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季乾的往事1
“关门了,关门了,快点进来,快点。”在守城士兵急切的‘盼望’下,淳歌和季乾终于赶上最后一个进城的大部队,当这俩人下马进城后,城门便轰然关上了,也就说明今天绝对是没人能再进来了。
“我说会赶上的吧。”进城后的季乾,炫耀着自己的精准的计算,讨赏似的对淳歌说道。
“你确定?”淳歌话音一转,一脸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样子。话说季乾也算是淳歌见过的最能瞎磨蹭的,本来不稍一会儿的路竟愣是被他走了大半天,如今还想着自个有功,还真是笑话,淳歌没将他从马上踢下去已经是他祖上积了几辈子的德了。
“嘿嘿。”季乾干干的笑了几声,并没有多做回答,或许他也不敢在这档口去触淳歌的眉头。
“笑什么,赶紧到夏家去,我可是饿了。”说罢淳歌揉揉自己干瘪的肚子,可真是苦了他这一路了。
“饿了。”季乾又将脑袋晃荡到淳歌脸前,笑着说道:“要不,我带你到这儿的酒楼搓一顿,绝对比夏家的吃食好。”
其实季乾就是不怎么想让淳歌见到夏之流,对于这个陌生的想法,季乾有一个极好的解释。秋歌这个名字早在季乾与夏家合作的时候就听夏家人提过,其地位类似于季乾在李天王一派的地位。这样的人远在千里之外时他尚且觉得高深莫测,何况如今本尊正式到夏家去,他可把不准,这个秋歌会给夏家带去什么。正巧路上能遇见,自然是多多接触好知己知皮的,不至于到最后措手不及以至于手忙脚乱。当然这个心思是占大头的,还有几分小头,就是季乾的个人喜好了,他还是很喜欢和淳歌相处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我高兴。
“行。”淳歌很配合的顺水推舟,他是何等精明的一只狐狸,季乾的那些花花肠子被他猜出个大半,有一些他不熟悉的领域就另当别论了(如,少男的心思),所以也是老实地跟着。
益城宜客楼
大约是十来分钟,淳歌一脸麻木地站在楼前,斜眼处尽是季乾得意的神情。
“我说季乾,你所谓的搓一顿就是到夏家的产业搓啊。”淳歌很难理解季乾竟然可以这么谈定的把他带到宜客楼来,这和在夏家吃饭有区别吗,显然淳歌认为是没有的。
“这座宜客楼,也有我的心血,我当然要带你来了。”季乾万分骄傲的背手而立,倒让淳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从视觉的角度看,那是一张平静的脸,但若从细节入手,便能看见季乾不同于寻常的高眉角,高嘴唇。本着良心说,季乾是喜悦的,倒不是因为和夏家兄弟倒腾出这座独特的宜客楼,而是这宜客楼有他的一份是极为隐秘的事儿,他本想着淳歌应是知道的,毕竟地位摆在那里,可未曾想淳歌竟是不知,那就说明淳歌最少有三年没来夏家了,有些莫名奇妙的高兴也知道了夏家兄弟对他说的不是敷衍之词。
说这季乾第一次听到秋歌这个名字是托了夏之流的口,那日他们商定协议,他问夏之流为何能想到这样的方案,而夏之流只回答他,是一个女子所授。打那时起季乾就记着有这么一个姑娘,名唤秋歌,才智非凡,他总会向夏家提出要求,要与秋歌一见,奈何得到的回答总是秋歌不在。这一问就问了四五年,可惜均是无果,正常人都会觉得是夏家兄弟在婉言拒绝,所以他也就不好强求,事儿也算是搁到一旁了。
“你确定,光在外面看着就能吃饱?”正当季乾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淳歌很不情愿的提醒道。
“对啊,咱么进去,进去。”季乾急忙退后几步,弯腰陪着笑脸将淳歌往里迎,半分刚才的负手而立的气质都见不着。
看着放低了姿态的季乾,淳歌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跟着他走进宜客楼。等到宜客楼的掌柜瞧见季乾,便直直迎了上来,这季乾一个东南百姓忌惮的山匪竟能在这楼中如鱼得水。
想到此处淳歌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不幸,或许他需要找个机会和季乾好好聊聊当年的事儿,只盼着有什么误会吧。
“走了,等会儿就有的吃了。”季乾结束与掌柜的谈话,便熟门熟路地将淳歌领上三楼的雅间,想必也是他常去的。
“你这雅间倒是韵味十足啊。”淳歌打量着季乾领他来的这间房,十分朴素,也就是桌子椅子,还有一个临时休息的床榻,有些普通。可淳歌知道哪些桌椅的木料可都价值匪浅,有着安神宁气的作用,倒也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再看窗外,是宜客楼的内院,种着些蔬菜,植物的,也算是一个怡情的地儿。总归一句话,淳歌还是看得上这处的。
“这是我个人的雅间,不过从今天起,也是你的。”季乾拉着淳歌在窗边的茶桌坐下,开始清洗茶具。
“呵呵呵,季乾,你若是有什么,咱们还是打开天窗吧。”淳歌有个预感,倘若他再放任季乾,那将来必定会影响他对山匪的决策的。他虽不是个有情人,但也不能实打实的做到铁石心肠般的无心人,他最不愿的就是欠着人家,尤其是一个他记恨了七八年的人。
季乾的手一顿,茶具被摆回原处,淳歌能感觉到这个房内的空气比外边的雪还要寒上几丝,那张原本温暖,有着邻家大男孩眼睛的脸,瞬间就消失了,不见踪影。
“就算是梦,你就能让它醒的慢一点吗?”季乾的眼中没有恨意,没有波动,只是无力,深深的无力:“你就不能让我在梦里,像个人吗?”
这是多么无法回答的问题啊,淳歌该怎么说呢,也许连他自己也奢望有一个平凡人的梦,在梦里他也能像个人。
淳歌缓缓地抬起右手,因季乾同他相对而坐,他的手很容易就能触到季乾的眼,他遮住那双让他微微有些心疼的眼,说道:“我该怎么回答呢?”
随后又是一阵的沉默,季乾没有挣开淳歌拂在他眼上的手,他在等着淳歌,静静地等着。
良久房内响起了一句,有些轻的低语:
“无可奈何的才叫人生,不是吗?”
ps小陈放假了,不过这几天先像平常一样,等家里的网线装好,小陈再努力努力,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