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看来必须要在这两个月里突破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否则怕是无法跟众位师兄争锋了。”
天河的脑海里不由的浮起那口接天灵泉,他的主人正是记名弟子之中排行第三的清涛,据传这位师兄的天赋非常的强悍,修道四年的时间就达到了第五层五气朝元的境界,力压清定一头。若是他能顺利通过考验,那么他的那口灵泉将由众多新晋弟子争夺,自己还是有着很大的机会。
“虽然你的境界比我低,不过实力比我强。”
清真沉吟道:“我那里还有二十块下品灵石,应该够你用一阵子,好好争取时间,一定不能输,到时候为兄可就要靠你了。”
天河也不矫情,咧嘴露齿笑道:“定不负师兄厚望!”
“好好休息,我去拿灵石。”
清真离开后,天河并没有休息,而是盘腿坐在床榻上修行道藏仙经,他想趁热打铁多体悟一下翻天真意,而且也要跨过第二层境界的小门槛,由初阶迈入进阶的状态。
随着他的道藏仙经运转,淡淡的银光开始在他体表凝聚,隐隐形成一尊龙头羊身的饕餮模样,坐镇在他头顶上空,张开了血盆大口,贪婪的吞吐着附近的清气。
天河入定之时,挂在他胸口的玉佩再次发出微微的白光,仿佛一道细小的漩涡,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聚拢着附近的清气,让天河身处的茅草屋陷入一片濛濛薄雾之中。
与此同时,天河周身的穴窍像是不受控制般悄然点亮,在清气氤氲之中仿若亮起无数的星辰,又像是一扇扇紧闭的大门慢慢的打开,露出其中一尊尊模模糊糊,却又如同神祇般威严肃穆的神像,仿佛诸天的神明降临于此,庄重的讲述着神道奥义。
无穷的清气不断的被饕餮吞食,同样还有一部分被天河周身的穴窍悄然吸纳炼化,而此时的天河只觉全身微微有些膨胀,像是被冲了气的气球一样,即将自行离地飘起。
他的全部心神正沉浸于体内清气的炼化之中,寻常功法需要先从清气之中萃取精元填补自身,再将精元炼化为灵气,哺育元神,而他修行的道藏仙经却有着另一套炼化之法,那种感觉像是将自身元神从体内抽出,化为一尊肉眼不可见的小人,无拘无束的遨游于体内,沉浸在吸纳进来的清气里。
而随着他在经脉之中的周天行走,所过之处,清气却像是被高度的挤压提炼,直接化为他所需的灵气,在这种过程中,他的元神也得到了滋润,稍稍的壮大了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天河只觉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蓄积灵气的丹田慢慢的从水缸大小拓变成了水潭,体内的灵气不断的凝聚沉淀,他的元神也如鱼入水般回到了丹田里。
“呼……”
天河悄然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时,外面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刻,身旁的床榻放着二十颗下品灵石,显然是清真在他入定的时候来过,悄悄留下灵石走了。
“你凝练出了自己的剑道真意?”
天河刚出门口,打算把清真白天铸造的剑胚熔炼锻造一下,去掉糟粕,等着身体好转一些,便在精金元母上刻划道纹,好完成与虚瑶的交易。
谁知刚一出门就听到虚瑶的声音冷冰冰的从旁边传来,险些吓了他一跳。
“师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天河无语了,为何稍有实力的人都喜欢这种神出鬼没的方式,他的师尊和各位真人是这样,就连虚瑶这位与他同辈份的寒冰女神也这样?难道这样比较有高手的风范?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学一学?
“果然!”
虚瑶并没有理会天河的问题,反而是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品评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你的天资根骨足以跟五脉的首席弟子相提并论了。”
天河疑惑道:“五脉的首席弟子?”
“六位真人各有亲传弟子,玉阳掌教一脉的虚心大师兄,玉熏师叔一脉的虚华师兄,玉法师叔一脉的虚和师兄,玉清师叔一脉的虚莹师姐,还有玉玄师叔一脉的虚盛师兄。”
虚瑶解释道:“虚心师兄无论是人品心性,都是上佳之选,所有人都将他视为玉虚宫的下一任掌教,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今天在玉虚宫内有着一个谣言传开,说是你的天资根骨在他之上,又学到了玉虚宫的镇派仙经道藏,下一任掌教非你莫属。”
“……谁说的?”
天河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个谣言流传开后,那位虚心师兄恐怕一点都不会虚心了,说不定会跟清定和虚谷一样,拼命的想着法子整死自己。
虚瑶面无表情道:“还能有谁?”
“……我怎么觉得咱们玉虚宫的法号都是反着来的。你看虚谷这个法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的虚怀若谷呢?谁知我不过就是在铸剑术上赢了他一筹而已,他就拼命的想整死我,就这小肚鸡肠的胸怀,还虚谷呢?”
天河忍不住吐槽道:“再看那位虚信师兄。信义两个字不知道他会不会写,我跟他无冤无仇,可是他竟然为了帮虚谷,通过一块假的昆山玉来骗我,哪有半点的诚信?
嗨,你说这位法号虚心的大师兄,他是真的虚心呢?还是个表面如此,内心狂妄自大,听到了几句谣言以后,受不了刺激,立马跑来跟我翻脸闹事?”
“你的法号是清河,难道你的本质是条臭水沟?”
虚瑶无语的看着天河,将手中握着的一块石头扔给天河,道:“你要的东西。我的剑什么时候好?”
“我先应付了虚信那个小人,免得他又跑到我这里来呱噪。”
天河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昆山玉,它的整体呈现土黄色泽,入手微微有些温暖,无论是品相还是质量,都堪称玉中上品。
“师姐应该不会介意多等几天吧。”
“很介意!”
“呃……”
天河无奈的抬起头,叫苦不迭道:“师姐,我是重伤病人,你看我留了满身的血,如今两眼发昏,头痛欲裂,手脚虚浮无力,很需要静养休息……”
“逗你的,尽快!”
虚瑶看着天河那副苦瓜脸,只觉分外的有趣,薄薄的双唇微微的翘起,仿佛雪夜之中悄然绽放的莲花,无限的娇美,看得天河不由的怔住,只觉心脏砰砰跳得很快,险些直接跳出胸膛来。
可惜,虚瑶并没有久留,话一丢下立马转身离开,徒留天河站在那里孤独的品味着青春悸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