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忽然有阴阳怪气的笑声透过摇晃的花枝传过来。
陆鹿顺着声音转头。
易建梅一步一步走过,脸上带着发现秘密的笑容。
“笑的真像老鸹。”陆鹿不客气指出。
易建梅面色一变,瞪她一眼转向身边一个同伴说:“真是有辱斯文哦!大白天偷会情郎,这传出来连带着我们梨香阁的名声都要臭了。”
“就是就是,真真是不知廉耻。”同伴附合。
陆鹿左右张望,不解问:“一剪没,原来你来这边是偷会情郎呀,那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提裙子就要离开。
“哎,大姐姐留步。”易建梅抿着笑拦在她身前。
陆鹿也笑吟吟偏头道:“可是我不想参观你跟你情郎幽会啊。”
“你少狡辩。”易建梅收起假笑,露出狰狞的嘴脸指着她道:“明明是让我抓到你私会男子的证据,休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男子?什么男子?易姑娘你想男子想疯了是吧?”陆鹿不客气调侃她。
易建梅勃然大怒,伸手就想挠她,让陆鹿反手就给扣住手腕扭转到后背,恶狠狠的警告道:“一个妾室外侄女,你敢打我?也不照照镜子。”
“哎哟,痛痛,放手,放手。”易建梅花容失色。
同伴想上前帮忙,春草机灵,双手叉腰同样凶狠的上前一步,挑眉道:“你敢帮忙试试?”
“春草好样的。”陆鹿腾出手给春草一个点赞。
春草嘿嘿回她个傻笑。
其实易建梅比陆鹿个子还稍高一点,但是她身手没有陆鹿灵活,所以一个不慎就让被反制了。她反应过来忍着痛楚,开始扑腾反击。
这具身体是陆鹿的,可是内核是程竹的。
她后世的好身手没带过来,可潜意识里知道该怎么制伏对手。三下两下就把易建梅给双手扭转到后背,还朝着她脖颈劈了一个不太严重的手刀。
“啊~”易建梅惨嚎。同伴一看,吓的撒腿就朝前院去了。不是去搬救兵就是去告先生?
“看到没有。惹我的下场!”陆鹿狠狠在她耳边道:“你再敢胡言乱语,轻则我让你明天上不来学,重则我让你声名大败。不信,走着瞧。”
“我信,我信,大姐姐,放手。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说。”
“不敢胡言知语,我没看到什么男子?都是我胡说八道。”易建梅也是个娇滴滴养大的姑娘家,何曾受过这等痛楚,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陆鹿勾唇带出丝残忍的冷笑:“是吗?我还最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货色。”
“我,我不是。”
“那好,一会先生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回话,对吧?”陆鹿拍拍她的脸,笑的吓人。
“知,知道。我知道了。”易建梅现在只求她放开自己。
陆鹿冷哼一声,将她双手一放,抱臂看着她。
易建梅挫败的揉着双手,缩头退到一边,迎上她似笑非笑,急忙又表态:“大姐姐,我一定不会乱说。”
陆鹿却挑眉笑说:“你说不说管我什么事?反正,我也长着嘴,不如听听我是怎么说的好吗?”
“姐姐请说。”易建梅心头一跳。
陆鹿双手笼在袖中,款款慢走几步,笑吟吟道:“我带着丫环在这里赏花观景,无意中看到易建梅与那个谁鬼鬼祟祟的,心知有异,悄悄闪避一旁却见原来易建梅在此私会一陌生面生男子,看背影年纪十六七岁。不等我瞧出是哪家登徒子,他却惊觉夺路而去。原来瞧见这勾当就挺晦气的,没想到易建梅与那个谁却知事情败露,反咬一口,于是起了争执。”
越听,易建梅的面色越煞白,她没想到有人能黑白颠倒这个地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就是春草也惊骇的瞪着自己姑娘,一时无语。
陆鹿悠悠转到易建梅面前,噙着笑问:“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易建梅大声否认,愤愤指控她:“你,你指鹿为马,你血口喷人,你……”
陆鹿冷冷笑:“我是陆府嫡长小姐,你说我血口喷人,有证据吗?没证据,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看你那个做姨娘的姑姑能不能保得住你?”
“我,我……”易建梅说不出话来。
在嫡长小姐与她之间,易姨娘会保她?会保得住吗?就算这嫡长小姐不受老爷太太待见,好歹是血脉至亲。她算个什么东西?
纷杂的脚步声急促传来。
陆明妍稚嫩的声音在唤:“大姐姐,梅姐姐。”
“这里,我们在这里。”陆鹿兴高采烈的跳脚舞手。
易建梅急急忙忙抿抿头发,收拾下脸面。
果然,曾夫子在那个谁的带领下,面色不豫的走过来,同来的还有陆明容两姐妹,及陆明姝等人。
“梅姐姐,你怎么啦?”陆明妍扑过来向着易建梅。
易建梅扯出个浅笑,摆手:“我没事。”
“曾先生,你怎么来了?”陆鹿惊讶上前施一礼问。
曾夫子脸色阴沉着,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聊天赏花。对不对,易姑娘?”陆鹿笑吟吟转头。
易建梅接到她的眼神,唬一跳,急忙应:“是,是。我们在邀着赏花呢。”
同伴那个谁急的扯她衣角,小声不解问:“你怎么啦?不是撞见她的破事,然后她还动手打你了吗?当着先生,你还怕什么?”
“没有的事。”易建梅摔开同伴的手,笑盈盈向曾夫子道:“曾先生,我跟陆大姐姐确实在赏花呢。虽说这秋海棠快凋零了,可陆姐姐说秋景秋花便是如此。当然,我也争执了几句,说那秋菊就开的正好,陆姐姐才回益城,只怕还没赏过知府夫人秋园菊花……如此而已。”
陆鹿默默冲她微笑,用唇语送她一句:孺子可教矣!
曾夫子那双犀利的眼睛在她和陆鹿之间来回打转,流连了好一会。
“梅姐姐,原来你们在说知府夫人秋园的事呀。”陆明姝和气笑笑。
陆明妍却忽然惊呼:“梅姐姐,你手好凉啊!”
“嗯,风寒。”易建梅偷偷看一眼陆鹿,见她显满意神色,心就放下了。
“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惊慌失措的,姑娘家的礼仪举止白学了。”曾夫子冷声对着一众女学生道:“统统回去,罚站壁半个时辰。”
“是,先生。”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只有陆鹿好奇小声问:“罚站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