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酷爱烹饪,因此也喜欢种种东西,家里的阳台上有块十平米的菜地,刘景雨把他们的骨骸埋在了这块地的葡萄树边。
刘景雨跪在菜地前,轻轻抚平土地,声音沙哑地道:“爸,妈,等丧尸打完了,儿子就给你们移居。”
天色不早了,刘景雨看了眼身边沉默的弟弟,说:“走了,不说点什么吗?”
“我有什么好说的?爸妈又不喜欢我。”刘景风也红着眼睛,被刘景雨一说脾气就爆了,如发怒的狮子般盯着刘景雨,“从小到大,你做什么都是对。”他手指狠狠指着自己胸口,神情激愤,“我,做什么都是错!这么多年他们夸过我吗?一句也没有。”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刘景风撇开了头。
“有,只是你忘了。”刘景雨轻声道,走上前将弟弟揽入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打他的背。
季蓝瞬间全身汗毛都炸了,他还没被雨这么抱过呢。但见刘景风模样痛苦,心就软了一下。毕竟只是普通人类,在传承记忆里都是很珍贵的雌性。
“你不明白,爸爸永远都不会接受我。”刘景风苦痛地道。
“不,当年的事爸爸后悔了,他和我说的,只是他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
刘景风身体一震,突然大哭起来,瘪着嘴哭得像个孩子。
兄弟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性格迥异,刘景风从小顽劣,大一点开始懂事时,却又搞大了女同学肚子,那时他才高二。
刘景风没敢告诉家人,为了给女同学堕胎,抢劫了一个小游戏室,因为只有十五岁,就只蹲了十五天局子劳改。
这件事让极爱面子的刘父颜面扫地,满刑当天刘父去接人时就在大街上狠狠打了刘景风一顿,差点没把刘景风打死。刘景风那时就气愤离家了,整整两年没踏进家门一步。
刘景雨为了不给父母再舔烦恼,表现得更乖巧,却刘景风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了,兄弟俩的关系也危危可及起来。
家人的关系在去年两兄弟毕业才开始缓和,但刘景风又因工作的事和父母相处的很不愉快,刘景风性格不羁,不定性,短短一年就换了七份工作,这也是刘景雨看见弟弟在附近就问工作的原因。
门外被他们引来了不少丧尸,他们一路打了出来,刘景雨除了刚开始束手束脚,很快就杀红了眼,满腔悲桑化作了无边的杀意,家里挖地的铁锹就是他的武器。刘景风是力量异能,丧尸一拳一个,腐烂的脑袋在他手下就像是西瓜一样清脆的爆开。
季蓝反倒成了小助理,挡挡他们没注意到的危险,等丧尸倒下就开颅取脑核,没死透的也顺便补一手。
刘景雨什么都没思考,甚至没去想城门关了会怎样,冲出小区也没停下杀戮,直到街道被丧尸堵死,被季蓝拉上了天路。
他们还是赶在关城门前回来了。
刘景风进了b区,季蓝把丧尸脑核分了一半给他。脑核一共三百多颗,个体小巧玲珑,都被他洗得白白净净了,像水晶球一样水灵剔透。
分离前,刘景风对刘景雨说:“有什么事就来b区找我。”然后干脆地走了,像是突然长大了,气质内敛沉稳了许多。
刘景雨看了好一会儿弟弟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
脸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碰了一下,刘景雨猛然回神,抬头看向季蓝。
“你脸上有脏东西。”季蓝说,轻柔地拭去刘景雨脸上的大片污血。
“谢谢。”刘景雨一低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季蓝的触碰,或许是他现在太需要人安慰,心里竟然因季蓝的举动升起陌生的悸动。
c区处于城墙与b区之间,刘景雨怀恋植物的气味,就选择了更靠近城墙的房子。城墙外面是难以开发的石山,也是国内比较原始的一处森林。
刘景雨恍恍惚惚的,直到七点宵禁,才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和季蓝只领了一间房!季蓝可是要让他生孩子的啊!
门已经被强制上锁了,只在屋子高处留了几个巴掌大的小窗,还是被铁网罩住的那种。房子里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连洗手间也没有,相信监狱也比这里设施好。
刘景雨身上溅了大量尸血,只感觉马上冲个澡。他突然想起白天看见有人不少人端着盆桶等容器,痛苦地一掌拍在头上。
那容器该不会是便壶吧?
刘景雨越想越有可能,顿时觉得人生更灰暗了。
就在刘景雨被身上的污血弄得自我嫌弃到生无可恋时,听到了季蓝的声音,似乎比以前多了份温柔。
“不是要洗澡吗?快过来,水热了。”
刘景雨一回头果然看见一桶热水,惊讶道:“哪里来的?你空间还能烧水吗?”他说着就快速脱掉了衣服,光着膀子跑到木质浴桶边,热气拂在脸上,舒服得感觉脸上的毛孔都打开了。
季蓝不自然地低了低头,“在我的空间我就是神,我可以直接将空间里的湖水转化为热水。木桶是网上买的,有点小。”
“不小,都可以装两个人了。”刘景雨跨进桶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思绪却很快就漂移了。
神?季蓝将大地称之为神,那地球是不是也被一个有思想的东西掌控着?就像季蓝的空间于季蓝的关系。
“对了,忘了给你看个东西。”季蓝说着献宝般地空手托出了一个四五岁光溜溜的小男孩,“你的草,上次被他躲在空间了,吃掉了我好多灵气。”要不是雨很喜欢这草,他早捏死这吃了他能量的小不点了。希望它能让雨开心。
“啊!”刘景雨惊得差点站了起来,“你哪里弄来的啊?你什么时候放人进去了啊?”
“雨雨……”小男孩嘴里吐出两个不太清晰的字,笑嘻嘻地看着刘景雨,被季蓝举着腋窝让他不满地扭了扭身子。
刘景雨一呆,这小孩认识他?可是“雨雨”是个什么鬼称呼哦。
季蓝随意地松了手,小孩却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身体一转就钻进了土里,只留了一个头在上面,搞得像活埋一样。
刘景雨刚松口气,表情就僵住了,看起来特傻逼。
“小、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