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萌声音断断续续又很细小，唐子枫一开始并没听清楚，只是安慰道：“没了就没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有机会了，没有了！”

“别胡思乱想。”唐子枫宠溺的揉着她乌黑的长发，耐心的哄：“如果你真想要个孩子，你想和谁生都可以……”

天知道，他将这话说出来需要多大的底气。

以前，在对程晓萌的感情上，他的确做不到这么大度，可现在……看着她在婚姻的围城中痛苦挣扎，看着她流掉孩子后伤心的连睡觉都在做噩梦，唐子枫真的不想再逼她了。

“你觉得哪样快乐就哪样做。”

若是，她真的遇上了她的真命天子，他也会试着放手，试着祝福，只要她过的好就行。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程晓萌用力推开他的身体，瞪了他一眼，“我流掉的孩子是你唐子枫的，这个孩子没了就是没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你有孩子！”

程晓萌这一吼将唐子枫彻底给吼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他低下视线，唇角僵硬的抿了起来。

“告诉我，六月二十七号，我喝醉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在公寓和我……”程晓萌觉得荒唐，有些羞于启齿，但她还是急着向他求证，她不够相信姜明佑，但她相信他，“那晚，你是不是和我在公寓做了？”

唐子枫被呛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飘飘然。

那是个意外，但唐子枫知道，这个意外对于程晓萌来说，是毁灭性的，那时候，她恨他很得要死，所以唐子枫警告过姜明佑，有关于那晚上的事情，不要和程晓萌提起，而现在……

“你倒是说句话啊！”程晓萌有些急了，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朝唐子枫的身上砸去。

不得已，唐子枫只好如实招来，他点点头，说：“是。”

果然如此。

程晓萌心里复杂极了。

知道那晚的人是他后，她不由松了口气。

可是又想到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程晓萌咬紧唇瓣，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所以……那个孩子，是我的？你没有和姜明佑……”

唐子枫难以置信，其实，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不比程晓萌少。

他也乱了，彻底乱了，连心跳的节奏仿佛都慢了一拍一样。

情况有点糟糕，唐子枫一言不发的在床边坐了很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那烦躁的心情，他猛地站起身，冲出了卧房，将门给甩上。

他有气，对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怒意，怕这股怒火牵扯到无辜的程晓萌，所以他选择离开。

乒乒乓乓的响声响起在大厅里，他烦躁的踢开了一些障碍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往嘴里灌了许多酒，尽管这样，却还是不能麻痹自己。

他的孩子，他和小狐狸的孩子……

想起那些，简直比要了他命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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