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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多了,幸好你们来的及时,否则,我真是,真是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一夜。”

祁溶月收了针起身,走到了桌前,端起桌上空着的药碗闻了闻,随即皱眉道:“今天的药是谁煎的?”

范掌柜忙道:“是院里的一个小厮,平日的药都是他煎的,从来没有出过岔子,怎的?这药有问题?”

祁溶月点头:“可能有问题,我还不太确定,你让那小厮过来一趟,让他将药渣带来我查一查!”

范掌柜赶忙去了,这时徐大夫朝祁溶月问道:“就这样闻闻味,你就能知道这药有没有问题?”

祁溶月放下药碗,道:“也不是都能闻出来,只是能闻出比较熟悉的一些药方,若是碰上那些从未见识过的药草,也是闻不出的。”

徐老大夫对眼前这淡定自若,不骄不躁的少女充满了好奇心,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仅仅这般年纪,就能练就这样的医术。

“不知道祁小姐师从何人?想必是一方名医吧!”古大夫问道。

祁溶月摇头,笑声道:“家师籍籍无名,不喜与世争尘,故而不喜徒儿在外言其名讳,还望古大夫莫怪。”

古大夫赶忙摆手:“不怪不怪,令师高节,令人钦佩!”

“好了,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吧!”万先生将身体靠在了软枕头上,指着房里桌前摆着几方圆凳,命三人坐下。

徐老大夫坐在了祁溶月的身边,低声道:“万先生得的是痨疾,你刚刚为何在万先生的腰间施针?”

祁溶月淡笑道:“因为万先生得的不是痨疾,而是肾疾。”她看了万先生一眼,又道:“肾疾发作时的症状和痨疾十分相似,所以,这种病也是误症率十分高的病症,许多人初时得了肾疾,本并无大碍,只消对症服药,很快便能痊愈,但因病症被误症,服的药又不对症,非但没能治好病,反而加剧了病情的恶化,小毛病渐渐的变成了大毛病,想要再治好,就不再和初时那般简单。”

古大夫问:“那你又是如何确诊万先生得了肾疾而非痨疾?”

祁溶月道:“古医书上有云,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唾血,而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而痛,甚则咳涎。”

这古医书,也不是什么独门绝学,是所有大夫学医时都会接触到的医书,经祁溶月这一提点,徐老大夫和古大夫皆抖了个激灵,对呀,没错呀,这段话医书上确实有,他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这时范掌柜带着一个小厮来到了房间,小厮面色苍白,神情惊慌,手里头拎着一只药罐,自药罐里散发出浓郁的苦药味。

范掌柜道:“拿过去给祁小姐看看!”

小厮看了祁小姐一眼,面上更是惊慌,却又不敢违命,只得将药罐送到了祁小姐面前。

祁溶月接过早已凉透的药罐,取了碗中的调羹在药罐里搅拌了几下,将罐中的药材一一辨别清楚后,便将药罐放在了桌上,朝那小厮道:“万先生喝的药,每天都是你在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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