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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场景

老张家把王寡妇有用过的东西都烧了,用周葱香的话就是说去除晦气。她还打算找两个巫婆过来,把家里的邪气去净了。

张永欣的婚事已经谈妥了,周葱香知道自己女子的肚子拖不去了,只好以一百元的彩礼钱,成全了这门亲事。

婚期定在正月十八,刘四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周葱香就在村里找了几个上了年纪且年庭全活的女人上门缝被子。她对这个女子是报以很大的期望啊。嫁到了城里,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张永欣整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啥也不管,吃了睡睡了吃。

欧兰兰和王向阳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因为王向阳家里什么都有,房又是新房。婚礼筹备的很快,比张永欣的早,定在了初九。

欧家早都把嫁女的东西备好了,六床崭新的棉被。大红缎子的面子,雪白的里子,很好看。

王家和张家都想借着这儿女的喜事,冲冲喜气,扫除王大玲春节溺死的带来的晦气。

换场景

回哈城的火车,路上遭遇了几次临时停车,晚点了太多。所以四个人在初八的中午才到的哈城,一下火车,都在喊,饿的不行了。

找了一个火车站最近的餐馆,一个人一大碗面,三下两除二的,就扫光了。张扬张晨处于长身体阶段,吃的比姐姐还多,张晓蔷把自己碗里的拨给了张扬一些。

李傲白心疼媳妇吃不饱说:“是这,再来一碗,大家不能饿着。”

张晨点了点头,四个人又分吃一碗面,然后热的面汤又喝了两碗。

吃饱了肚子,四个人才坐车去部队的小家里。这时,哈城的气温还没有回升起来,冷嗖嗖的。

全城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车上的人还不少。依旧摇晃的公交车,拥挤的人群。李傲白护着两个小舅子。还得照顾媳妇 不要被挤着,好男人的形象一如既往。

这个车到了站,换乘另一辆车,还好。终于有座了。李傲白让媳妇坐着,张晨坐在姐姐的怀里。【ㄨ】

窗外的一景一物越来越熟悉,终点站到了,下了车。终于安全到达小家了,两个孩子跑在前面。小两口跟在后面。

这时,迎面出来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到了张晓蔷的面前,速度减到最慢。

定睛一看,是那个住在高干区的阿姨!

张晓蔷微笑着说:“阿姨,过年好!”

阿姨走下了车子说:“你这是从老家刚回来吗?”

张晓蔷点了点头。

张晓蔷曾经帮助过的阿姨就是王亚如,方中磊的妻子。她今天的打扮的确很漂亮,一改往日的素色之风。紫色的羊毛披肩,还画着淡妆的脸庞,眉眼里尽是笑意。

王亚如看着这四个人。好奇的眼神,问道:“这是?”

张晓蔷拉过李傲白说:“这是我的丈夫,在这里服役,那两个是我的弟弟,以后会在这上学。”

王亚如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说:“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忙吧。”

张晓蔷礼貌性的说了声:“阿姨,再见!”

李傲白微笑着朝王亚如挥了挥手,这一笑,不由得令王亚如多看了几眼。

她上了车,开车的是她的丈夫方中磊。车子缓缓开动了。王亚如的眼神始终贴在玻璃上。李傲白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方中磊从后视镜中注意到了妻子的表情,将车停靠在路边,关切地问:“小如。你怎么了?”

王亚如说:“没有什么,咱继续走吧。”

这个年轻小伙子的形象,深深的触动了她的神经。李傲白今天没有穿军装,穿着羽绒服,周身透着军人固有的干练和轩昂之劲。

王亚如的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不知道什么原因。

方中磊看着妻子的表情,他说:“小如,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去保健医生那里,让他给看看。”

王亚如摇了摇头,示意丈夫继续开车。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外,他们年轻时约会常来的地方。安静的旷野里,寂静的山峦,镜子一样的河流。

方中磊将大衣脱下,给妻子披上了。两个人极目远眺,王亚如说:“你记得当年你说过,如果太想念一个人的话,就静静的望着远方,把他放在心里。想着他一切安好,一切顺利。”

方中磊点了点头,那是两口子每次分别时都会说的一番话。他有时也害怕自己有什么不测,不能陪妻子到老,就用这样的话安慰妻子。

王亚如看着丈夫的眼睛,自嫁给了这个男人,她把所有的希望都给了这个所爱的人。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说,过分的担心就是诅咒,如果太想念对方,就不要担心,静静的放心里,淡淡的守护这份思念。”王亚如再一次重复着这话语。

方中磊觉得今天的妻子有些奇怪,他搂过妻子的肩膀,说:“小如,你今天怎么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给了你太多的等待。”

王亚如抬起头来,看着丈夫说:“我感觉我们的儿子,他还在人世,我感觉的到他的存在。”

方中磊何尝不这样想呢?那个还未曾开口叫过自己爸爸的孩子,那个生下来在自己怀里没有撒过娇的儿子,他这些年快被思念占满了脑海。

可是,作为家里的主心骨,太多的委屈得咽进肚子,脸上不容许出现悲伤,只能有坚强和男人的笑容。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人不知道抽了多少闷烟,吞进肚里多少泪水。

在部队里他是铁他是钢,是一军之帅,在家里是好儿子,好丈夫,于国家,他更是冲锋陷阵,鞠躬尽瘁。

这些,王亚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知道,儿子的失去,方中磊所承受的不比自己少。

有时,她都闭口不提及儿子的事情,不再勾起那段心碎的回忆。

快三十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丝的忘却,反而是痛彻心扉的记忆。

王亚如又一次落下了泪水,紧紧的抱着丈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