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是发自内心地对艾洁刮目相看了。

这个女人原来冷得跟一块冰似的,现在居然会主动跟人打交道,要换作以前,她才不会应约而来呢,在户外走走看看,这样挺好,兴许心情舒畅,就能把该谈的事情给谈了,多健康环保啊。

“八万!”

“八万八万,我要碰……”

好吧,方长白白意银了半天,草蛋玩意儿,刚一到这农家小院,就直接进了麻将房,围了起来。

在艾洁央求的眼神下,方长没办法,只得亲自坐上麻将桌,陪这几个好玩的女人过几招。

八万刚从方长的手里扔出去,就被上家名叫小草的女人给碰了。下手的初墨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方长旁边的艾洁,嘟着嘴哼道:“艾洁,让你男朋友好好打,连碰三张,故意的吧?都把人送到家了。”

艾洁干笑了一声,苦笑道:“初墨,我看到你的牌了,也不能跟他说话啊!”

方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再摸了一张六筒起来,上家万子清一色,对家不要筒子,方长手里一张四筒一张五筒,三六筒拿住,叫条子。

可是方长顺手就把六筒给打了,艾洁一伸手,拦都没拦住,捂住脸,真想一巴掌抽死他。如果不是刚才那句“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艾洁才懒得管他去死呢!

果然六筒一打出去,初墨一拍,欢喜大叫,“到站,到站!哈哈哈哈……”

初墨糊了牌,方长对家再摸牌,哈哈一笑,“自摸自摸,走了!”

最后剩方长和小草两家,最终也是方长点了一炮。

旁边还站着两个买马(外围)的女人,欢喜地跳得双脚都离地了,初墨清一色筒子,上家清一色万子,对家自摸,外加两匹马,一把牌方长输了六百四。

看着方长手机支付的时候,艾洁平常再绷得稳,此时此刻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艾洁一个月才几千块,这么下去,不用一个小时,就能把钱全都给倒出去。

这就是都城与洪隆的区别,洪隆人为了赌而赌,什么都赌,连特么一盘花生米都能开个单双,一桌下去好几万的注。所以洪隆早先有小拉斯维加斯的称号。麻将这东西在洪隆的受欢迎程度是惊人的,可是跟都城全民麻将一比还是有差距。

都城麻将世界闻名,什么泳池麻将,潜水麻烦,麻将火锅,麻将KTV,麻将健身房。估摸着再过一阵子马桶两两相对,中间一张桌子,麻将公厕,也是有可能的。

牛概念是都城集体搬迁过来的,也许麻将才可以抚平她们离开省会的伤痛吧?看她们糊了把牌高兴的样子,方长也很高兴。

看到方长笑,有人忍不住打趣道:“艾助理,你男朋友脾气真,一把挨了六百四还能笑。”

“哈哈哈,艾助理,你男朋友挺大方的嘛,你真有眼光。”

男朋友男朋友,如果真是男朋友的话,艾洁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假笑一声,咬牙切齿地杵在方长的耳边哼道:“方秘书,求求你行行好,我一个月的工资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方长还没开口呢,自动麻将机将麻将牌顶了上来,名叫初墨的女人抱着双臂搓了搓,叫道:“小艾啊,可怜一下我们这些单身吧,你们就别在我们面前撒狗粮了好吗,打牌打牌。”

艾洁心头一颤,赶紧从方长的身边咧开了一些,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方长一炮三响。

真是绝了,一张牌能让三家都糊,而且两匹马又在外面,第二把又是将近两百。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一共二十把,血战到底,方长永远是最后一名,还诈糊一把。二十块的底,居然输了四千多块,把一桌子的女人都笑抽过去了。

在众人笑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艾洁面表情,桌子下面的手掐着方长腰上的肉可是一点没省力气,痛得方长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小艾,你男朋友不是一般人啊,输成这样了还面不改色,厉害厉害。”

“啥条件啊?这么输都没反应,家里有矿啊?”

方长听到这些调笑的话时,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挣脱艾洁的魔爪时,冲大伙笑道:“输钱是小事,只要看到各位在笑,那我今上午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是,我们家艾洁平常面浅,有些话可能没说到位,今天借这个机会,咱们可以一边亲近一边聊嘛。”

“啊?小艾啊,是不是我们公司最近出的方案不太满意啊,瞧你这模样,是拉男朋友来助阵了!”

艾洁脸一红,哪里想到方长这么直接,更没有想到初墨的反应这么强烈,正当艾洁要解释的时候,方长微微一笑道:“初墨看来今上午没赢够啊,下午继续,我保证让初墨满意。”

初墨一听方长这话,顿时就来劲了,刚才的抵触情绪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把艾洁都看傻了。

初墨靠在艾洁的身边轻轻一撞她的肩,笑道:“你男朋友这么会处事啊?当初我听人说找对象就要找性格互补的,本来还不相信,看看你们这一对,我相信爱情了。”

艾洁的心猛地一抽,本想给她解释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大有一种将错就错的冲动。

出了麻将房,来到餐厅,这家农家游的服务员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也不知是打了一上午麻将手部活动太大还是怎么着,一个个的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饥肠鹿鹿的感觉令她们的口水都包不住了,一下子围在桌子边,没跟谁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一顿胡吃海塞下来,不是一般的满足。

“我的天,这道烧鸡怎么会这么好吃啊?”

听到初墨的话时,方长笑了笑,说道:“洪隆天气潮,适合菌类生长,什么牛肝、鸡棕、肉菌……几乎在山上都能采到,这可不是培育出来的,实打实的野生,再来一只粮食喂了半年,放山里跑半年吃草药长成的跑山鸡,自带天然药香,肉质紧实,入口可嚼,易化渣,加上又是柴禾大铁锅烧出来的,有这种味道不算奇怪。”

一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几个女人的眼珠子都不转了,这个男人不但会输钱,还会烧菜啊!

“你这张嘴,很溜啊,不过用嘴说,谁都会,要真让你拿锅铲,你可能连先倒油还是先放菜可能都不知道吧?”

方长瞥了初墨一眼,也没打算解释,正准备闷头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方总,你怎么在这儿啊?”

方总?所有女人一看方长,面色一愣,这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