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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男孩便开始呕吐,吐出一股股难闻至极的酸腐味。

男孩吐完之后,祁溶月和雪儿又开始灌汤,灌完男孩便又要吐一顿。

就这般周而复始,直到男孩吐出来的东西,除了剑叶汤,再没有其他时,这才算罢休。

祁溶月吩咐伙计将一桶污液提出去,而床上的男孩,原本青紫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的回转。

她又开始行针,这一次不是闭穴封脉,而是刺穴排毒。

将侵入血液中的毒素,一点一滴的从特定的窍穴中排出。

被毒素侵蚀过的血液呈黑紫色,且伴随着一股异味,犹如黑线身自皮肤上蜿蜒而出,顺着那纤长的银针,汇聚成珠,滴滴落下。

时辰一点点过去,外头的人不知内头的情况,凑热闹的百姓倒还好,只是费些时间罢了,结果未出之前,他午三三两两的站在这溶瑜堂的大厅里,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可身为孩子的母亲,妇人从最开始的惊慌无措,到后来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求神拜佛不知多少遍,可随着时辰的消磨,她的心态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她的脑中不断响起许大夫的话,没救了,赶紧回家办后事吧!

许大夫行医多年,他说没救了,这姓祁的女大夫,真能救活儿子吗?

她不确定,甚至开始生出了怀疑。

若她根本就没办法救儿子,那她带着儿子进入那个小隔间这么久,究竟在做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冲进了溶瑜堂,男人穿着酱色的旧袄,袄子上的破洞缝补的十分齐整,手里还拿着一根磨的发光的旧扁担,显然是做活时临时赶来的,连家伙什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男人冲进了溶瑜堂后,直接跑到了女人的身前:“素芬,乖宝呢?”

乖宝是他们对儿子的爱称,仅凭一个名字,便能知道这个孩子对他们夫妻来说有多重要。

已经停止哭泣许多的妇人,在瞧见丈夫的脸时,那眼泪再次汹涌而来,哽咽的直抽抽,一句话也说不明白。

身边凑热闹的一个妇人道:“你们儿就在里头呢,祁大夫正在治着,好一会了,也不知啥情况。”

男人朝那妇人点了点头,又对自己的媳妇道:“素芬,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妇人拼命的摇头:“都怪我,都怪我,我忙着做活,迟了给乖宝做饭,他肯定是饿坏了,就摸到厨房找吃的,咱们昨晚上刚放上的耗子药,他给吃了——呜呜——”

男人的手直抖着,手中的扁担率砸在地,他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要是我能多赚些钱,你也不用整天在家做活,害得孩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会,男人赶忙推开媳妇,问道:“我在来之前,听说成福堂的许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没救了,怎的又到了这溶瑜堂?”

妇人道:“是这位祁小姐说她能治,我才答应的,他们进去了那么久,我现在心里也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