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东南的药材大战2
夜已深沉,正是东南熟睡的时刻,独独是东南解元公所在的府邸,如火般热闹了,人来人往竟都是焦急的神态。
“解元公,东南的药房都说没有,要不咱们找秋家问问。”说话的是管家,也亏得这老人家夜半不睡,一直帮着淳歌打探消息,奈何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无可奈何之下,老管家便想起了淳歌生母与医药世家秋家的关系,心想着,好歹是亲戚,总不会连点药材都不肯给吧。
“不可,秋家老太爷早已明说我官家与他秋家绝无干系,我们怎么能厚脸找上人家。”淳歌自然是不答应老管家的提议,虽说这个时候,去秋家寻求帮助是再合适不过的法子,但淳歌心中本就不想让干干净净的秋家摊上这事儿,况且秋大舅待他甚好,秋家有没有靠山自是不能让秋家陷入危险之中。
“老管家,你让底下人都别忙活了,回去睡睡,这事儿我自个想法子。”淳歌看似无力地挥了挥手手,便让人下去。
老管家只当淳歌是心中受挫而难受,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叹着气儿退下,给淳歌一个安静的环境。
淳歌见老管家也回去了,面色一变,似是冷冷嘲笑,心中寒意十足,轻声呢喃道:“才不过来这东南几日便能令东南的各个商家,官员尽在掌握,真不知是林相本事,还是你方大人淫威啊。”
淳歌望着知府衙门的方向不禁深思,新任的知府是今年年刚上任的,而他大伯卸任杭城知府的时候,东南的各个牛鬼蛇神都还藏在水里冒泡泡,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才几日的功夫,这些人便齐齐抱准林相的大腿,将这官商勾结做得彻底。不过这样也好,淳歌从未试过这般的挑战,他也毫不畏惧,俗话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官淳歌也不是什么懦弱之辈。
暗中的十三瞧着他家大人,一脸战意的入睡,嘴角不由的抽了无数下啊,他自是知道他家大人这是胸有成竹,但是东南的情形却比想象的糟糕许多,阿奴刚启程,要帮上淳歌也需要一些时间,而这里的时间差就足够淳歌喝上一壶的了,再加上东南官商的一致对外,怕是他家大人这几日都别想有个好睡了,这般危机淳歌还扬得起笑容,他家大人果然是强大。
翌日清晨淳歌早早的梳洗完毕,带着十三与阿九一同出门,哪知刚到门口便遇上一人。
此人正是官大伯那个大儿子官乐远,曾与淳歌有过一面之缘,这人虽是年少成名但却在中了举人后屡试不中,愣是考了俩次都名落孙山,这不回家苦读不让人打扰,近些年已是鲜少有人见过他了。
“子谨这是要出去?”乐远算是官大伯养出的一个实诚孩子,早将幼时与淳歌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彼时他只当淳歌是他的堂弟,故此从书楼出来。
淳歌觉着这乐远并无敌意,人也随和,便也唤了声大堂哥,随后说道:“小弟正要去拜访东南的商家。”
“子谨啊,虽说你是军谋但官职还是低了些,怕是那些商贾不会买账,要不堂哥给你介绍几个常年和官家有所来往的商家,这样你也轻松些。”乐远这人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也知道淳歌现在遇上了危难,本着同时官家人的原则,他自是要尽他所能给予帮助。
淳歌听了这话心道,这俩父子真是奇怪,他爹是巴不得这事儿沾不上自个,他儿子倒是乐于出谋划策。也罢,就冲着乐远有这份心,淳歌也要心领了。
“大堂哥的好意子谨心领了,这点小事儿就不劳堂哥费心,堂哥还是安心背考春闱吧。”淳歌礼貌作揖,说着便要从乐远身旁擦肩而过,许是担心乐远暗中相助,淳歌还是低声提醒道:“大伯有意不让官家扯进这次的事儿,堂哥切莫拂了大伯的苦心。”说罢淳歌便不做停留,大步迈出门去,那背影却显得遗世而独立。
等到出了官府的大门,淳歌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堂哥倒是知道,一笔写不出一个官字的理儿,可惜摊上的是大伯那样的父亲,着实可惜了。”
“大人的意思是?”阿九平日里就爱打听,这会淳歌话到一半,他当然是想知道个究竟。
淳歌啐了阿九一口似是嫌弃阿九的八卦,但仍是说道:“官乐远是嫡出的长子,如无意外是要继承官家的家主一职。”
“大人此言差矣,谁人都看得出,无论是官老太爷还是官家主他们都是赞同大人继任家主的,怎么轮得上那个官乐远呢。”在阿九心里他家大人足以秒杀众人,一个家主之位是自然而然唾手可得的,哪里容得别人觊觎。
“继任家主,你想的倒是多。”淳歌猛地一翻白眼,说道:“这官家,我是断然不会要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淳歌说完见阿九十三还是不解,便开口解释道:“你们也不想想,官家若还是个香饽饽,官家会让我归族,会有传给我的意思,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怕是我带官家踏上富强的那一日就是我离开官家的那一时。”
“大人这话奇怪,您若真是领着官家往高处走,他们留您还来不及怎会赶您呢。”十三也被淳歌的逻辑给弄糊涂了。
“跟了我那么久怎么就不见半点的长进。”淳歌赏了两个极大的白眼后,补充道:“第一我并不是官家的嫡长孙此乃名不正言不顺,第二我回官家也有段时间了你们可见官家将我父母的名字记进族谱,此乃家主大忌,你说他们的后手留得满盆响,真是要我长久的呆在官家吗?”
“好啊,他们是拿大人当枪使,还没用完就想着丢啊。”阿九明白了各种关窍,拍着大腿怒道。
“大人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回官家呢。”十三越来越觉得他们这位十五岁的大人冷静的可怕,心思深沉的死海,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别人却一无所知。
“回官家。”淳歌哂笑道:“自然是官家还有可用之处,否则就凭这官老太爷那些酸掉牙的话,凭着我与官家微薄到可以忽略的亲情,我弃之如蔽都来不及哪里会自己贴上去。”
十十三阿九闻言都是一副幡然大物的样子,可这是淳歌却话音一转,似是十分满意的说道:“不过,官家除了二伯一家,倒是还有个可取之人。”
淳歌的话还没传到十三他们的耳朵里,他们身后便有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人疾步追来,这人不仅是小跑着,还高声的叫唤着:“子谨,等等我,等等我。”
十三他们转头一看原是先前在门口遇上的乐远啊,这时他们才知道了淳歌说得那个可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