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这才惊觉时间快到了,连忙和司母司语微告辞,赶去了前厅。
司语微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却看见司母一脸打量和狐疑地看着自己,刚平定下来的心脏顿时就剧烈地跳了起来。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没有让我知道?”司母看着司语微,以她对司语微的了解来看,司语微像是在掩饰什么事情一样。
“没有啊,妈,你想多了吧,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你知道的呀?”司语微连忙否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抱着司母的胳膊撒娇,一副埋怨的样子。
司母见她如此,也就没在多问了,“走吧,回去了,不然你爸要出来找我们了。”
“等等,妈,你先回去吧,我……我突然内急,想去一下洗手间,我很快就回来你先过去等我好不好?”司语微好不容易拉着司母出来哪能这么容易就回去呢,于是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内急的样子看着司母。
司母有些担忧,“该不会吃错什么东西了吧?要不要妈给你请一个医生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去下洗手间就好了。”司语微挥挥手连忙说不用,然后转身就跑去找洗手间了。
司母?芸?耍?谑且沧?砘亓饲疤?
司语微装作找洗手间的样子,实际上是要去找安然所在的那间房间,在这之前她和叶籽都计算好了。
司家和齐秦两家的关系都不错,司语微来做客看新娘子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所以这就方便了司语微“做手脚”。
那些婚服上的缺口是司语微拆掉的,她从小就喜欢玩娃娃,而且安然小时候会做什么各种各样的娃娃,她觉得喜欢,就缠着安然教她了,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她。
没想到今天她会用安然以前教她的东西来陷害安然而已。
司语微用司母的名字挑唆了齐佑,让她把安然扣押在这里,加上司墨琛这两天去了美国出差,司语微断定不会有人来救她,所以先关她个两天,再狠狠地整她一顿,来平息叶籽的委屈!
当司语微找到那间房间的时候,她拧了拧门锁,却怎么也拧不开。
“糟糕,忘记要来钥匙了!”司语微气的一跺脚,双眸紧盯着门锁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然后走开了。
安然坐在门板前,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人的声音,心下一喜,站起来用力地拍了几下门,“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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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回应她,可能是走远了吧。
安然失望地靠着门板,随即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还有手机啊!
笨死了笨死了!
安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走到沙发前去拿自己的手提包,翻找了一会儿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她忘记带手机了!忘记了!
阿西吧,肯定是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忘记把手机塞进去了!
安然整个人都不好了,欲哭无泪地看着手上的红色手提包,所以说,她什么都能忘记带,就是不能忘记带手机啊!
她不肯就这样放弃,转身扔下手提包,在这个房间里寻找起来,说不定能找到别人遗留下来的手机或者本身就有的座机呢。
找了大概十多分钟,安然都快把整个房间倒过来,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件通讯工具。
她还想爬窗出去,可是这里除了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门关上,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了。
如果她会打洞就好了,一定在墙上凿个洞钻出去。
安然现在是明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是怎样的了,之前被绑架的时候,好歹还有司墨琛,会发现她不见了。
可是司墨琛现在不在D国,等别人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说不定已经被齐家人给悄悄处理掉了。
她得想办法……
安然站起来,甩了甩泛酸的手臂,水眸环顾着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突然,整个房间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刚才还光明敞亮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谁把灯关了?
这个念头立刻便闯入了安然的脑海中,她的心脏顿时就揪紧了,眸光有些空洞,没有任何目标性地看着前方。
这个房间本就是封闭性的,灯一灭,没有了光亮,整个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任谁都会觉得心底慌慌的。
安静而黑暗的空间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拥挤了起来,尽管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可是心理作用让安然觉得很慌。
她退后几步,退到了墙边便不好敢再动了,连忙蹲下来,找了个依靠物缩着身子,咬着唇瓣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大动作。
墨琛,你在哪里?
安然将脸埋进了双膝间,身子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自己,好让自己没有那么害怕。
…
“安小姐?”张秘书敲了敲安然办公室的门,连着敲了几下却都没有任何反应,便疑惑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面上散落着几张半成品的画纸,侧方还堆着一小堆的彩铅和马克笔,就连那台电脑还亮着屏幕,没有关机。
张秘书知道安然赶去齐家救场了的,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估摸着早就解决完事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张秘书拿出手机翻出安然的号码给她打过去,可是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从那几张画纸下传出来,走过去一看,竟是安然的手机。
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张秘书心底一惊,司墨琛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她让她要照顾好安然,可是现在……
“喂?小张,你送安小姐回来了没有?……什么?没有?那安小姐现在在哪里?……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是吗,好的,我知道了。”张秘书挂断给送安然去订婚现场的司机小张的电话,惊觉这下事情大条了。
据小张所说,安然进去齐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而他没有邀请函是不能随便进入的,他觉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烦,于是就在外面等着,谁知道一直都没有等到安然出来。
张秘书没有再犹豫,拨通了司墨琛的电话。
那边响铃不过三秒就被接通了,话筒里传出司墨琛一贯清冷低醇的声音,“什么事。”
“司总,今天秦家小姐和齐家公子突然打来电话说是咱们送去的婚服出了问题,安小姐一早就赶去救场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墨琛此刻正坐在美国一家饭店里和客户谈合作案,为了避免打断谈话手机都是要调成震动的,司墨琛担心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便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贴着皮肤,这样至少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幸好他平时在外面谈合作的时候都有这个习惯。
“你确定安然没有回来?”他朝对面的两个美国客户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站起来走到外面去说话。
“我确定,送安小姐去齐家的司机一直没有看到安小姐回来,我担心……”
司墨琛的脸色陡然冷凝了下去,薄唇抿出一条不悦的弧度来,“你现在立刻去找苏先生和叶先生,他们应该也在现场,找到安然要紧。”
“好的,我知道了。”张秘书连忙应道,松了口气。
司墨琛将手机拿在手里,面色沉冷,带着几分戾气。
“司弋。”司墨琛转身,一边朝着房间里走去,“回国。”
“是。”司弋从暗处走出来,应了一声便立刻赶去办事了。
…
听了司墨琛吩咐的张秘书立刻让人将她送到了齐家,她手里有几张邀请函,是齐家派人送给司墨琛的。
她拿着邀请函一路走,没有人阻拦她。
与此同时安然所在地房间里,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水滴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有规律,一下又一下地往下落然后滴落到地面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许是房间里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声音,安然的注意力渐渐被这个水滴声吸引了过去,所有心神都扑在了水滴声上。
殊不知,她正在走向一场灭亡的赌博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水滴声的规律突然变了,间隔的时间开始拉长了。
安然一门心思扑在上面,自然能敏锐地感觉到水滴声的变化,随着水滴声越来越缓慢地滴落,她的内心不断地涌起一股烦躁,很想让水滴声滴快一些,可是她却看不到是哪里滴下来的水。
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心,因为你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吸引过去了,突然就打破了你心里的平衡,有种欲拒还迎的想要却得不到的难受。
水滴滴落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到安然都算出来间隔的时间了,从一开始的每隔三秒滴落一滴,到现在的十五秒一滴,让人心里极其不舒服。
安然的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难受,意识有些涣散开来,耳边好像只能听得到水滴的声音了。
这种声音在不断地诱使她去注意,去数水滴滴落下来的次数和间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