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间吕布却刚刚调转马头,先是扫了眼地上也成死尸的十余人。最后,瞪着一双大眼盯着刚刚大显神威的孙策,“这家伙好像比太史慈厉害少许。”
“不过。”吕布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谁叫你拿背对着我呢。一夹马腹驾着赤兔如电般袭向背对着他的孙策。
“咦。”孙策从四周吵杂声中分辨出,正有一骑迅速向他冲来,定是吕布无疑。
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招好像很久没用过了。“驾。”长枪狠击胯下战马,战马吃痛,发疯般的踏过无数士卒,毫无目的的冲向前方。
“不要挡道。”挥舞着方天画戟带起无数的血雨,洒落在吕布的脸上,微热又带点腥臭味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向吕布的身体。
人血的刺激之下,吕布身体里的那股莫名杀意瞬间狂暴而起,“杀。”前面拦路的一员战将连人带马被从中劈成两半,鲜红的血立时喷射而出,迷住了吕布的双眼,不过,赤兔却毫不知情的继续冲向前面的孙策。
“好机会。”这一幕刚好被转过头来的孙策看到,降下马速,回身就是一枪。
吕布透过鲜血组成的帷幕,隐约的看到了孙策和他的长枪,枪尖隐隐的变大,再变大。
“我命休矣。”脑中一片空白,不过身体却在这危急的时候迅速的反映过来,方天画戟横握在胸,“叮。”一声长鸣,孙策的长枪刺中戟身。
吕布的身体顺着胸前袭来的力道,向后倒向马背,银白色的枪影犹如一道闪电般从眉心处划过。
一击不成,孙策单手挑起长枪,回马而走,因为四周有数不清的骑兵,朝他围拢过来。
“**你老母。”也不知道孙策能不能听懂,吕布差点暴走,只要这具身体再慢点,他就该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调转马头,单手握住方天画戟,身体尽量伏下身子,趴在赤兔的耳边小声言道:“兔儿乖,快追上去。”
赤兔确实是灵性十足,闻言长嘶一声,撒开蹄子,疯追前面的孙策,其速如疾风,如热浪。
不过几息间,就追上了孙策。“杀。”扬戟就欲把这家伙砍于马下。
“休伤主公。”却是孙策的亲兵们姗姗来迟,那领头的扬起长矛,投向吕布,抽出腰间之刀,带着身后上百人策马向吕布而来。
随手一戟,飞速而来的长矛被从中截成两段,但就在一瞬间,足够孙策再次拉开距离,那帮忠心的亲兵也瞬时包围过来。
扬手就给这人一戟,这人双手抬刀抵挡,却怎么能敌得过吕布的巨力,“叮”的一声,手中之刀被巨力倒反,刀背划向自己颈间,“厮。”一声磁响,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人头落地。
呆立了片刻,众亲兵们才放映过来,有几个要好的,凄厉的大呼:“为头报仇。”挺矛刺向吕布。
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们,扬戟一拍赤兔,朝已经调转马头挺枪而立的孙策冲去。
瞬间,两骑相错,方天画戟以特有的诡异弧线,横砍向孙策。孙策却是理都不理,反手刺向吕布的心脏,竟然是以命搏命。
“哼。”闷哼一声,吕布身体微微扭动,避开心脏部位,手中方天画戟继续朝孙策的脖子而去。
孙策面色一变,吕布这厮是不是疯了,这一下要是刺中,定然得摊上几个月。幸好孙策出这招本来就留有余地,迅速的抽回长枪,横在身前抵挡方天画戟的撞击。
“碰。”一声巨响,孙策强壮的身体晃悠了一下,差点跌落马下。
好大的力气,怪不得子义会这么惨。孙策本来白嫩的脸,却从皮肤深处发出点点的青紫色,双臂微微打颤,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吕布可不管,扬起画戟朝着孙策的脑袋力劈而下,把人从中劈成两半吕布是上瘾了。
“嗖…。”利箭破空而来,吕布本能的一仰头,箭矢贴着额头擦过,带走一片头皮,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鲜血,摧残着吕布的神经,手上的力道也缓了缓。
孙策趁机挑开方天画戟,策马来到放箭之人的身边,喘息道:“要不是公覆急时赶到,孤这条性命恐怕就丢在这里了。”
黄盖和程普在左边遇到了曹性,放心不下孙策,才策马找寻,刚好见到刚才那一幕,射箭救了孙策一命,“主公我等还是快走把,吕布这厮端是厉害。”放下手中三石大弓,黄盖劝道。
“哼,堂堂男儿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挥了挥有些恢复知觉的手臂,孙策执着道,在他人生的字典中没有逃跑两个字。
“撕…。好疼啊。”头上的疼痛让吕布有些清醒了过来,他现在可是在统帅着大军,这骑兵对上步兵混战久了,肯定是骑兵吃亏,瞄了瞄眼前两个家伙,把目光从孙策的身上移向黄盖,豆腐得捡硬的来吃,骨头得啃嫩的,就你了。
“驾。”一夹马腹,马缰微拉却是转冲向孙策,主子有难不怕你不上钩,嘴角翘起,方天画戟横在背后。
“嗖。”听见这声音吕布有些冒火,偷袭一次就罢了,你还来劲了,等会再干掉你。
扬戟把急速而来的箭挑飞,一杆长枪却出现了眼前,吕布冷哼了一声,左手微伸,以冒着黑烟,皮开肉绽的代价在长枪刺破自己心脏前架住它,右手挺戟便刺。
左耳边又是一阵呼啸声传来,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左手用力,再加上赤兔的冲力,硬生生的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利箭擦过孙策肩上的鳞甲紧贴着吕布的左耳而过。
“这…。”黄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射中主公,我怎么死后怎么跟老主公交代啊。
但不偷袭又怕孙策抵挡不住,无奈,只好提起长刀,策马朝吕布奔去。
吕布却不鸟都不鸟他,使着浑身的解数,一招招诡异的戟法全力攻向孙策。方天画戟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兵器,吕布使了十几年,怎么用怎么顺手,但孙策的枪法虽然是孙氏的家传枪法,再加上纵横沙场多年,自己琢磨的一些招式,但还是绝得怎么抵挡都绝对不对劲,最后只好放弃精妙的枪法,和吕布硬碰硬。
一声声脆响,频频的想起,把正在混战的敌我双发都吸引了过来,双方的人都想上前帮助自己的主公,但身边却是无数的敌人,焦急,暴躁的情绪在蔓延,使整个战场更加的血腥、杂乱。
但这一次次的硬碰,却使得孙策的脸色更青,嘴角也流出了少许的鲜血,没想到还是步了子义的后尘,吕布不仅戟法诡异,力气也不是现在的我能抵挡的,或许过上十余年,我才有和吕布交手的气力。心中如此想,不过孙策却不愿意服输,还是那句话,江东孙策绝不逃跑。
黄盖刚好赶到,扬起大刀,为孙策减轻压力,三人在那战的日月无光,身边也围拢着无数士卒,在那厮杀,兴奋的嚎吼叫声,临死前凄厉之声,断腿短脚的哀号声,组成一片如地狱般的场景,不断的刺激着吕布的神经,吕布的眼睛越来越红,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天生是属于战场的,心中那股杀意不必刻意压制,而是想办法不断的缓解,唯有杀、杀、杀。
吕布是越打越兴奋,而孙策二人却是越打越辛苦,感觉手上的兵器越来越沉,黄盖毕竟是年纪有点大了,气力已经远不如前,一个不留神,被吕布挑飞了长刀,孙策挺抢想救,却被吕布一戟震开,再顺手砍掉了黄盖左手。
方天画戟再扬,就要结果了他,“嗯。”吕布瞪大了已经血红的双眼,黄盖居然仅凭着右手,就架住了他锋利无比的方天画戟,鲜血顺着半月形的利刃一滴滴的落向地面。
“主公快走。”似是回光反照,黄盖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那样子似要把吕布生吞一样。“喷”的一声,左眼竟然生生的爆裂,鲜血喷出三尺远,单手用力一点点的把方天画戟从他的头盔处一点点的抬起来。
“公覆。”孙策见黄盖如此凄惨,双目圆睁,凄厉的叫唤了一声,长枪一挥,奋起余力,策马而来。
“呀。”大喝一声,吕布双臂用力,竟生生的撑爆了手臂上的衣物,方天画戟硬按下一尺,快要顶在黄盖的头盔上。
“主公快走,黄盖这辈子是活够了,想来是老主公想盖了,要招盖回去,但主公还这么年轻,还不到时候,来人替盖报仇就是了。”眼见孙策来救,黄盖是喜亦是惊,自己能把命卖给孙家,值了。大呼一声,任凭方天画戟落下,一代东吴名将生生的被劈成两半。
“公覆。”孙策仰天大呼,只觉胸口欲裂,一口血箭喷射而出,但却拍马便走,黄盖说的没错,这仇来日再报。
眼见孙策离去吕布却没办法,离头盔太近,加力的距离不够,方天画戟被卡在了黄盖的身体里。
废了半天力,才把方天画戟“挪”出来,看了眼真的无全死的黄盖,吕布感慨,孙氏一族能有如此虎臣誓死相随,能纵横江东数代果然有其道理。
虽然敬佩黄盖,但现在却是身处战场,不是感叹的时候,扬起已经沾满了鲜血的方天画戟,大喝一声,“随本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