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4
老院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开口道:“欧洲医学界顶尖的圈子里流传着一个传说,他是华夏人,年轻不大,横空出世,完成了多项高难度的手术,其中许多例手术都是世界首例,而且他出现的时间只有一年多,那一年里,他完成了上百例手术,其中成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你们知道这意外着什么吗?我们都知道手术成功了,术后并发症极为复杂,不是医生能够控制的,手术中出现任何的不当措施都有可能导致死亡,越高难度的手术越是如此。”
“而他见过他做手术的人无一不是世界顶尖的专家,但是却没人能比的过他。后来他就神秘地消失了,曾经有一名富豪悬赏千万美金只为寻找上帝之手,他的手就像上帝的手一样,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他每次动手术,世界顶尖专家都争相做他的助手,你们现在知道上帝之手意味着什么了吧?”
大家能坐在这里自然都不是傻子,一个战斗高手还罢了,一个顶尖的医生,能让那些鼻孔朝天的外国专家信服的人可见他的医术是多么的高明,众人都不禁沉默了。
杨名上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有些感慨地道:“今天的谈话被列为机密,不得外传,至于他的归属我不做干涉,但是大家记住各凭本事,千万不要勉强,一切看他自己的意愿。”
两天后,境外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独裁者霍顿将军突然现身在他的军队当中,展开了对反叛军的反击,在士气大振的政府军的攻击下,反叛军节节败退,霍顿将军重新稳定了局面,掌控了局势。
某处著名的大楼里,一个豪华的办公室中,一名白人将军这时候正满脸阴沉地看着手中刚刚送过来的情报,然后猛地把手中的情报砸在桌面上,怒声道:“两架战斗机对付一群连重火力都没有的黑鬼,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竟然说是被对方的狙击枪打下来?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嗯?”
“我们的战斗机有这么脆弱了吗?原本大好的局势就这样被这么荒唐的理由被丢掉了,我的上帝,你们都是狗屎吗?要是那两个飞行员还活着,我一定亲手毙了他们。”
我们的罪魁祸首李锐,这时候却极为悠闲,霍顿将军已经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不过霍顿将军还是极力邀请李锐多留两天,好好看看他的国家,顺便游览一下这里的风光。
李锐一个人走在这座非洲小城的街道上,虽然是军政府,但是事实上反而比法治国家更为安全,在这里没有什么太细的法律,只有某种意义上的律法,当然了,李锐在这里就算杀人放火也没事,这就是军政府。
街道和华夏某些落后地区的古街有些相似,倒也热闹非凡,一间间林立的店铺,嘈杂的叫卖声,走在人群中李锐黄皮肤黑头发的面孔倒是不会太引人注意,因为这里也有许多的华夏人,虽然不是太多,但是却也算是被这座城市所接受。
在这里李锐不禁有些佩服华夏同胞了,一个小小的招牌,上书“沙县小吃”,李锐看着招牌和忙碌的人群,不禁有些莞尔,华夏很多东西虽然都被人诟病,却想不到这个招牌居然走出了国门。
就在李锐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间富有华夏特色的小店的时候,一堆士兵从他身边走过,嘈杂的人群依然嘈杂,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不时地还有人向士兵推销东西,李锐看了不禁有些莞尔。
突然李锐的眼神一凝,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沙县小吃这家店铺里,一名脸被烧了半边的中年男子,正和一名黑人女子说着什么,看着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是这家店的老板。李锐神色复杂地盯着前方的中年男子,有些悲伤,又有些喜悦,各种情绪弥漫。李锐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看着中年男子那幸福的笑容,李锐突然间有了一些明悟。
或许这种生活才是他们这些人所期盼的,一切都回归平凡,喜怒哀乐,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轻松。没有生死,没有战火,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净土,李锐知道他就是他,他乡遇故知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李锐却有些感伤,当年的白狐,却成了如今这般境地。
突然中年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过头向李锐看去,一张原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为可怖,李锐的双眼含着泪水,两人的目光对视,却都没开口说话。中年男子的眼睛突然红了,旁边的黑人女人叽叽咋咋地说着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前面的那个年轻人。
多么熟悉的面孔,中年男子露出一股缅怀的神色,或许是想起当年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又或许是想起当年那个刚刚进入军营时候,第一次杀人之后吐的苦胆都出来了,那张稚嫩的脸庞,现如今已经渐渐远去,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兵王,如今却沦落为一个怪物般的沧桑男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他很怀念战火纷飞的日子,但是却更喜欢现在的平凡的日子。
两个男人这般对视着,突然两人同时动了,一步两步三步地靠近,最后站在咫尺,李锐一拳打在中年男子的胸前,中年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个久违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李锐却看的有些心酸,当年的英俊帅气的白狐,如今却成了只有半边脸的怪味。一身的油烟味,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戾气。
突然两人重重地拥抱在一起,两个男人都哭了,良久之后,李锐突然推开中年男子,仔细地看着他的被毁掉的脸,欲言又止。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这时候黑人妇女大声喊了几句,中年男子难得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将李锐按坐在椅子上,然后道:“我先去忙,晚一点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好聊聊。”
看着中年男子那已经变得有些沧桑的背影,却一改之前佝偻的模样,而是直挺着腰板,仿佛变了个人似得。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白狐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诗句,他总是说,他这辈子一定会死在沙场上,在和平年代,死在战场上又何尝不是一个军人的幸事,碌碌无为也是一生,轰轰烈烈也是一生。
李锐的心情极为复杂,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也有种莫名的悲伤,更多的是疑惑,他的心中又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看着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白狐,那个沧桑的身影,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李锐没想过能够再见到他,因为在李锐的心中他永远是那个忧郁王子般的白狐,尽管他的名字存在在死亡名单上,或许过去的白狐已经死了吧,至少他的心已经不再是一名战士的心。
黑人妇女给李锐送上了一盘蒸饺,友好地对李锐笑笑,然后转身离去,李锐看着眼前的蒸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安宁的感觉,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吧?平平淡淡才是真。
看着白狐忙碌的背影,他们的生意不错,不时地有客人来,李锐安静地坐着,神游物外,那个变得有些不同的背影,谁又能知道他曾经的辉煌的过往,谁能想的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兵王,如今却成了一个小店的老板,满身的油烟味,可怖的脸庞,李锐不禁有些痴了。
日升日落,一天的时间就在这一升一落中度过,李锐没有动过,他一直坐在那里,突然李锐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酒瓶子,还有几碟小菜。一个沧桑的中年男子坐在李锐的对面,李锐突然张开道:“你还是你吗?”
中年男子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我早就不是我了,你呢?你还是你吗?”
李锐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也退了,老虎死了,小七死了我累了!”
中年男子给李锐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端起酒杯砰了一下,然后一干而尽。
“是啊!累了!”中年男子已经变得平静!
李锐有些突兀地道:“你的名字在死亡名单上!白狐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很幸福!”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有些忧伤地道:“是啊,白狐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呢?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退役,世事难料啊!”
李锐点了点头,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闷,一杯一杯地喝着,中年男子突然大笑道:“哈哈哈,今生能够再遇昔日同袍,死而无憾了!来医生,干杯!”
李锐也有些醉了,眯着眼笑道:“是啊!昔日同袍。来,干杯!”
突然李锐伸出握住的拳头,大声喊道:“同生共死!”
中年男子也伸出拳头和李锐的拳头对撞了一下大声喊道:“同生共死!”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的战场,在硝烟中,那句“同生共死”响彻云霄。这一夜李锐醉了,这一夜白狐又回来了,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白狐仿佛又回来了,那个令敌人闻之色变的恶魔医生仿佛又举起了屠刀。
这一夜他们又唱又跳,又哭又笑,嬉笑怒骂间,两人醉倒在地,醉眼迷茫地望着这他乡的月亮,沉沉地睡去。
他们是一群无名的英雄,他们为着心中的信仰和军人的尊严奋勇杀敌,或许在百年之后他们的名字还是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是那一刻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是无愧的英雄,他们也有血有肉,当看着同袍一个个在面前倒下的时候他们也会流泪,也会伤心。
前仆后继中,不知道有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他们的墓志铭上除了名字别无其他,也许若干年后会有那么一些人记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