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初次交锋(1/1)

他跃身向山谷追去。身在山岭中,傲冷雪身若猿猴,飞涧跃崖,如赴平地,两人追逐半个时辰,仍有数丈的距离。

钟楚杰见久追不上,陡地一声长啸,身形刹那变快,若惊电流云般一泻数丈,眨眼就到了傲冷雪身后,闪电般抓下……。

傲冷雪突觉后心一紧,欲挣不脱,反手一拳,“啪”地击在对方的胸膛。他顿时觉得全身一震,拳头竟如打在铁石之上,被反震得隐隐作痛,整条手臂都为之一麻。

再反目一看,心下更是霍然一惊,只见钟楚杰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正抓住自己的肩膀,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似乎自己刚才的那一拳根本就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样。心下骇然一怔:这小子的武功竟如此厉害。“他本以为在自己这一拳之下,对方不死也得重伤,岂料……。

他脑海里闪过那次金陵大会上比武的情景,那次自己可是一出手就毙倒一个,毫不含糊的……可今天怎么了?莫非是……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怔怔发呆之际。

钟楚杰得意地哈哈笑道:“就凭你这熊样,给我搔痒我还嫌你不够力,又怎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手上轻轻一甩,傲冷已飞跌出数丈远。

他一个翻身,刚刚站起,钟楚杰如影附至,一伸脚,踢得他连翻几个筋斗,撞在丈余外的石头上,嘴巴碰出了鲜血。

他顿时又惊又怒,站起身来,一抹口角血迹,迎着疾闪而来的钟楚杰就是尽力一掌……。

“嘣”地一声,傲冷雪被震得连连踉跄数步,一跤跌坐地下。而对方身体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他再一次感到失望,沮丧。

钟楚杰若无其事地昂首走到他面前,府视着地上的他,冷潮道:“就你这个鸟样还在女人面前装英雄,现在怎么不装啦……装呀……逞本事呀……”。他越说越妒火大起,又飞起一脚,傲冷雪像皮球一样滚出老远。

他强忍剧痛站起来,双目死死地盯着钟楚杰,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竟将脸憋成了酱紫色。

钟楚杰见他如此挨得了打,也是一怔。随即冷哼道:“你本事没有,骨头倒是挺硬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他语气一停,目光突然落在傲冷雪脸上,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变幻。似乎在傲冷雪的脸上有一抹熟悉的印记。

过了片刻,他目中凶光渐起,冷笑道:就你这个熊样,能脱出她的掌控,我早就感到怀疑,说,是不是她故意放你走的?“

傲冷雪心中暗惊,这小贼好厉害的眼光,但一想韦姝,他自不能连累她。他咬着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不是?你脸上的药膏明明只是她才有,明明就是她帮你擦的……你……你们还做过什么?

“这……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他妒火中烧,气急败坏之下,一掌向傲冷雪当头击下……。

这一掌之势,若巨石凌空飞下,其力可断金烁铁。傲冷雪骇然大惊,他已无处可逃,生死存亡间,双手情不自禁地本能划出……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体内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息自他双手之中顷泻而出……。

已好久没有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了。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嘣”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中,夹杂着一声狂吼,钟楚杰身体狂退丈余,一个踉跄,跌坐地下。张口喷出一个鲜血。

傲冷雪也被巨力震连连后退,身形摇摇摆摆,好一会儿才站稳。他抬头望着对方,心中侥幸欢喜之际,又径自迷茫,为何前两次拳掌却全无威力?莫非只有在使出这唯一的生死杀着时才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如果真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

他念头疾转,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奥秘。只一时怔怔地望着对方。

他当然想不到这是他伯父特意为他设置的救命之招,也只有在使出这招时,缊藏在他体内的惊人内力才会山洪暴发……。

钟楚杰也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陌生人一般。目中尽是诧异,骇然,不信之色。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时间在二人的目光下变得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钟楚杰缓缓站起,一抹口角的血迹,“唰”地抽出了背后的长剑……,一步步向前逼过来。

傲冷雪一呆,他实未想到对方还能站起来,还能再战。他心中不禁闪过一些冷凉,缓缓向后退去。

但他突然驻步一怔,只见前面山坡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芦苇青黄相间,一眼望去与天相接。茫茫无际,宛如一片芦苇海。

大风吹过,芦苇如浪,层层此起彼伏,大为壮观美丽。但强敌当前,他却无暇欣赏风景。

一道剑光突然冲天而起,,洒起层层狂花。

刹那间,剑气横生,那道雪亮的剑光瞬间暴增数十倍,百倍,如天花盛放,挟着尖锐的嘶啸声,将傲冷雪卷住,如山般压下……就连那绚丽的夕阳也为之黯淡……。

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着。无论气势,方位都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一击之下,志在必得。

似乎这一剑,他已蓄势了十年。

傲冷雪虽已感觉到,但为时已晚,已无退路。狂澜剑雨之中,他随手捡起草丛中的一截木棍。钢牙一咬,奋力划出……。

这是一个永恒的瞬间,是惊心动魄的一刻,这一刻,瞬间将生死定格。

漫天剑光陡然一缩,化做一道寒光向远处的草丛跌落……傲冷雪的木棍也飞出丈余,化为两截……。

钟楚杰一声闷哼,狂退丈余,身体一阵摇晃,缓缓跌坐在地,口角溢出一股鲜血。

傲冷雪向后连连踉跄,正欲跌倒,茅草中,一道两三尺高的残墙突然挡位了他的身体。

残墙由青石砌成,历经风雨,竟坚不可摧。在这荒凉的山破之上,向无人烟,怎会有有如残墙?

但傲冷雪已无暇顾及这些,他半撑着背靠在墙上,喘息如牛,一道深深的血沟划过他的胸前,长约尺余,在夕阳的照耀下,腥红涌动,如一条正在流动的小溪,艳丽骇目。

他心中闪过一丝侥幸,若自己再慢一点……对方的长剑再进一分……他已看不到这如血的残阳。不禁背脊后闪过无尽的寒意。

转念间,他抬头向对手望去,而对方也向他看过来。四目对视,相顾骇然。

双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钟楚杰先涩声道:“原来一切都装的,原来你深蔵不露。”若非事实就是眼前,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傲冷雪叹息道:“你我本无怨仇,你为何定要穷追不舍,赶净杀绝”?

钟楚杰嘿嘿冷笑道:“落红园的血债,牛家庄的恩怨难道还不够?”傲冷雪早已看穿他的丑恶嘴脸。也冷冷道:“落红囩的血案明明与我无关。牛家庄杀人盗宝之事,你最清楚不过,你要杀我,是另有隐情吧?”

钟楚杰面色剧变,比先前被对方一掌震飞还要吃惊:“你说什么?什么隐情?

傲冷雪怒视着他:“你要杀人灭口,只不过要让我永远成为你的替罪羊吧?“他脑海中又闪过那晚在草庙中的情景对话。

钟楚杰整张脸都彻底地变了色。他一抹口角的血迹,他霍然从地上站起,目吐凶光,一步步走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