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冉挑起秀眉“那罗门门主觉得什么样的礼仪,你受得起呢?”
罗秀英看着苏洛冉,嘴角扬起坏笑“秀英在这人世走一遭啊,是既不喜欢钱来也不喜欢人,既不喜欢权来也不喜欢势,只喜欢啊,这一舞醉倾城。不知馆主夫人可愿为秀英献舞一曲?”
苏洛冉掩嘴而笑“若我为你献舞一曲,你便为我弹起一首助舞歌吗?这有舞无歌可是无趣的很呢。”
罗秀英妖娆的看着炘炎,成熟妩媚的气韵带着熏香袭向他“馆主,秀英速来听您是个能吹笛奏曲的,既然馆主夫人献舞,你便献曲多好。秀英只是个听得懂音律的主儿,却不是个制造音律的主儿。”
炘炎摇了摇头“罗门门主,本馆主觉得既然本馆主的夫人想要与你合作一曲,本馆主就莫要做那碍眼的人才好。”
罗秀英打趣道“果然是个畏妻的主儿,哎,我们的馆主竟然唯妻命是从呢。”
炘炎扬起灿烂的笑容“不好吗?”
罗秀英窃窃的笑了起来“既然馆主好,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呢?秀英可是一直视馆主之令惟命是从的。”一语方落,回头看向苏洛冉,嘴角扬起妩媚自若的浅笑“馆主夫人,那不如秀英舞一曲,你配一首歌好了。”
罗秀英甩开紫衣长袖,一个回旋转来到苏洛冉的身边,微微抛却一个媚眼,顾盼生辉间又拂柳生姿。长袖一扬,脚踝上的铃铛脆声响起,伴随着罗秀英的舞步响动着明快的音乐。
苏洛冉看罗秀英二话不便舞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走到炘炎安置好的古筝旁边,弹奏了起来。
伴随着明快的曲调,罗秀英晃动着手腕上的铃铛,铃铛叮当作响,明快而又充满了节奏感。只见罗秀英一个斜躺,伏地醉卧,尽显妖娆,长腿微翘,眉宇间有着似醉非醉,发丝在她细细长长的指尖缠绕,媚得动人,俏的撩人。长长的睫毛随着苏洛冉的曲调微颤,一个不经意间,便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一个扬袖,一个回旋,一个弯腰,一个踢腿,妖娆中有着女人的成熟风韵,魅惑中有着女人的娇俏玲珑,惹得人心痒难耐,看得人羞红了脸颊。
一曲完毕,掌声四起,艳了时光,迷了世人。
炘炎看着自家娘子琴艺精进,发出衷心的赞美“娘子,为夫今日方知你的琴艺也是不错的,以往都没听过你弹琴,想不到娘子也是个懂音律的,甚好甚好。这以后如若为夫吹笛,那娘子可一定要弹奏古筝来个笛音相和才是。”
苏洛冉头“夫君若是如此作想,琴音相和又何妨。只是”看向罗秀英“不知罗门秀英可觉得此番曲调你受得起呢?”
罗秀英不答,反而走近炘炎,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音“馆主只知赞美馆主夫人,却对奴家视若无睹,人都舞着魅惑,转为魅人惑心而来,这魅的是郎的眼,惑的是郎的心。但是馆主如此无视奴家,奴家会醋了的,这可不好。”
容止想要制止罗秀英再靠近,却被罗秀英一掌拍出老远,罗秀英一个翻身邪魅的坐在距离炘炎最近的椅子上“冠门门主便是你这生不成?真真是可惜了汝雁的容颜和智慧,竟然有你这头脑简单武功奇差的后人。可怜了容若已是太子,不然他若是冠门门主该多好。”
苏洛冉眼睛微微瞪大,错愕的看向炘炎,眯了起来“冠门门主竟然是容止?”
炘炎有些坐立难安,完了,自家娘子又开始瞎想了。
罗秀英见自家馆主有些着急了,邪笑起来“馆主夫人,你在我之前可认识我?既然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容止是冠门门主?”
苏洛冉头,到底自己也不能全然责怪炘炎,毕竟自己不是易罗冠的人,不认识各门主也正常的很。
“秀英你在哪里都是这么嘴毒不成?竟然害得馆主焦躁难安,实难为下属所为。当心本令主稍后对你用馆法处置。”一声熟悉的音色响起,一身青衣玉冠的男子走了起来。
“哟,谁不知这易罗冠里就属令主你最衷心馆主,最唯馆主之令是从。以前我还以为读书读成书呆子了,现在看来,你还有些可取之处。”罗秀英眉眼笑开。
青衣男子拱手拜向炘炎“易罗冠令主张易之见过馆主。”
炘炎笑开“易之怎么来了?老丞相竟然肯放你出来?”
张易之摇了摇头“家父听闻馆主受伤未愈,特令易之前来查探,并嘱咐易之一定要陪伴馆主直到安全到达天元皇都杭州。”
苏洛冉有些纳闷道“杭州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炘炎脸色微变“莫不是六王七王已经伏法?”
张易之看着炘炎,脸上露出敬佩之色“馆主料事如神,六王七王已然被正法,只是苦了皇宫里的端妃娘娘,中年丧子。”
炘炎闭上眼“是四哥下的手?”
张易之看着自家主子,沉默起来。
苏洛冉走向炘炎,挽住炘炎的胳膊,他低头看她“娘子,我四哥这是发动反扑了,你猜,下一个是谁?”
苏洛冉静静思考了片刻“二王三王势力根基颇深,太子渐渐失去帝心,怕是太子更可能些。”
罗秀英笑的很是开怀“哈哈哈,馆主夫人,想不到你还是蕙质兰心呢。秀英前几日在受诏令来的路上,可是听这霓裳已经搜到了太子的证据,是要面呈圣上,治太子一个监国不利之罪呢。”
炘炎有些被触动“太子现在近况如何?易之?”
张易之想了想开口道“回馆主,太子正在苦于奔波寻找翻身机会。”
苏洛冉头“怕是你敢回去,太子已然被罢黜了。”
炘炎想了想,又问道“炘辰和炘允现下如何?”
张易之儒雅的开口“无外乎,与虎谋皮。只怕唇亡齿寒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炘炎有些不快“父皇那里呢?”
张易之继续儒雅沉静的道“庆雪国主依旧尚未早朝,众臣工皆不知是何事由。”
炘炎秀气的眉头皱得老高,负手于后望向门外“不事早朝多久?”
张易之拱手道“约半月之久。”
炘炎依旧看向门外,手微微轻搓着袖口“宫内皇后竟然肯让此等事情发生?后宫一动静也无?”
张易之拱手而曰“皇后前几日也病倒了,是被太子的事怒极攻心。”
苏洛冉想了想,问道“易之,炘烙如今在做什么,可否见过皇后?”
罗秀英咯咯地笑了起来“馆主夫人难道关心你那青梅竹马的表哥不成?他呀现下好得很,除了被皇后下懿旨禁锢在贤王府中,是啥事也无。”
苏洛冉走近炘炎,有些纳闷道“兄长出事,皇后反而是下懿旨禁锢炘烙,这不符合常规,怕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炘炎挑起好看的眉眼低头看苏洛冉,温言相问“娘子觉得适合蹊跷之处和可疑之处?”
苏洛冉沉了沉心思,分析道“前几日你我方知你大哥和二哥纷纷拉拢梅妃,企图让你站好队伍。可这短短数日,便出现你大哥的势力坍塌,却未曾听闻你二哥炘辰势力有损,此其一。”
苏洛冉看炘炎眼神加深了几许,继续分析道“不久之前你我方才修书一封告知炘烙以阆中冯雀之力资助你三哥炘允来打击你大哥,显然炘烙是看到你我的书信,并且采取行动了的。只是,皇后却下懿旨禁锢了炘烙,这究竟是保护炘烙还是皇后出手对付炘烙?”
炘炎看苏洛冉欲言又止,接下了话尾“何况四哥手下的霓裳竟然在太子府上爆出揭发的丑事,这到底是是四哥的个人手笔还是皇后与四哥联手?”
苏洛冉头“这正是我再怀疑的事情。”
炘炎看向张易之“易之此番前来可有知道王妃的这些疑以及寻找到答案?”
张易之拱手而言“回馆主,易之并不知。”
炘炎转头看向罗秀英“罗门门主呢?”
罗秀英掩嘴偷笑“馆主,瞧你这一番正经又愁眉苦脸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馆主有何难言之隐发作了呢。”
炘炎也不见得多生气,容止却有些气急的出口“馆主问你话,你便是,何必拐弯抹角的损人,你这么讥讽馆主,是何用意!”
罗秀英啧啧的讥笑几声“哟哟哟,容止,你皮毛还未退干净,就这么护着馆主了,当心折了你的嫩爪。”
容止怒目而视“你!”
炘炎适时制止“容止好了,秀英可知道?”
罗秀英看向苏洛冉,有些赞赏的意味“馆主夫人也不是个一无是处主儿,这脑袋瓜子还是转的蛮快的。这令主自读书读傻了,只知道大道殊途,却不知羊肠道内全是野史机密。秀英自是个通读野史的主儿,偏爱犄角旮旯的故事儿,所以自然搜罗了。”
苏洛冉有礼的笑道“能被罗门门主赞赏,洛冉倍感荣幸,但不知是什么有趣的故事?能否分享一下。”
罗秀英扑哧一笑“馆主夫人想知?”
苏洛冉头“想知。”
罗秀英又问向炘炎“馆主亦想知?”
炘炎头“如我家娘子洛儿一样,想知。”
罗秀英妩媚一笑,挽着发丝,露出好看的牙齿“其实也没啥太大的故事儿,不过就是龙阳之癖,断袖之情而已罢了。不过偏巧生在了帝王之家,哎,这乌七八糟的事儿,在皇族不算什么,可在民间可就是门楣之晦咯。”
炘炎眼睛眯了眯“我二哥炘辰和四哥炘卓吗?”
罗秀英抛了一个媚眼,仪态万方的看着炘炎“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