呵……”纨绔子轻轻揩去了唇边漏出的血丝,咳嗽几声:“阶下囚还这么麻烦,你是真的嫌自己命长?”他恰逢重伤,又虚耗了大半修为,刚刚强提起一口气追杀青年,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本就不以内力外功见长,最擅长的是□□和暗器。若非和姓柳的那帮王八蛋拼命的时候把身上的□□用得七七八八了,自己今天怎么会受这口气?!
唐无乐这么想着,看了一眼床上满脸不服气的青年,忽然就恶从胆边生……
他坐上床沿,手指抚上青年的脸,柔柔道:“少爷我英俊潇洒,你居然还不肯救我……”
‘啪!’青年狠狠吃了一耳光。
“还嫌弃我……”腰上又被狠狠拧了一下……
“给你治病还怀疑我……”像条咸鱼一样翻过来屁股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舍命救你你还要杀我……”‘嘶——’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
“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唐无乐犯起浑来,那简直令人发指。曾经有人轻薄他的宝贝堂妹,被他抓回家去,慢慢折辱了三个月才咽气。
东方不败心高气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他的脸埋在褥子里,鼻腔里都带了哭音:“你杀了我吧!混蛋你杀了我好了!”想他一世算计,野心勃勃,可壮志未酬,居然要死在这纨绔子的手里!想着想着难过地就要哭出来了。
“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受你折磨!”刚极易折,太骄傲的人,受到打击也就更加难以释怀。
唐无乐把东方不败像布娃娃一样折腾来折腾去:“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见东方不败要咬自己的舌头,忙伸出两指去掐他双颊。
就是在这个时候……
‘嘶啦——’青年不知在哪儿藏了一把小刀,只有拇指大,唰的一下就将身上的床帘割成了两半。纨绔子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时没了防备,竟然被他把刀刃整个捅进了腰里。
“唔!”唐无乐眉头一皱,一道血线就这么从唇角滴落下来。青年横躺在他腿上,红色的液体就这么滴到了那雪白的肌肤上,如花瓣一样艳丽。
傲气十足的人,总归是要吃亏的。
唐无乐吃亏就吃亏在——他根本没有将这青年放在眼里,从没想过人家还留着后手。大概是因为在他看来东方不败野心勃勃,又愚蠢得很,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得过去之外根本没别的本事,这才放松了警惕。
还在大唐的时候,有几个人有胆子算计唐家人?唐无乐虽然聪明,也总是在外行走,却从没有遇到过像东方不败这样不怀好意的人。
东方不败双手击出,结结实实打在唐无乐胸口:“吴二!”他一声尖啸,守在门口的车夫就顺势冲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纨绔子一甩手将怀里的青年甩了出去,被车夫接了个正着。
唐无乐一挥袖子,窗口就破了个大洞。他如同鸟一样从洞口飘飞了出去,落入窗外旭日初升的景色里,再没了踪影。唯一能证明纨绔存在过的证据,就是地上那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线。
车夫小心翼翼地将不着一物的青年放到了地上,却被他狠狠一脚踹过去:“还愣着作什么?!给我派人追!”
“绝不能让他活着!”青年揉着腰侧的淤青,恨恨地道。
“是!”车夫还是那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弯了弯腰,连看都不敢看就急忙低着头出去了。
“等等!叫人给我送水上来!”这床帘里不知藏了多少年的灰,那纨绔还照着他的脸蒙上来!嘴巴里不知道吃进了多少土!
……
日月神教好歹是盘踞于一方的武林霸主,虽然青年只是一个小小的香主,能够动用的资源其实也是很多的。
手下人的追捕速度不能说快,可是也绝不慢。
之所以说不慢,是因为车夫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说不快,则是因为等他回来的时候,青年已经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了。
“我们追到城郊,兄弟们和他交了手,又砍中了他几刀。”车夫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坠子:“他逃进林子里,我们只带回了这个。”
这玉坠并非凡品,一块就能抵上普通人家十年的花销了。剔透晶莹,触手生温,只是中间该嵌着东西的地方缺了一块,郝然就是纨绔子之前戴在脖子上的那块。
青年披着外袍走在房间里,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脑后。他盯了那块坠子一会儿,忽然就伸出手去,将它握在了掌心。
“确定死了?”
车夫抬起头,让青年能够看到他的表情:“他受了重伤,那林子我已叫人围了起来,绝对活不了。”
“呵!”青年冷笑一声,露出个一个比春花还要娇艳的笑容:“做得好!”他本就打不过唐无乐,所以一开始交手的时候就隐藏了自己的实力,才能出其不意地将他重伤。可怜那纨绔子还真的以为他武功粗浅,白白中了自己的算计。
青年心情很好地拿起里衣开始往里套,他脱下外袍,转过身……
“香主!”车夫似乎吃了一惊。
“怎么了?”东方不败慢吞吞地系着腰带,解决了那讨厌的纨绔子,他整个人都舒爽起来,连带看着木头一样的车夫,都觉得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没什么……”车夫迟疑了一下,为了防止自己被杀人灭口,他决定还是隐瞒自己刚刚看见的东西——在青年光滑的后背,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
依照那位纨绔少爷的‘樱桃小口’,没个大半夜功夫,怕是吮不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