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灵一行人等来到十九皇子寝宫,宁天游兴奋的迎了出来,“皇妹,你好久都没到我这儿来玩了,我还以为是我之前怠慢你了呢”
“皇兄,我今天来是想要找一个人的”宁天灵没有心情闲聊,索性开门见山道。
“你要找谁?说出来,皇兄现在就帮你找来”宁天游笑容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要找独孤烟,十九皇子现在就把她叫出来吧”紫竹正色道。
“找独姑娘?她怎么了?”宁天游心中一紧,见她三人表情严肃,面色泛青,心想难不成独孤烟惹了什么事情?
“她与驸马私会通奸,我们当然要拿她问罪”小云口没遮拦,快速抢答道。
“这怎么可能?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幕兄不是那样的人,独姑娘更加不是”宁天游皱着青眉辩解道,打死他都不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我早晨亲眼看到驸马是从独孤烟的房间走出来的”小云争论着。
“这绝不可能,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去给独姑娘送茶点,那时她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我可以作证的”宁天游据理力争。
“皇兄,你亲自去给她送茶点?”宁天灵差点没有一口气背过去。
“那,那又怎么样,皇妹不是也给驸马端过点心么?”宁天游顿时像是被人猜透了心思一般,涨了个大红脸。
“驸马和公主的关系能跟你们一样么?”紫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独孤烟平时孤傲毒舌,可到哪都像是一副主子命。
“十九皇子,你还是把独孤烟交出来,我们当面问个清楚吧,现在驸马都不见了,指不定是被她藏起来了”小云也跟着还击道。
“你们的驸马没有藏在我这里”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众人向外看去,只见独孤烟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壶酒,径直走到宁天游寝宫中央的木桌旁坐下。
“好没规矩的一个丫鬟,依据宁国宫律,该打七十大板才对”紫竹斜了一眼独孤烟。
“紫竹,这是我的寝宫,我宫中的规矩可以由我来定,独姑娘不必拘于礼节是我之前就定好的”宁天游赶紧替她解围。
“好吧,我们是来找驸马的,其他的就不再过多纠结了”紫竹站出来,走到独孤烟面前,“独姑娘,请问昨日你可曾见过我们家驸马?”
“你们家?”独孤烟轻笑一声,“不愧是公主府的人,还真会归类呀!没错,昨日我的确是见了你们家驸马,并且他还在我的房间里睡了一晚,这样行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姓幕的他果然—”宁天灵脚下一软,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紫竹和小云立即过来扶住。
“独姑娘,你当真—”宁天游还未问完,又被紫竹抢了先,“独孤烟,你可知道深夜私会勾引驸马是死罪,当赐白绫自缢!”
“我只是说他睡在我的房里,你们怎么就能认定我们是私会勾引呢?”独孤烟双眼一翘,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这四个人。
“同床共枕难不成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紫竹气势汹汹的问道。
“既然你们早已认定了答案,又何必过来找我兴师问罪?想要赐我白绫可以,你们现在就可去请旨,我独孤烟就坐在这里静候你们”独孤烟面不改色道。
“灵儿—”宁天游轻轻的摇了摇头,哀求的看着宁天灵。
宁天灵长叹一口气,松开紫竹和小云的手臂,站直身子道,“你说吧,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宁天游坚定的看着独孤烟,似是不放过她口中的任何一个字。
“想要知道真相也不难,你先喝了这壶酒,我就可以告诉你”独孤烟的手轻轻的划过桌上的酒壶,然后翻过一只酒杯,倾斜壶嘴,倒上了满满一杯。
“公主,这酒杯之中清泛碧波,恐怕不净,不能随随便便的喝了,要等太医院验过才行”紫竹警惕道。
“皇妹,我信独姑娘的为人,这酒我代你喝”宁天游说完,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杯子,却被独孤烟轻轻拂了开。
独孤烟左手托着酒壶,右手举着酒杯送到宁天灵的面前,说道,“这壶酒,是我用昆虫蛇引酿造而成的,健胃补脾,对人体有益无害,只是酿的时间不够长,腥味尚存,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将其喝下去?”
“好,我喝!”宁天灵接过酒杯,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她屏住呼吸,一口饮了下去,立马觉得胃里无比翻腾,飞快地跑到门外吐了起来。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紫竹跟小云紧张的跟了出去。
宁天灵接过二人递过的清水跟布巾,漱了一遍又一遍,方才直起身子,想起刚才五脏六腑都差点吐了出来,不禁胃里又是一阵难受。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宁天灵重新回到屋中,紫竹将其扶到椅子上坐下。
“不行”独孤烟晃了晃手上的酒壶,挑眉道“这里还有大半壶呢”
“独孤烟,你不要欺人太甚!”紫竹欲冲上前去,被宁天灵给拖了住,宁天灵平了平心绪,接过独孤烟手上的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在场的各位无不觉得动容,紫竹跟小云强忍住眼泪,心疼的看着公主吞掉这恶臭难当的半壶虫酒。
喝完之后,宁天灵将酒壶壶嘴朝下,证明这里面已经不剩一滴,然后将空壶扔到独孤烟的手上,之后又飞快的跑到门外,狂吐不已,这次真是吐的只剩下五脏六腑了,整个人都虚脱坐到了地上,紫竹跟小云不得不将其架回屋内。
“你总算做了一件有担当的事”独孤烟将手上的被子倒扣到桌上,恨色说道,“刚才那一杯是为我罚的,另外那半壶是为了你们家幕青衣罚的!”
“废话少说,你现在可以说正题了”宁天灵捂着肚子咬紧牙关。
“好,那我就告诉你,昨晚是我救了幕青衣”独孤烟端坐身子坦言道。
“你救了他,为什么?”宁天灵问。
“至于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独孤烟眉角一点,眼露恨意,义正言辞的说,“他在‘狩猎场’上受了重伤,内力自创,经脉紊乱,以至于昏厥在了冷宫前面的小路上,恰好我路过,便将其救下”
“原来是这样”宁天游舒展开了眉头,左拳对右掌用力一击,一颗大石头终于从心头卸了下来。
“可是当时洛神医明明说他已无大碍了”宁天灵疑惑道。
“就你们宫中的这些个神医,只能治治风寒湿热罢了,难道你就看不出幕青衣的脸上毫无血色么?”独孤烟训斥道。
宁天灵陷入沉思,回想起幕青衣昨日的种种表现,不禁眼泪夺眶而出,颤抖自语道,“怪不得他醒来时气息虚弱···怪不得他说他有些累了···怪不得···可是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强求他来参加‘狩宴’,还在‘狩宴’之后对他大喊大骂,我真的是疯了!”
宁天灵捂住嘴巴失声痛哭了起来,内疚感弥漫了她一整颗心。
紫竹一边劝慰公主一边问独孤烟,“驸马他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早上醒来就走了,或许已经被你们大名鼎鼎的天灵公主害死了也说不定呢”独孤烟火上浇油道。
“独孤烟,你—”紫竹跳上前去,被宁天游只身挡了住,“紫竹,你要相信独姑娘,刚刚小云也说了,早上她看到幕兄离开的,驸马府的人也可以作证,幕兄肯定没在我们这里的,不信的话我们还可以去问问宫门的镇卫军,或许让辰明侍卫帮着找找也可以”
“不要,不要去惊动宫中,我自己去找姓幕的”宁天灵吸了吸鼻子,振作起来。
这边,幕青衣日夜兼程,前往‘青峰派’,心想一定要在自己内力冲破封界之前赶过去,否则他都无法预知自己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终于,经过了两天一夜的马不停蹄,在第三日晌午时分,赶到了地图上‘青峰派’的地域。
破旧的古庙,荒凉的草木,山风拂动着野草,不时发出轻微的沙沙之声,点缀着周围的孤宁荒寂。
幕青衣骑在马上,四处看了看,最终是在前方不远的一个地方看到一块石碑,石碑周围杂草横生,早已将石碑上的字遮的严严实实,幕青衣随手折了一根木枝,拨了拨石碑前的杂草,上面依稀露出‘青峰派’三个大字,幕青衣放眼一看,只有前面左拐的地方有一条小路,其他都是荒山一片。
于是顺着小路行去,越走越深,到了最后一边剩下悬崖,一边只有峭壁,而中间恰恰是马脚并行的距离,幕青衣轻轻的捋了捋马儿的毛发,确是难为它了!
行至半个更次,到了一个山口,往左走可以斜通崖顶,理论上说应该是回去的路,若继续往前走,则山势逐渐险恶,触目峰岭耸云,绝壑断路,甚至连一匹马都无法通过,人也只能侧步而行。
既然这样,幕青衣只得翻身下马,将马儿的缰绳搭到马背上,拍了一下马臀,示意它从山崖处往上走,自己找路回去,马儿走了两步,连连回头看了看幕青衣,幕青衣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攀壁向前。
又约行进了两个时辰,幕青衣累的满头大汗,这里当真是步步凶危,险象环生,就算是习武之人,一不小心也有可能是跌入万丈悬崖。
直到走到夜幕时分,前方道路才逐渐开阔了一些,双脚得以并行,幕青衣长吁一口气,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高峰耸云,立壁如削,夜色中难见峰顶。
幕青衣两日以来持续赶路,人已困乏难支,加之内力封存,体力更加消耗,况且前方道路未知,茫茫无期,信心骤降,自知今日无力再走下去,只得找一稍微宽阔的地方盘坐休息,准备天亮之时再做打算。
不料刚刚坐下就听到前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幕青衣探头看去,因为崖壁陡峭曲折,竟看不到前方数十步之余发生的事情,不得不重新站起身来,继续往前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