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天知道她这话说的有多艰难。有哪个做额娘的会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可如果真的身子不适合有孕,她也不能自私的为了孩子抛弃弘晙。那是她想好好守护的人。
而弘晙显然被这话给惊住了。他还记得钮祜禄氏当初得知不适合有孕后的反应。一味的祈求要把孩子生下来,其余的一切都不顾了。
“莺儿,你,”弘晙猛得抬起头来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贝勒爷,臣妾说到做到!”莺儿神色坚定的看着弘晙。
她的内心也有不安和恐惧。可在这一刻,她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坚定。
“莺儿。”弘晙把她抱在怀里,心中满是感激和愧疚。
十日的时间并不长,可弘晙却觉得度日如年。焦虑的症状导致他又开始彻夜的失眠。
他怕扰了莺儿夜里休息,便独自搬到了前院。只是这举动落在奴才们眼里,心里不免多想。
莺儿到是照常过日子,心中平静无波,只是害喜的反应越发明显,有孕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二哥,你最近身子不适么?”
这日从四爷的书房出来,弘昼拦下了脚步匆匆的弘晙。他一脸的担忧,看着弘晙的目光带着探究。
“没有啊。”弘晙说着还笑了起来。
弘昼却是不信,指着他眼下的乌青道:“二哥,你最近是不是睡的很少?人看着没精神。”
弘晙笑容一滞,关于莺儿有孕的事情,他现在还没和任何人说,也不想和任何人说。那个太医也被他特意叮嘱过,要是四爷和兰慧问起,就说他有些上火,叫他开点下火的药。至于莺儿有孕的事,等十日后确诊再回禀。
“二哥,要是累了就向皇阿玛请假休息两天。”弘昼皱眉。
最近这段日子,他明显觉得弘晙刻意忙碌的感觉。这种状态让他想起了三年前钮祜禄氏去世后的那一段。
难道是和新二嫂闹矛盾了?弘昼心里猜测,可又觉得不大相信。新二嫂总是笑盈盈的,看起来很和气的一个人。听自家福晋说,二嫂和二哥的感情很不错的样子,前几日还看见两人泛舟湖上。
“多谢三弟关心,我没事的。”弘晙笑了笑,心头一暖。
弘昼看他硬撑,心念一动,道:“二哥,今晚带二嫂来我这用晚膳吧,咱们有日子没在一起聚了。”
弘晙一愣,忙道:“你二嫂最近身子有不适,改日吧。”
弘昼这才恍然,原来是担心二嫂的身体,那就解释的过去了。可担心的这么憔悴,难道是大病?但怎么没听到消息呢?
“二嫂病了么?怎么没听说?”
“嗯,略有不适,需休息几日。”弘晙说的很含糊。
弘昼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这会也问不出什么,便只说了声让弘晙自己注意身体,就没再追问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弘昼便和西林觉罗氏说了。
“我说呢,二嫂这几日都没来找我串门子。正好我小日子来了有些不舒服,也没过去。原来是病了。”
“你明日去看看。我总觉得二嫂这病蹊跷。”弘昼道。
“蹊跷?爷说来听听。”西林觉罗氏道。
“嗯,蹊跷。”弘昼点头,分析道:“要是病的严重,太医还不报到皇阿玛和皇额娘那去了?二哥应该也不会每天准时到皇阿玛这来议事了吧。可要是不严重,二哥神色憔悴,显然心中担忧的事情不小。”
“可爷怎么就认定二哥担忧的是二嫂的病呢?兴许是别的事呢?”西林觉罗氏道。
弘昼摇摇头,“最近并无什么事需要二哥担忧的。再说,二哥从不为朝中政事担忧,他总能有法子解决的。”
“我看爷也别猜测了。明日待臣妾去看看二嫂就知道了。”
“嗯。”弘昼点点头。
弘晙回了住处,本是准备直接去前院,可想了想,脚步一转,还是去了莺儿的住处。
莺儿这会正躺在榻上看书。她这几日孕吐到不厉害,只是到底初孕,红杉她们都紧张的很,拘着她不让动。她闲得无聊,便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今日守在门外的是红玉,看见弘晙进院门,立刻就高兴起来,高声道:“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屋里红杉和莺儿听到动静都是一愣。这些日子,他虽没过来留宿,但也过来看望。只是,每次都是快到晚膳的时辰才来,用过晚膳就走,并不多待。这会还不到傍晚,到是挺早。
莺儿还没来得及起身,弘晙就进来了。
“看书?身子可还好?”
“嗯,除了有些犯困,到没别的反应。红杉她们不许我走动,只能看书了。”莺儿笑道。
“那你就躺着吧,别起来了。”弘晙走过来在软榻边坐下。
莺儿也不客气,顺势又躺下了。
“贝勒爷今日回来的早。”
“嗯,今日无事。”弘晙道。
莺儿看了看弘晙的脸色,不禁担忧道:“贝勒爷脸色不大好,这几日很忙?”
“嗯,有点。”弘晙含糊道。
莺儿心下叹气。弘晙搬到前院本就突然,现在看来,怕是这几日还是在担心他怀孕的事。
她的话只能安慰他一时,并不能除了他的心魔,但愿过几日太医确诊后,他能安心吧。
晚膳后,弘晙照例起身要走,莺儿却开口道:“贝勒爷今日能留下么?”
弘晙一怔,就听莺儿又道:“臣妾晚上睡得不太安神,想,想贝勒爷能陪陪臣妾。”
这话很大胆了。两人大婚这些日子以后,莺儿在床第间虽不是那种拘谨的人,但这样主动的话也不曾说过。
弘晙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可看她虽然羞的脸色微红,眼里却透着期待,疑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莺儿脸上就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来。
晚上,两人梳洗过后上了床,莺儿靠在弘晙的臂弯里,一脸满足的合上了眼。
弘晙看了她一眼,也跟着闭上眼。只是,眼虽闭上了,却根本毫无无睡意。可他又怕扰了身旁的她睡觉,便这么直挺挺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