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男人走进电梯时,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他快速踱步到了办公室,门外的办公桌前亦是空空如也。

心情,无端烦躁。

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扫视了一周,没有咖啡的影子,他又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没来?昨天下午就消失在了大厦,再也没有出现过。

畏罪潜逃么?

正暗示思忖间,陈林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大boss脸上的反常,心下也明白是因为什么。

“咳咳--总裁,裴秘书刚才去了人事部办理了辞职手续,另外她还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

陈林站在徐凯背后,来自大boss身上的那股冰若千年寒冰的气场直冷的他打哆嗦,五年了,不为任何事情所动容的徐少,这两天是真的动怒了。

徐凯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陈林手中的信封,没猜错的话正是他那天给裴雅的‘房租’。

眸光乍冷间,徐凯拿过信封,一手捏了捏,这个女人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呵---游戏规则岂是她可以定下的。

想起那颗艳红的朱砂痣,徐凯忽的唇角微扬,一抹异彩从那幽深的眸子里盈溢而出: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为何不欣然接受。

此刻,在他的心里,依旧认为裴雅的出现是有人故意为之。

“信封还给她,陈秘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需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我面前。”徐凯将手中信封一扔,陈林勉强接住,眼下额头冒着冷汗。

大boss这是要玩哪样?

彼时,徐凯对待肖肖时也没这么粗鲁呀,他昨天看见裴雅衣衫不整的哭着跑出办公室,就大概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作为一个下属,他不好直说,可是人家是个小寡妇,大boss如此行事,真的妥么?

“总裁,裴秘--裴小姐她也怪可怜的,那件事可能另有蹊跷,也可能就是个误会,你看要不要放过她一回,毕竟她还有两个孩子。”

徐凯在陈林的眼里,是个表面冷漠,其实内心很赤城的男人。

谁料,徐凯却道:“这两孩子,我要了。”

“这--这不妥吧,裴小姐才是孩子的生母,总裁,你要是想领养的话,估计有些不合法律规定。”

这一刻,徐凯忽的悠然一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吩咐陈林:“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意。”

语罢,他将那个信封又拿了回来。

陈林心下感叹:不用我管,那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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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了孩子去学校,裴雅去了徐氏辞职之后,就回到小公寓又睡了一个上午,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前一夜,她睡的十分不好。

心中的委屈和屈辱难以言表。

却无人可倾诉。

然而,目前的状况容不得她过多沉浸在被侵-犯这件事上。

起诉他?人家分分钟整死自己!

再者,那个男人毕竟没有做出其他什么过分的行为。

中午,她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又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直到下午五点才从公寓出发,坐了公交车去幼儿园接孩子。

可得知孩子已经被人接走之后,她差点吓哭了:“老师,你刚才说我们家两个宝贝被谁接走了?”

“孩子的爸爸呀!这位裴家长,你老公可真帅啊,哎呀,你家里这么有钱,你还天天坐公交,你---你果然和你女儿说的一样。”

其实,这位老师看到只有陈林,而徐凯接小孩的整个过程也只不过露了个侧脸。

“什么?我女儿说什么了?”太过惊吓,她还以为女儿留下了什么重要的话。

“她说你是奇葩。”

“可是---”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裴雅的惊愕,那老师也摇摇头笑嘻嘻的走开了。

来电显示是A市的陌生号码,她第一反应便是孩子被人绑架了,于是立马接听。

“喂?你是哪位?”悦耳的嗓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才传来一阵磁性好听的男音:“是我。”

这个声音化成灰,裴雅也不会忘记,昨天在办公室,那个男人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在自己耳边说话的。

“你---想干什么?”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头隐约有孩子的嬉笑声,她听得分明,那是她的孩子。

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的孩子是被那人给带走了。

“呵呵--裴秘书,脾气不小啊,徐氏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么?你的孩子在我这里,你如果想见他们,就自己来吧。”

语罢,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

裴雅瞪着手机,恨不得在上面踹几脚才能解气。

半分钟后,手机来了一条短信:香格里拉庄园7号。

这应该就是那男人家的地址了,裴雅没有时间考虑,心里全是对孩子的担忧,虽然从电话中听到孩子目前尚且很好,可谁知那个变态会干什么事。

她马不停蹄的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忙又拨了那个号码,可是对方已经是无人接听。

一个小时候后,她下了车,很快就找到了香格里拉庄园7号所在地。

杵在院门外站了几秒,她才收拾了一脸的惊色和担忧,摁了门铃。

不多时,别墅大院的院门自动开了,她走进后又再一次摁了进屋的门铃,这时,一条哈巴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原来这些天这条狗就住在这里!

裴雅正厌烦那条狗时,头顶上方就响起了一个可恶的男人的低笑声:“来的这么迟?我们都已经吃过饭了。”

裴雅闻声,退出几步,仰头望着阳台上一脸纨绔无耻的某人。

“我的孩子呢?”她问道,小脸紧绷,可一看到男人,又不受控制的‘嗖’的红了脸。

听到门‘吧嗒’一声开了,裴雅只见一颗小脑袋露出来。

裴文轩笑道:“妈咪,叔叔说我们今天可以住在这里。”

裴雅一见到孩子,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她可以没有记忆,也可以没有身份,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但是她不能没有这两个孩子。

他们两是她的命!

小跑上前,裴雅一下子搂住了裴文轩,嗓音有些哽咽:“儿子,谁让你跟着坏人跑的。”

裴文轩从裴雅怀中挣脱出来,看着自家妈咪一脸的委屈,他坏笑了起来:“妈咪,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这孩子,妈咪可是从来没打过你,你是不是想找打!”

说话间,裴雅又摁着裴文轩的脸袋,重重的亲了一下。

不多时,徐凯牵着裴心悠的小手,也走了出来。

初秋的傍晚很美,气温恰好,院中菊香飘逸,一棵从未结过果子的苹果树在秋风中,摇曳着枝叶,发出沙沙响声。

“妈咪,你怎么哭了?”裴心悠糯糯的声音给了裴雅极大的安慰。

她忙是把女儿也拉进怀里,而后恶狠狠的瞪着徐凯。

她站起身,双手分别护在两孩子的肩上,顺便一脚将那条哈巴狗踢的好远。徐凯对此,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动怒。这一点倒是超出了裴雅的意料。

晚霞中,女人泪眼流波,娇好的容颜水嫩美艳。

只是一眼,徐凯就愣住了,可也只是短暂的一瞬,想到她是整过容的,他便用鼻音发出了一声鄙夷:“呵---”

“文轩,你带妹妹去一边玩一会,妈妈有话跟叔叔说,妈妈一会就带你们回家好不好?”

裴文轩看了一眼徐凯,眸光不善,转尔对着自己妈妈的时候,小脸上释放了可爱的笑意:“我知道了,妈咪,你和叔叔慢慢聊,我正好带妹妹去识别花草。”

看着两个心肝宝贝手牵手去了后花园,裴雅直接用手抹去了泪,她仰着脸,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的说道:“没想到总裁对孩子也这么感兴趣?原来堂堂徐氏总裁不仅有恋狗癖,还有恋童癖。”

徐凯剑眉一挑,他以为这个小女人软弱无能,没想到也是个毒舌。

看着她眸中的那股熟悉的韧劲,他又是一愣:“你可知道你擅自离职,会造成多大的困扰?”

“我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员工,我的辞职根本就不会给公司带来任何损失。”

“呵呵,裴小姐,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对你自己造成麻烦。”

“你什么意思?”裴雅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试用期没结束之前,擅自离职,违约金十万!”男人吐词清晰,几乎是一字一字说出口的。

裴雅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两个孩子这次挣的钱加起来不过十万,而她已经把钱打进了裴莫的账户,她哪里还有十万作为违约金!

“你骗我,我根本就没有签过什么合同,哪来的什么违约?”

“你是没签过,不过----”男人嘴角一勾,邪魅的嘴脸一览无余:“你认为一份合同对我来说难么?”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陷害自己!

玛德!

裴雅想爆粗口!

不,更确切的是她想动手,可惜她的身体状况容不得她在这样一个强者面前放肆。

狠狠咬了唇,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男人,恨不得将他瞪出一个窟窿出来。

他是铁了心要整自己了!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裴雅直接进入主题,和这种人拐弯抹角很不明智。

“呵呵---”男人又轻笑了几声,眸光尽显不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话题再次转移到这上面,裴雅忽的欲哭无泪,她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想好好生活罢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任何目的,对你更没目的。”

这是徐凯第一次看到裴雅挑衅自己。

很好,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烈性子的女人。

如此,他越发觉得,可以将这个女人暂时当成肖肖的替身。

有了这个想法,对心上人的愧意,和对这个女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便得到了片刻的梳理。

她---只是替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