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了以防万一,昨晚就定位了劫匪的手机,只是再给我们发信息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回答了。”

“他做事很周到。”安寻下了评语。得到这样评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差的。

“回去就给他涨工资。”

“现在是有劫匪的定位了,他们在哪里?”

“G国加州,科罗拉多河边。”

“北半球,G国,加州,科罗拉多河旁边。”

不同地点的唐瑾和安然同时念出这句话。

安然看着马桶里的漩涡,逆时针旋转,在北半球,十个小时飞行距离,在北美洲或者欧洲。夏季,炎热多雨,在北美洲大陆西部。G国西部气候多是夏季温暖晴朗,但这里闷热潮湿,时不时吹来冷风,风中没有咸味,那就只能是河流影响,在科罗拉多河旁边无疑。

回到小房间被囚禁,安然枯坐下来,知道在哪里又能怎样?她的手机已经被摔出车外了。想不到方法就静坐,保存体力。

一个全身黑色女人进来,身材婀娜,走路生风,步步莲花。

“楚雅思!”安然不禁惊叫出来。

“好久不见啊”楚雅思抚摸上她的脸,声音温柔,满脸恶毒,像一条毒蛇,在吐着红色信子。

“按理说,我这么久不见,是应该有个什么欢迎仪式的,这些人怠慢了你不好意思。”她笑颜如花,声音却如深渊出来一样阴冷。

安然一言不发,且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总之没安好心就对了。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安然仍旧沉默着,楚雅思一招手,几个人进来把她带走了。

安然被架着走在前面,楚雅思走在后面,这里闷热无比,但安然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安寻打电话到G国。军部,特快专机已经在路上,三个小时来回Z国,完全没有问题。

可惜以他的权限只能调到这种飞机,往上还有一种,一个小时就能从G国到这。

“这是一次私人行动,我们要解救这个世界的公民,和恐怖主。义作斗争,你们愿意的话就来,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安寻话还回响在特战队员们的耳边,每个人脸上都有坚毅的神色,没有人后退。

“吃吧,没有毒。”

开胃甜品和牛排,按照顺序,依次上来,以及红酒。

“来,为老友重逢,干杯!”

安然没有理她,默默地吃着菜,不知道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楚雅思缓步走过来,端着她的红酒杯,劝她道,“这可是上好的波尔多酒庄的东西,不喝多浪费。”

安然摇头说,“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楚雅思笑容戛然而止,已经到安然的身边,她捏住安然的下巴,力道大得不像个女人家。安然被迫张开嘴,红酒被猛灌进喉咙,她一边因呛而咳嗽一边被迫喝,猩红的葡萄酒液体顺着她的喉咙留下去,在裙子上留下泼墨似的痕迹。

直到她挥舞着手将酒杯打翻,剔透的杯子从楚雅思手中滑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安寻带着他的队员们到了河外面,

这里据目的地还有挺远,但是他感觉到草丛中随时有异动的样子。

安寻压低了声音告诉队员们,这里是一栋私人别墅,有ML公司的三百左右雇佣军守卫,

队员一共有四人,加上安寻。

“我们可以就这样进去吗?”坐在坦克车上的虎子问安寻。

“不这样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安寻声音陡然增高,吓了虎子一跳。

虎子又看了一眼自己人数不再说话。

“隔壁的三哥,你可要开快一点”

“笑话,老子车技是你能怀疑的?”

“老大,你觉得呢?”

安寻开着坦克,在疾风中发型凌乱,笑而不语。

一个巴掌过来,安然眼前一阵眩晕,心想这个疯女人。

“你抢我男人。”

“他爱我。”话语简洁,直击人心。

又一个巴掌脆生生在脸上炸开,

“不是你勾引的么?”

“你不出现他会喜欢你?”

安然不再说话,脸上再一次感受到火辣辣的疼以及延迟了的耳膜的共鸣。

“婚礼门,陷害我。”

不知道她扇了多少个耳光,但她的每一次巴掌都好像正义的,有充分理由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

接着楚雅思数了如下几条理由:

“非洲,我被无数个男人强奸,起因都是你。”

“你知道我上次去医院看见你在医院孕检了么?”

安然的脸肿得老高,“关我屁事。”

“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落到人手里还要嘴硬的了。”

“你知道我那天去医院做什么了吗?”

又是一个巴掌呼过来,她都快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去检查下体,医生说如果后面没有好转的话,我的余生都要端着尿袋生活了。”

楚雅思看到了安然嘴边嘲弄的笑意,她平生最看不惯这种笑,居高临下的,充满着优越感的。

她一把将她推倒,被绑住的安然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楚雅思的红色8cm高跟鞋轻轻地踩在她的肚子上。

她用她的鞋高跟像抚摸一样,在肚子上轻轻的画圈,感受她肚子里生命的活力。

“你会死。”安然眼睛睁得很大,睫毛一颤也不颤,眼里有掩饰的恐惧和不掩饰的恨意。

“除了肚子,其他地方你随意,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没有出生。”安然继续说。

楚雅思狞笑着,慢慢的用力,一边用力一边说。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了?”

“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如果你不存在,如果你从未出现过,我现在还是楚家大小姐。”

“都怪你!”楚雅思猛地抬高脚。

门在此时被突然破开。

安寻猩红着眼睛,一颗子弹呼啸过去,卸尽了楚雅思在脚上的所有力道,穿着红色伞裙的她朝后面仰去,头发飞在空中,又落到胸前,最后和红毯混在一起。

“哥哥来迟了。”

安寻上前去跪在她的身旁,安然小脸发白,汗水红酒血珠混杂在她的脸上,显得狼狈不堪。安然紧闭着的嘴唇在发抖,但下巴仍然是高高扬起的,显示出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倔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