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小试牛刀

吕盈盈装作打量孙府景致的样子，继续道：“此次你家姑娘将吟诗会举办的这般大，京中但凡是有点脸面和声望的大家闺秀都来了，如此规模，定让你家姑娘在私底下废了不少心吧。”

说到这里，吕盈盈就装作疑惑的样子，补充道：“素日里我虽然同你家姑娘交往并不是深，但也知道她是个安静清冷的主儿，没想到这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突然之间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还真是要人意料之外。”

这孙府的小丫鬟是个爱说爱笑的，而且看自己迎进府的三位姑娘皆是京中颇有地位的府中嫡女，自然是更加高看一等；所以，在听到吕府四姑娘的问题之后，她也没做他想，直接张口就将最真实的答案据实相告。

“不瞒四姑娘，虽说这场吟诗会是以我家姑娘的名义发出去的请帖，可实际上真正张罗这场吟诗会的人是我家二姑娘。二姑娘的性格同我家大姑娘的性子截然相反，是个喜欢热闹、性格爽朗之人。我家大姑娘都说，此次吟诗会之所以能够开展成功，二姑娘功不可没。”

吕盈盈终于听到自己最想要听到了答案了，立刻接过小丫鬟的话，装作不知道的问：“二姑娘？你们孙府什么时候出现个二姑娘了？我记得你们家夫人似乎只生了一个嫡女吧？”

听到吕四姑娘这么一问，小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看着被自己迎进来的三位姑娘皆用好奇不解的眼神瞅向自己，她真是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暗自懊悔着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二姑娘的事？要知道，在这深深府邸之中，嫡庶之分可是很明显的，若是被这三位姑娘知道，二姑娘其实就是孙府的庶出姑娘，指不定她们会怎么想……

但，眼下自己刚才说了那样的话，想要圆回来怕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

“四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姑娘其实是姨娘生的，并不是我家夫人生的嫡女。”

看着小丫鬟变了好几变的脸色，吕盈盈装作一副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你家二姑娘原来是个庶女啊。看来你们这孙府的规矩还真是跟其他府邸的规矩不一样呢，一个姨娘生的庶女都敢大操大办一场吟诗会，此举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小丫鬟再也支撑不住哆嗦的两条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向吕四姑娘求饶道：“四姑娘，都怪奴婢多嘴，这才在四姑娘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四姑娘能够可怜可怜奴婢，千万不要将今天奴婢说给姑娘听的话讲给别人听啊；不然，奴婢的这条命怕是就要在今天没了。”

看着期期艾艾的小丫鬟，吕盈盈并不着急伸手去扶她起来，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继续设了个套子，套取这小丫鬟的话：“哦？看你如此害怕的样子，想必是真的会煞有其事。据我所知，这孙府可是京中有名的书香之家，听说这书香传家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面慈心善的，比不上我们家，上到主子下到奴才，各个都会舞枪弄棒，脾气上来打死一两个也是活该。可是眼下，看到你这小丫鬟如此害怕的样子，倒是让我怀疑这孙府在京中传扬起来的好名声是不是真的了？！”

小丫鬟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的兔子，整个人都有一种如临深渊的绝望感；面对着吕四姑娘的疑问，她不敢说假话，只能据实交代，渴望着自己的实话能够换得一息保命的机会。

“四姑娘有所不知，并不是我们孙府的规矩跟京中其他府邸的规矩不一样，而是我家二姑娘向来人美嘴甜，很得老爷的喜欢，而那薛姨娘又是老爷最得宠的小妾，自然是对她们母女更好了些。我家二姑娘虽说不是嫡出的姑娘，但也有几分才气，经常得到老爷的夸赞；此次举办这场吟诗会，其实也是我家老爷为了二姑娘才答应举办的。二姑娘的性格跟大姑娘不一样，大姑娘喜欢清静，私底下也十分和善，至于二姑娘她、她……”

吕盈盈接着小丫鬟的话，替她回答着：“你家二姑娘实则是个双面人，表面上甜美博学，将自己的名声经营的很好；其实她真正的本性并非如此，甚至还有些要人大跌眼镜，是不是？”

小丫鬟见自己的心里话被吕四姑娘张口就说了出来，立刻就颤抖着小身板，不断地朝着吕盈盈叩头道：“四姑娘，求求你饶了奴婢的这条贱命吧，今日奴婢同你说的这些话若是被二姑娘知道，奴婢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顾言熙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看着一脸得意洋洋朝着自己不断眨眼睛的吕盈盈，会心一笑的同时就代替吕盈盈走了上来，亲自将这吓的浑身发抖的小丫鬟扶了起来，同她说：“你放心，这吕四姑娘虽说是个性格顽劣的主儿，但事情的轻重她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今天你给她说的这些话，她听了之后绝对不会出卖你，更不会将你卷进无妄的纷争之中。至于我们的态度，你也大可将心放到肚子里，我们这些人可不是长舌之人。等离开了此处，你在这里说了什么，我们都会当做耳旁风，就算是将来有什么事发生，也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无辜的小丫鬟卷进是是非非之中。”

小丫鬟抬起头看着花容月貌的顾府三姑娘，先是被顾言熙倾城的容色所惊艳，跟着这才堪堪回过神，连声感谢着。

吕盈盈看着小丫鬟不断张口谢着顾言熙，装作闹别扭般的轻轻哼了一声，凑近到顾言熙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嘟囔着：“这好端端的，我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就被人变成了坏人，你倒是成了好人了？”

顾言熙知道以吕盈盈的性格绝对不会真的生气，这丫头定是有在闹着人玩呢。

所以，便也含笑看向她，说着：“什么好人坏人？在刚才，我只看见了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三言两语，就套出了眼下我们最想听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