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是为什么?”

秦思缘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她不相信方长没有条件。

方长嘴一撇,说道:“花本在洪隆已经很多年了,如果就这么垮掉的话,挺可惜的,就当是做做好事吧!”

“真的?”

面对秦思缘的质疑,方长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给秦思缘拍了张照片,在她触不及防下,插上电脑,然后将照片导入电脑中。

不到三分钟时间,图形编辑软件就对秦思缘的头部完成3D建模,加入打印材料后,点击开始按扭,3D打印机在秦思缘的一阵惊讶当中开始工作。

“我去,这玩意儿是什么啊,感觉好牛批啊!”

方长笑道:“3D打印机,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现在已经开始大量运用在生活当中了,你们厂不是造娃娃吗,这个东西也许你们用得上,试试吧,一个头部的模型打印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真的假的?”秦思缘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惊讶,盯着这台机器看了好长时间,咽了一口口水道:“帅哥,能不能把这台机器卖给我们厂啊?”

“你暂时买不起,这台机器的成本我就花了一百多万,还有十几个员工加班加点的加工零配件,我花了七十多个工时,才把它组装出来,市面上同款售价大概是……700多万左右,不加进口税!”

“噗……咳……多少?七百多万,还不加税,这么夸张?”秦思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会更贵!”方长叹道:“这台设备还需要长时间的测试,暂时不能用到实际生产当中。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么好?”秦思缘惊喜地把包给收拾好,跟着方长一块儿下楼,然后坐进了他的爱车当中。

左顾右盼的秦思缘叹道:“帅哥,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干什么的,好像很牛批的样子哦!”

“我叫方长,机械厂的员工,没什么好牛的,你坐稳了!”

一个普通的员工?开什么玩笑,十字路口停的那辆大牛的主人可是叫他老大,看他这辆车虽然款式很老,但也有**成新,怎么也值二十多万吧,怎么可能是普通员工呢?

抱着这种怀疑的态度,方长把秦思缘送到了花本床上用品厂的宿舍区。

秦思缘好奇的是,这个家伙怎么对路这么熟悉啊,就像经常来一样。

正当秦思缘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方长问道:“那间学校还有人上学吗?”

顺着方长指的方向看到那几栋破烂不堪的教学楼,这里原本是乔山镇范围内最大的子弟学校,由野外作业处牵头建的。

早前是给南方局洪隆作业区的子弟提供的教育场所,囊括了幼儿园、小学、初中与高中,在当年那是妥妥的学校中的航母,教职员工近三百人。

后来经协商,教育局出面,再将学校周边的绵被厂、电机厂、化工厂的子弟再部招入学校。

一方面减轻南方局洪隆作业区的财政支出,另一方面也可以解决洪隆地方教育的一切实际问题。让这些孩子都可以就近入学。

这个学校最火的时候,从幼儿园到高中加一块足足有一千六百多名学生,那也是七板桥与乔山镇人气最旺的时候。不论从教学质量,硬件设施上来讲,这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学校。

可是就在那一夜无数国能集团的员工被迫牵了放弃续约合同拿了一次性补偿款之后,这个学校瞬间崩盘了。

很多人都疑惑,国能集团的动作怎么会影响到这一间学校呢。事实上的确可以影响到。

那一年的教师并没有完全纳入事业编制,而这所学校的教职员工都是国能集团的正式员工,连打扫卫生的都是。

从幼儿园到初中,几乎只有学杂费,学本费全免,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班,也没有补习班,没有一丁点乱七八糟的费用。所以,这些教职员工纯靠国能集团养活。对于这样的现状,南方局和洪隆市里展开了多次的交涉,看是不是被拿到一部份补助,市里呢,说是给了钱的,南方局洪隆作业区的老大说没有这笔钱。反而就这么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一直过了好些年,终于盼来了一刀切。

老师这个群体在当时并没有受到该有的重视与尊重,地方上说子弟校的老师归国能集团,国能集团说我们管不了,不再和老师续签合同,因为他们的专业与国能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并不相符。

于是在那一天,三百多的教职员工至少一半罢课了。另一半的一半提前收到风声,给自己在南方局里找好了接收单位,消息一出,档案接收,直接就过去报到了。最后一小半,他们是数学老师,英语老师,物理老师,化学老师……由于他们专业太过硬,业务能力强,深受学生喜爱,他们离开了教职岗位,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去到了县里,或是市里正儿八经的公办初高中,或是小学,继续教书。

当初那些拿了补偿款,或是转了岗的同事都笑话他们,你们去当老师,也顶多是个老师,我转了岗,我好歹也是个干部编制……

于是现在就出现了这一幕,许多干部领导在老师面前……连孙子都不如。

总而言之,那一场罢课之后,子弟校四分五裂了,学生依次转学,还有人想耍赖,赖到最后终于还是顶不住了,让这个学校在短短两年之间差点就变成了鬼片取景地。

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房子还在,桌椅还在,连黑板上“老师,卧草尼玛”这类的话都还依稀可见,仿佛一切都在昨天一样。

方长看了看大门口那块朽烂的白底黑字牌匾,“洪隆市工业子弟校”,还很清晰。

不知道方长他爸当年是哪一班,坐的那一个组,桌子还在吗?

依稀记得他说他将初恋的名字刻在了桌面上,就是为了让她轮到那个位子时看到,这样的心思,是不是每个小孩都有呢?

“嘿!”秦思缘猛地一拍方长的肩膀道:“这学校闹鬼,你是不是中邪了,愣了好长时间。”

方长回过神来道:“你回去把日用品弄一本目录出来,不然的话怎么跟卡勒的代表谈判啊。我走了,电话联系!”

把洪隆去掉,把子弟去掉,就叫工业镇中学吧!方长默默地打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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