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太好啦!”他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血管里的血流速度加快,他颤栗了!
他狂热得把沈惊鸿一下抱起,抱着她在绿茵如毯的草地上,尽情得旋转,旋转。。
沈惊鸿甜蜜地阖上眼,脸上挂着如梦似的微笑,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旋转带来的眩晕,任由长发被飞舞的风飘飞。
初升的朝阳,穿过火红的云层,投射在旷野,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细长,剪影成一幅动人的画片。
“啊!你终于答应我啦!我太幸福了!我要告诉远山,告诉白云,告诉河流,我要让天地见证我们的誓言!”
陆晋川欣喜若狂,他转身跑到山崖边,对着远处起伏的山脉、奔淌的河流,把手卷成话筒,放到嘴边,大声呼唤:
“喂——你听得见吗?我,陆晋川,要娶沈惊鸿为妻!我要娶天底下最善良罪美丽最纯洁的女人,我发誓我会终身爱她、保护她、宠她,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伤害!我要让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话落,幽静的空谷里久久回荡着陆晋川响彻心扉的动情呼喊。
“晋川,晋川,我相信你!”
沈惊鸿闪烁着眼睑,大大的眼眶蓄满了汪汪的泪水,黑眼珠浸湿在蒙蒙的水雾里。她跑过去,轻轻地抱住陆晋川,用双臂环绕着陆晋川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
陆晋川温柔得回过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低低地说:
“惊鸿,你的苦日子已经结束了!”
沈惊鸿感动地开始低低地啜泣:
“晋川!我何其幸运,何其厚待,让我遇到你,遇到天底下最值得爱的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嫉妒我,我不是做梦吧?”
陆晋川忍不住笑了,他转过身,捧起那张娇羞不安的脸庞,熠熠有神、霸气逼人的星眸温情无限得注视着她的眼睛,用低醇、充满磁性的声音对她说:
“惊鸿,如果这是一场美丽的梦,让我陪着你一起做梦,让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梦总有醒的时分,我……”
“我的小粉蝶,不会的,不会的!”
陆晋川眼睛里燃烧着缱绻,他邪魅的唇角,带着落拓,带着不驯,带着志在必得!
“晋川,我……我还没准备好!”
沈惊鸿清晰得感受到他怦怦跳动的心脏,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不——至少不是现在!”
沈惊鸿惊叫起来,她用力推开陆晋川的身子,从他臂弯里出来,她脸臊得通红,惊惶得扑打着粘在自己纱裙上的青草和落叶。
“你不爱我吗?!”陆晋川转过身,燥怒地从西装裤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烟后,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把香烟又狠狠地掐灭,远远地掷到草丛中,他走进沈惊鸿,扳住沈惊鸿颤抖的肩头,他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低头的沈惊鸿,怒声问。
沈惊鸿沉默不语,大大的眼眶涌起了一层泪浪,汹涌得淹没了黑瞳,她伤心委屈地啜泣。
看到她楚楚怜怜的模样,迎风伫立,恍若仙子,不胜娇柔,他心都化了,他有一丝懊恼,他怪自己方才心急,方才轻浮!
他站起身,拍掉西裤上的草茬,温柔地走过去,托起她哭得狼藉的脸颊,懊悔得道歉:
“惊鸿,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话落,他捉起她的手,打在自己胸膛,沈惊鸿抽回自己的手,用手捂着脸,低低地哭泣,泪水顺着手指缝隙流下手背。
“好吧,你骂我猪狗不如,骂我衣冠禽兽!”
“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沈惊鸿听着陆晋川这样霸气、优秀的男人骂自己这么不堪,慌忙冲上前,抱着他,哭着喊,脸贴到他胸膛,眼泪鼻涕一把都蹭到他洁净的衬衫。
“不哭了,我保证再也不会,直至我们新婚!”
“瞧,你的泪水真多,我的衣服都被你淹没了!”他轻轻扳起她小小的头,在那黑瀑布上一吻。
“虽然我卑微,渺小,但你保留了我的尊严。晋川,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尊重。”
沈惊鸿抹掉泪痕,目光幽幽地看着陆晋川,平静而有力的说。
“你是我心目中最纯洁、最无瑕的女孩,我会尊重你的,我再也不会勉强你!”
沈惊鸿感激得点点头,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把玲珑较小的身子依靠着他高大的身躯。
陆晋川忐忑道:“我们马上结婚,越快越好,否则,跟你在一起,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我怕我会犯罪!”
“我答应你!”沈惊鸿望着远处浮在云端的山峰,甜蜜的回应。
“我会请求我父亲派人马上去你养母家,还清你欠她这些年的养育债,然后让媒人下定,我要郑重地娶你,并且给你一个盛大婚礼!”
“晋川,我不奢望盛大婚礼,我只想安安静静,我们结婚那天,有我们的家人和最好的朋友证婚,不需要太多人,简简单单几桌薄酒便心满意足,太多的人,太喧嚣,我会窘迫,我会不安!”
“小粉蝶,不用害怕,有我在你身边,你把一切都交给我安排吧!”
几天后,一路风尘仆仆,沈惊鸿的养母,被陆太太派去的管家,接到陆公馆。
下了车,翠娘像进了大观园,她牵着雪珊一愣一愣得看,这公馆的气派,连排的洋房、偌大的花园、精致的装潢,她暗自吃惊,那惊鸿丫头攀上这家,怎么这等好命!
“这次,要好好刮她一笔!”
翠娘咬咬牙,眼珠一转,兴奋得在心里打着算盘。
公馆举办了丰盛的接风洗尘,鱼翅、鲍鱼、燕窝,一道道肥腻流汁的民国官府菜,让翠娘受宠若惊,吃得直打嗝。
一顿酒足饭饱后,杜太太留下她到偏厅叙话。
翠娘被引到客厅旁边的小偏厅,感觉有些神神秘秘,她心想能攀上亲可不容易,当她看见桌上用红布托盘包着的大洋,堆得那么高一盘,还有两匹华丽的丝绸,突然心知肚明,眼睛眯笑着说:
“太太,这是聘礼?”
“亲家母,心直口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