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肃然道:“叶胜利用哈里施压的空子,提前介入南方局采购大单,查一查局里装备采购这一路的人,自然就有结果了。”

听到方长的话,柏光禄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方长只是没有明着说,心想,叶胜跟你柏光禄背后那点事情瞒不过我,我这会不提这件事,给你们留着面子,让你们抓紧时间找人背锅,不然别怪老子马上把这事捅到周董的耳朵里去。

叶胜当初置气走的,现在回头吃一嘴,这种事情周建安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让方长把当中的关系网拿到周建安那里梳理梳理,又当是另一回事。

所以方长这句话就等于是在告诉柏光禄,老小子,我能扶你上去,也能让滚蛋,别浪!

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方长才扭头瞪着曾凡柯道:“还急吗?”

“不急不急!”曾凡柯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叫道:“孟总主持工作十分稳重,也很老到,我们该向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柏光禄缓过劲来,轻轻地叹道:“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回去之后,局里立马开始自检自查,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听到这句话时,方长也笑了笑,冲柏光禄说道:“叔,巩平的父亲叫巩学民,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今天这波情义,我想巩平他不会忘记的。“

孟常德与巩学民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柏光禄才知道方长为什么经强保孟常德一波。

顿时,柏光禄心头一跳,太着急了,这一次如果不是方长及进的阻止,说不定……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犯错的。

原计划是方长如果今天不出现,下午回局里开会,马上提出暂停孟常德的工作,由曾凡柯接任。

而此时,柏光禄和曾凡柯都有了一种悬崖勒马的感觉。

巩平站了起来,冲两人点点头道:“我爸跟孟叔之间的那种情感可能稍稍复杂些,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正常工作。”

还能说什么呢?以巩平如今在思维塔克当中的分量,就算是柏光禄也得客客气气,可是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有表明自己与孟常德的身份,只是交给方长先把道理讲明白,让两人彻底想通了,这才说出这一层关系,就是很给面子了。

巩平见这一桩事情谈妥之后,起身告辞道:“我就不久留了,七点的飞机,我现在去机场也差不多了。”

柏光禄马上站了起来,说道:“我让司机送送你!”

巩平没有推辞,坐着柏光禄的专车前往京城,第二轮谈即将开始,这也是利益分配的最关键时候。绝不能出一点岔子。

方长这时马上问周昊道:“你跟的供暖集团谈得如何了?”

周昊笑道:“也到最后的阶段了,很快敲订,燃气供暖很快就会在一批试点楼盘进行,一切顺利话,今年之前就会全面动工。”

“柏叔,刚才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些,现在我跟你说声抱歉,至于道歉的诚意,一座储气库的合同你看够不够?”

柏光禄听得一脸不解,看着方长道:“储气库?什么意思啊?”

“洪隆今年所使用的燃气供暖让整个冬天的空气质量处在优良状态的时多达一百多天,医院呼吸道病患下降百分之三十七……这一份数据资料交到省里的时候,碾压全省除高原之外的所有县市。柏叔,省里已经动了全面燃气供暖的念头,二哥的销售公司与南方燃气集团正在和供暖局已经谈到最关键的地方,成行是板上钉钉,那么就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待解决,你猜是什么?”

看到方长神秘的笑容时,柏光禄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气荒?你的意思是省里有意效仿洪隆液化气储备场站,准备建一座储气库?”

方长点点头道:“柏叔,看来你是有准备的,就像当年洪隆的液化气储备站一样,你一直都在筹备着。”

“是啊!”柏光禄激动了,全身发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一直都在准备着,而且准备了好多年,都城连同周边区县一千三百多万,根据去年人口普查,去年华南逼近八千万人口大关,高峰用气季节日调集气量超过三千三百万立方米,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拥用日调集采气量一亿立方米的储备厂站,方……方长,你说的这时真的吗?”

方长点点头道:“省里跟洪隆市长通过气了,我第一时间就拿到了这个消息,目前也只有整个华南才有这个实力,谁让咱们是产气大户呢。项目就在省里压着,我这一趟来都城,也是为了要促成此事,柏叔,我觉得你可以准备准备了。”

大礼啊,超级大礼包啊!

柏光禄左右一想,还有个最关键的问题,正要开口的时候,方长就对柏光禄直接说道:“资金方面你就不用操心了,银行方面的人,我已经带来了,段霄,洪隆招行的代理行长段文芳的侄子,老实人加高材生,接下来的会议你可以全程带着他,资金量他可以第一手掌握,也能让洪隆招商银行心中有数,可以随时调集资金。”

看到段霄冲众人一点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怎么就能把所有的事安排得这么的妥当,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啊?

柏光禄坐不住了,起身就对段霄说道:“小段啊,刚才多有待慢,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准备回局里,你是回酒店,还是……”

“柏局,我这一趟来都城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走吧,我跟你一同回局里。”

柏光禄急不可耐,屁股下面就像长了针一样,完全坐不住。说着,一行人起身告辞。

只不过曾凡柯临走时,忍不住多看了方长几眼,有些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今晚的晚饭是方长做的,没有一点辣椒,看起来都很滋补,清香扑鼻。

骆叶轻轻嗅了嗅,一脸满足时,周昊马上叫道:“媳妇,咱也别请保姆了,拿条链子把这小子栓这儿,让他做饭得了。”

骆叶白了周昊一眼,不想搭理他,突然看着没吭声的方长问道:“曾副总刚才一直看着你,是想跟你说什么啊?”

“他想道歉!”方长淡淡地笑道:“架子在那里摆着,始终觉得我就是去年刚进厂的临时工,抹不开面子。”

人精!骆叶和周昊这两口子看着方长的眼神,那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