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没有堵到方长,手上的便当让她心中终于有些不满,暗想,本小姐那么早起来给你做早饭,你特么的招呼也不打一个,这不是叫人尴尬吗?

正当苏玲看着手里的饭盒子发呆的时候,李天顺走到她身边来说道:“哟,这么精致的盒饭啊,不过全都是些素啊,玲玲啊,你不会是真看上那个傻子了吧?”

苏玲脸一红,哼道:“怎么可能班长,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你让我去逗他的吗?如果不下点工夫,他也不上当啊!”

“你办事我放心,如果这次的事情办不好的话,以后可能真的只有吃素了。”

苏玲听得心中一跳,问道:“怎么了?”

“上次那块电池啊,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这傻小子忘了,他今天居然又重新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我的心里有些不安啊,这蠢货头铁,别到时候把这事给捅出去了,到时候我们这一个班可能没有几个能幸免啊。”

苏玲的心开始狂跳,她肯定不能让这事情发生,如果被方长知道他们在背后搞了这么东西出来,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原谅她的。

左思右想之后,苏玲冲李天顺微微一笑道:“班长,你放心吧,我看准机会就好好跟他说说,他一定会听我的。”

“那就好!”李天顺说着,不屑地看了看苏玲手里那花里胡哨的盒饭,摇头叹道:“真是个吃素的傻子。”

傻子?哼!李天顺,你就是一个破班长而已,等我以后坐着他的豪车来你面前转一转,到时候看谁是傻子。

想到这里,苏玲不得不佩服自己计高一筹!

此时的方长已经到了二医院的大门外,拨通冉露的电话问道:“在哪儿?”

“住院部,四楼六十四床。”

“好的,我马上就来!”

方长挂了电话后一阵不解,怎么还有他认识的某人在这里住院吗?

把脑子里搜刮了一遍之后,方长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头绪。

如果没记错的话,四楼是内科的病房,带着满腹疑问,方长来到了六十四床。

这是一间三人病房,六十四床靠门,一进去,方长就看到冉露和床上穿着便装的男人热聊着。

方长看了看床上的人,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人一定不是他认识的。

“露露,这是……”

冉露扭头一看,微微一笑,伸手牵着方长的手来到床边,冲床上的男人笑道:“吕文君,这是方长,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吕文君?这个名字好熟啊!方长心中一震,草了,星宇集团计设部主管!现在应该任分公司的副总吧。

方长可以确定不认识他,但是这个吕文君的资料他是一直掌握的。

这位曾经在国际汽车设计大赛上拿了大奖的高材生,曾经拒绝了大众集团的高薪邀请。

有人肯定觉得大众很一般,但却不知道当时招揽他的可是大众旗下意大利的一个子公司,品牌名,兰博基尼!

方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觉得他眼熟,却一眼没认出他是谁。因为眼前这个戴着帽子,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跟杂志上那个意气风华的帅哥完全就是两个人。

“发什么呆啊,别人跟你打招呼啊!”

肋下被冉露撞了一下,方长马上回过神来,双手一把握住吕文君的手,沉声道:“吕先生,欢迎来洪隆,有什么需要吱个声,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

吕文君是个病人,得到冉露的全力支持已经非常意外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居然对他这么热情。

有些意外的吕文君马上苦笑一声道:“冉总,今后我这条命就交在巨石的手里了,我会用我的余生为巨石奉献所有的。”

刚才方长就猜到了冉露的用意,再听到吕文君的话时,方长还是禁不住心中大震,冉露这一步,走得太完美了。只不过,她是怎么办到的?

这里是病房,吕文君是病人?难道……

正当方长怀疑的时候,冉露冲方长说道:“怎么样,方长意不意外,吕先生原就职于星宇汽车工业集团,是造车这一行的绝对的行家。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体制的限制,他现在的地位绝对不单单是个副总,如果让他来主导的话,星宇汽车工业集团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不温不火了。”

吕文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冉总夸张了。我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没用的棋子而已,现在又是一个癌症病患,没有什么价值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方长好像明白了一样。

在吕文君同意之后,冉露把吕文君的遭遇重提一次,把方长听得一脸冰冷,连拳头都握紧了。

“吕先生的手术成功了,同时接受了肝藏移植,两个月前,我把他从岛城接到了都城调养,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成。如果不是吕先生坚持的话,我会让他在都城调养到十月。”

方长听到这话后,神色松弛了一些,摸着冉露的后脑勺,禁不住地夸道:“翅膀硬了,背着我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居然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厉害啊!”

“怎么样,惊不惊喜?”

“当然惊喜!”方长重重地点头,转而道:“不过露露,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吕先生是谁。二十二岁拿到欧洲国际汽车设计大赛金奖,被誉为未来二十年的汽车引领者,拒绝兰博基尼实习生资格之后失踪。”

听到方长的话时,冉露僵立当场,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勾勾地看着吕文君,艰难地张口问道:“吕先生,方长他……说的是真的吗?”

“已经十八年了吗?”吕文君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都说好不提当年勇,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提起,甚至连自己都快忘记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吕文君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摸了摸有些秃的顶,以真面目示人道:“岁月是把杀猪刀,没催人老,确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方长心中感触,叹道:“它没让你老,更没要你的命,只是一刀一刀将你的憧憬与梦想给剥离了。这就是你想要的梦想吗?”

“不,梦想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