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袭将那些饺子都吃完了,两人又说了一段时间的话,羊献蓉这才出了天牢。
坐在轿子上,到了一地,羊献蓉便喊着停了下来,柳树犹在,那柳树之后便是那琴师的家。
她下了轿子,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不多时,那琴师便出来开门。
门开了,琴师一身白儒衫,看着有些单薄,人则显得有几分温润。
他的眼神深邃,羊献蓉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琴师这才问道:“不知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天冷了,路过这,想要进去向先生讨要一杯酒喝,暖暖身子。”
一个妾室,去一独居男人家讨要酒水喝,的确是有几分不庄重,不过,他还是侧身让她进去了。
里面倒是十分的干净,不过却有些简陋,就连炉火都没生,显得有些冷。
羊献蓉看那琴师生炉子的样子有些笨拙,似乎从未做过似的,她眼神再落在了他的手上,手掌之间有些老茧。
羊献蓉的眸色凝了凝,随即道:“看先生的样子,不像是做过粗活的,小贵子,你帮帮先生。”
“是,主子。”
刘曜站在那,倒显得有几分局促。
“我去拿酒。”
酒拿了过来,天冷了,要温一遍,才不至于难以入喉。
“先生也坐下,一起喝杯酒。”
她温声道,两人相对而坐,酒放在那温着,咕噜的冒着水泡。
他话不多,显得有些沉默,羊献蓉喝了几杯酒之后,再看他,越发觉得他跟刘曜有些像,也不知是她醉了?还是,她只是想找个慰藉,一个她能够继续撑下去的理由?
羊献蓉缓缓道出:“先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既是故人,想必这人在夫人心底很重要。”
“是,很重要,可惜他死了。”
刘曜神色微动,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那真是遗憾。”
“不过,我总觉得他没死,他还在我身边,或许因为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我会一直等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盯着琴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她有些失望了,他的神色仍然没有任何异动。
“有些人,能放下的,还是放下好。”
“哦?那以先生的意思,我该将他忘了,然后投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若是这样更好的话,的确该如此。”
羊献蓉愤而站了起来,将那酒杯搁置了,脸色有几分冷意:“此次叨扰了,多谢先生的酒,就此告辞。”
她走出了门,刘曜皆未再起身,他是个琴师,身子孱弱,一身的修为全都废了,都不知还能活多少年?
她跟着石虎更好,荣华富贵触手可及!又何必再跟着他?
羊献蓉出了门之后,风灌了过来,冷的她打了一个哆嗦,将她身上的酒劲一下子便吹散了不少。
“小贵子,去查一下,刘曜被看砍头前,司马绾有没有再进入过天牢。”
“主子,你怀疑?”
“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个琴师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了,这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