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周太太,你们的宝宝的名字是……”

听到护士的话,周昊和骆叶大眼瞪小眼,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记了。

说到甩锅,当然还是周昊最厉害,“爸,给孩子娶名字这种大事,还得一家之主来啊。”

周建安点了点头,看着方长,“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也是一场大雪,方志群说,瑞雪兆丰年,所以取名兆年。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把这个名字送给你和三丫头的侄儿吧。”

“谢谢你,周叔!”

方长面对周建安深深地弯腰说了一句,他本来应该是个死人了,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地方,等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之后,他会离开。虽然嘴里没说,但是心中满满都是对周家的歉意。

转头离开的时候,方长的眼泪和周芸的眼泪同时落下来。

京西的火葬厂当中,几个火化工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凑在一起抽烟。

“刚才烧那两具是什么来头啊?火化都特么能插队?”

“嘿,你可不知道,大来头啊,青一色的黑大衣,戴墨镜,我特么还以为是道上哪位大哥挂了,结果一打听,你们猜是谁?姓欧阳……”

“卧草,不会就是那位欧阳……谁啊,他家的谁?”

“他儿子!”

咝……有人倒抽了一口,“牛逼牛逼,难怪了,这种身份怎么着也得包个场啊!”

“包不了!”另一人笑道:“另一位来头也不小,听说老子是一个省管煤的大员,死的时候连裤子都没穿,车闪了架,两个白嫩的小妞飞出去四五十米远,嘿,没过一分钟,现场就被专人给包围了起来,幸亏是过年,又是凌晨的时候,要不然,嘿,这事就闹大了。”

“说起来那两个女人最早就烧了,看这情况,当中有事儿啊。”

“可不是有事,车在路上飞,跑车里两女一男,男的没穿裤子,想想就知道这当中的故事啦!”

“嘿,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死的时候一定都是爽死的吧?”

“爽死的?那可不一定哟,你们没听画妆的说吗?那个都被咬断了,还是从另外一个女的的嘴里给抠出来的!”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这种爽,还是不要了吧。

“咦,老张在哪儿去了?”

“烧了那两个女人后下班了吧,匆匆忙忙的。”

他们口中的老张有点秃,平常不爱与人说话,在火葬厂工作的他在京城活得很艰难,他儿子在学校连头都抬不起来。这让他非常自责。

大家都在走亲访友,老张却被叫回来处理两具女尸,其中一具的骨灰有人出高价买了。

匆匆到了机场,老张紧张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后,方长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张没有慌,老实巴交地转过头来看着方长。

方长也很好奇,问道:“你不怕吗?”

老张摇摇头道:“有什么好怕的,都在火葬厂烧死人了,这辈子什么邪乎的事没见过啊。能给这么可怜的女娃收骨灰的,不是坏人。”

方长苦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拿去吧!”

方长接过这个不大的骨灰盒子,这只是象征性地捡了一些,如果全装进去,怕是个大泡菜坛子也不够装。

“钱给你转到账户上了!”方长说完后,再好奇地问,“恕我多嘴,为什么是六十五万?不是六十,也不是七十,就算你要一百,我也会给的。”

老张摇摇头:“收你的钱已经是罪过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儿子的班主任让他转班。我寻思着转到哪个班估计也是同等的待遇,听说私立中学的老师只看成绩不看家庭条件。虽然都是有钱人,不过学生的专注力都在学习上,攀比吃穿和家世会被开除的。咱们底层的百姓的儿女要想出头,也只能指望着能心理健康地多读几年书了,遇上这帮公立的货,就算把书给念出来了,整成个心理变态,这不就是得不偿失吗?先生,谢谢你!”

敞亮,也很老实,所以方长很欣赏老张,拍了拍老张的肩膀,办理托运去了。

方长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直到他上了飞机后,葛辉宏终于是收到了通知。

“走了?”

“起飞了!”

葛辉宏沉默片刻,自言自语道:“一个个省部级大员就这么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真的好吗?”

施岚眉头微皱,这个世界不可以容得下滥用私刑的人,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现在不直接把他给控制起来。

知女莫若父,葛辉宏叹了一声,问,“这一年时间,你也没怎么跟在方长的身边,怎么倒是变稳重了啊?”

施岚脸一红,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一年的特珠经历,说道:“这人怎么说呢?喜欢调教人,而且调教每一个人的法子还不太一样,就拿周芸来说,他先以斗智斗勇的法强行灌输一些理念,再放养式地让周芸自由发挥,不管是怎样的结果,他好像都能把事情按照他一早计划好的方向发展,慢慢的,周芸就越来越自信,处理事情的方式风格也日渐趋于成熟,最重要的是,周芸本身也是个妖孽!”

“那对你呢?”

施岚一咬牙,哼道:“他总是把后果告诉我,我不听,然后事情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发生了,就像当场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涨了记性,遇事只能一看二慢三行动。”

“哈哈……”葛辉宏大笑了起来,说道:“好啊,好得很,终于有人管得住你了。”

就在施岚心慌的时候,葛辉宏的笑容又消失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这小子低调,但是还不够低调,反而让我都觉得有些锋芒毕露啊,这样的孩子,将来是个什么结局,真的不太好说!”

卸磨杀驴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施岚一脸看穿地翻了个白眼。

这时,葛辉宏说道:“去吧,跟着方长,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后面还留着怎样的花招。”

施岚一想到接下来要经常和方长相处了,有点慌,却也有很高的期待值。

回都城的飞机就像来时全样,没人!所以有了再次包机的体验。

当方长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将那一点惆怅完全抛在脑后,他谁也没有联系,机场叫了一架了租车直奔洪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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