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知正不爽着呢!最近他家金丝雀也不知在犯了什么病,明明对他身体的热衷度没减对他本人的热切度反而眼看着就冷淡了下去。
三十一枝花的韩boss心里,莫名憋了一口气。
刚好今晚的工作结束得早,想着娱乐圈里诱惑多又素来乌烟瘴气,韩长知衣服都没换就驱车过来。毕竟那女人的花痴有目共睹,要是遇上好看的,不定能把持的住!boss君一边找着人一边心中冷哼:要是一会儿那女人被他逮到吃别的男人豆腐,他就给她颜色看!
高大的男人立在走廊与宴会厅出口的交界处,专注地搜寻着人群中某个女人的身影。
还没站一会儿,灵敏的五感让他发觉不对。一扭头,冷不丁瞥见一个快速撞过来的白影。boss君脚尖移动,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
快速移动的白影,像个炮弹直接炸在了地上。
韩boss:……
李云翕整个人如鲤鱼入水一般一个猛子扎到地面,差点没把自己秀挺的鼻梁给擂平了。她又疼又慌又羞又恼,怎么会躲开?怎么会躲开?!这样子不对!她这么一个美丽年轻的女人如蹁跹的蝴蝶突然飞落,他怎么会躲开!!
鼻子火辣辣的,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脸来。
闪太快,韩长知略尴尬:“……你,没事吧?”
疼的眼泪快流出来的李云翕,心都酥了……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男人声音!她默默捂着鼻子,脑中的烟花却因此而朵朵炸开。李云翕不禁暗想,就连她前世那被封为国民男神音的前夫赵明诚,恐怕也不能及这声音的一分半点。
男人口中吐出的真真切切的嗓音,没经过电流的转变,一入耳,便轻易带起了她胸中阵阵涟漪。
李云翕羞涩地夹紧了双腿,只觉得胸腔中心跳如擂鼓,差点没忍住湿了。
韩长知:“……小姐?小姐?”
真的湿了的李云翕:……
见肉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韩boss微微皱了皱眉,好像伤的很重?虽然很想就这么走开,但自幼受过的良好教养,让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又瞥了眼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即便不愿,boss君还是抬了脚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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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悠看着挡住她去路的蔡尹文,挑了挑眉:“有事?”
蔡尹文一哽,脸色不好看。
“没事的话,让开。”
蔡尹文的脸顿时更黑了。
堵了这么久人,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见到。蔡尹文的眼中一厉,真狠毒了尤悠:小贱人过河拆桥的本事见涨啊!带了三年一直跟她装孙子,这才一个月没到,就敢跟她这么说话!真不愧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怎么说话的!不一起共事就不能聊聊了?”
尤悠很无所谓,耸了耸肩:“你要聊什么?”
十足轻慢的态度,蔡尹文脸又黑了一个色度。
她眯着眼,若不是理智还在,真想划花面前这张盛气凌人的脸:“尤悠啊,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啊……”
尤悠啜了口冷饮,若无其事地点头:“嗯,托公司的福,新经纪人长得蛮帅的。”
蔡尹文:“……”
谁跟你说这个!!
“新人就是新人,啧啧,”蔡尹文围着尤悠转了两圈,一脸‘我为你好’的鄙夷,“瞧瞧,瞧瞧,蔡姐我才不在你身边两个月,你就长圆了一圈。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自己费了大力气捧出来的艺人,就要被别人给养废了……”
尤悠:“哦。”
“你……”哦?
哦什么哦!脑残竟然没顺着她思路走?!
蔡尹文又梗了一口气,端着杯子狠狠灌了一口酒,尽量缓下口气:“尤悠啊,不是蔡姐说话难听。你还小,不知道以往我对你严厉都是为你好。你看啊,若不是我费心周折,你怎会短短三年就蹿这么高?这娱乐圈,每年有多少艺人入行啊,没个十年八年,你看过几个人出了头?”
“嗯。”
“是吧?”
蔡尹文瞄了瞄尤悠的脸色,看半天却看不穿她什么想法。见她应了声,以为她听进去了,接着说道:“我吧,刀子嘴豆腐心,你跟了我三年也明白。前些日子,因为有点私事就暂时请了辞。现在忙完才发现,公司竟然将我给换掉了……”
她斜瞥着尤悠,见她许久没应声,又道:“你看,你那新经纪人也不怎么靠谱,要不要跟韩总解释解释,还是换回我来带你……”
尤悠:“……”
“你……”
尤悠还是不说话,蔡尹文撞了撞她胳膊,“怎么不做声呢?”
“说什么?”
蔡尹文和蔼的笑脸维持不住:“最近韩总不是都在你那儿歇?你跟韩总提一下。”
尤悠啜了一口冷饮,顿了顿,淡淡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尤悠的鞋子是十公分的细高跟,站久了脚后跟疼。她调换了个站姿,斜眼看着理直气壮的中年女人,懒洋洋拖着嗓音道:“我为什么要换回来?”
蔡尹文没想到她这个态度,脸上表情一时没转换过来:“你……”
“这世上,没谁真的离不开谁,”勾着嫣红的唇,尤悠艳丽的容颜在绚丽的灯光下越发的妖魅,“我呢,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以前你的所作所为怎样,你我心里,一清二楚。我没打击报复,真的仁至义尽。”
蔡尹文表情一僵,惊诧地睁大了眼。
尤悠哼笑了下,将空杯放在穿梭的侍者托盘上,双手抱着胸依旧懒洋洋的:“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
蔡尹文的脸,渐渐僵硬。
“你现在想回头求我,面上至少装点求人的样子,”尤悠撩开耳侧的碎发,笑得欠揍,“敢这么颐指气使,果真年纪大的女人就是脸皮厚。”
“你!”
“哎哎哎,别拿手指指人。”
打开她的手指,尤悠懒得废话,转身便要走开:“若是没事的话,我先失陪。”
酒喝的差不多,又没心思跟别人攀谈,尤悠觉得无聊,觉得还不如回去调戏韩长知。
想了想,给吴恒安打了个电话。说了要先走之后,转头直奔宴会厅的右上角去跟张坤道别。
张导彼时正与跟一个新锐导演相谈甚欢,听了只含糊地点头。
尤悠跟导演们点了点头,扭身就走了。
临走之前,去趟洗手间。
毕竟一连喝了好几杯,住的星光小区离市中心又远得很。尤悠想着,早早上了厕所,省的一会儿路上麻烦。
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她拎起手提包便往宴会厅出口处走:没想到这酒店的洗手间设在外面,真麻烦!
刚走到走廊,她顿住了脚。
尤悠退后了两步,盯着不远处一站一坐的一男一女,微微皱了眉头:她怎么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瞧着那么熟悉呢?
眨了眨眼,尤悠默了一瞬,放弃去上厕所,转头往那边去了。
韩长知已经在此站了快半个小时,脚酸到不至于,只是觉得不耐。他很忙,没那么多时间陪闲人耗。可这个女人跟碰瓷似得,似乎赖定了他。
boss君冷眼看她一边喊疼一边给他放电,半点不愿弯腰去扶。
是的,投怀送抱的人见得多,李云翕抬头的一瞬,boss君就看穿了她。但奇怪的是,就算他再怎么不耐烦,双脚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出了鬼了!
于是,在外人看来的画面就是,一对异样养眼的男女,正默默凝视着对方。俊秀挺拔的男人站着,矜持而从容,地上的女人半坐半跪,纤细而娇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缠绵交织,不需要言语,痴痴醉醉。
“韩长知?”
尤悠特有的懒散腔调突兀响起,像一把划破凝滞的尖刀,猝不及防地就将这唯美的画面给划得支离破碎。boss君背脊一僵,尤悠见状挑了挑眉。一甩小包,摇摇曳曳地就挤入了两人对峙的画面。
独处被人打断,李云翕盈盈如水的眼神一滞,表情蓦地很尴尬。
boss君唰地转头,迎上尤悠似笑非笑的眼,莫名惊出了一身汗。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尤悠靠近的瞬间,boss君一慌,还没意识到脚能动就离了李云翕身边。只是,素来从容的脚步,此时略显凌乱。
他快步走向尤悠,在距离人家两步之遥后,笔直地站定。然后,一手插兜一手拄着唇,boss君故意侧过脸不看人:“嗯,刚好路过,载你一起走。”
话音刚落,李云翕的脸变了变。
“哦。”尤悠移开视线,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韩boss:“…………”
空气中,一阵死寂。
见人还站着不走,尤悠歪着头,扫了扫神情各异的两人。
散漫的视线落在肩上,韩长知莫名地心虚了。他干干地咳了两下,暗暗嗤笑自己无聊。明明又没想怎么,有什么好心虚的真是!
跪坐在地上的李云翕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跪麻了的脚趾动了动,脸色很难看。暗道凭什么三个人,人家尤悠站着自己却跪着?这么想着,她迅速收起可怜兮兮爬了起来,只是脸部表情仍旧十分娇弱。
尤悠啧了下,将两人表情收入眼底。
手上小包一甩,她哼下了下,迈着细高跟两步上前。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起韩长知的领带,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迅速扯了下来。
然后,张口就咬住了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尤悠的素来直接,一沾人就直接撬开了他的唇齿,勾住他的舌尖,攻城略地。
韩boss懵逼了。
娇弱的李云翕,脸瞬间绿了。
尤悠眯着眼,霸道地抱住boss君精瘦的腰身。韩长知直觉腰眼一麻,一个扭身便被人给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前几个世界的任务不是白做的,尤悠将颀长挺拔的男人稳稳地按在墙面上,半点反抗不得。
boss君被人制住,弱弱地低着头,一双浓长的眼睫颤得失了节奏。
似乎第一次这么出格,韩长知玉白的脸颊,羞红一片。
尤悠才不管呢!勾着他的脖子,放肆地蹂/躏他的唇。
韩长知被吻的酥麻,心跳响如擂鼓。
他不敢看人,死死闭着眼,胸中的惊喜,慌乱,心悸,羞涩,窘迫,尴尬等等情绪,瞬间全交织在了一起,扰的他大脑翻江倒海。从容不迫了三十一年的人生,第一次接受这般疾风骤雨。
一旁围观的李云翕,差点没将嘴唇给咬烂!
她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俏丽的杏眼恶狠狠地瞪着拥吻的两人,眼里的毒汁都要漫出来:贱人贱人贱人!!尤悠她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没才没德的短命鬼,凭什么堂而皇之占着人家韩长知!!
李云翕浑身都在抖,愤怒的有些失控。
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这三年里,这两人更过分更露骨的事情都做过。但亲眼所见了这一切,她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事实。
李云翕紧握着双拳,若是此时她手里有刀,她一定会捅死尤悠这个贱人!
背后的视线犹如刀锋,尤悠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暗芒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