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个人陪着他一起练习的,而殊不知芋沁那边出了一点点问题。
芋沁在洞中修炼,盘腿坐在蒲团上,指法皆成兰花指翘,周身皆是白雾缭绕,再加上她又身穿一袭月牙色衣裙,如墨的青丝仅仅用一根白丝带系住,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
她已然在这洞中呆了有一日了,外面的动静她也是听得到的,专心于修炼,试图尝试突破内功三关,这才没有打断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关对她可谓是至关重要的,毕竟她之前就是因为过不去这一关而搞的成现在这样,内功不够深厚,心法无法学的更好,她就不能做她想做的事情。
凝神屏息,芋沁慢慢地运作着自己身体中的内气,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内功的进阶攻略。
她相信自己是可以摸到门道的。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了,外边儿浔木渐渐地好像摸到了一点儿水纹功对内功的所求门道了。
可是再看看芋沁,似乎情况并不是很好,接连两三日没有吃和喝,身体终归是有点受不住的,她的额头隐隐冒了些许冷汗,嘴唇有些泛白。
浔木摸到了些许门道后,仔细想了想,芋沁似乎已经把自己关在另一个山洞有了两三天了,不知道她如何了。
两三日不吃不喝,是他都挨不住,何况是芋沁?浔木将心比心,于是还是去了一趟芋沁将自己关着修炼的山洞中。
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浔木小心地来到了芋沁修炼的山洞中,却刚好瞧见了这样一幕——
只见芋沁正在蒲团上盘腿坐着,脸色泛白,额头上冒了些冷汗,就连嘴唇也有些泛白,整个人的看起来很没有血色。
浔木看着这样芋沁,有些担心,想要上前。
而就在浔木眼前的芋沁,她好不容易摸着写了门道了,却苦恼于冲不过去,但是她却没想到是,她冲不过去。
她想要硬冲,逼自己突破这三关,却没想忽然间她感觉喉咙中有股淡淡的腥味,她没有忍住,哇的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便在浔木的眼前倒了下去,浔木赶紧上前扶住她,并且焦急地喊道:“芋沁,芋沁?芋沁。”
浔木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背着芋沁去了自己在的山洞中,前脚刚踏进山洞,后脚就开始下倾盆大雨,好在洞中该有的都有,倒也不至于会冷着饿着。
浔木给芋沁盖好了薄被子之后,赶紧接了雨水,去山洞深处藏粮食的地方取了一点米,又取了一些还没潮湿的柴火赶紧生火。
等到芋沁醒来时,洞里的温暖让她觉得有些迷茫,她记得她好像是因为强行突破而吐血了,接着就晕了过去,但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又看了看睡在她身边没有盖被子的浔木,芋沁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浔木的脑袋,温和地笑了笑:“辛苦你了。”随后将自己的被子也分了一部分给浔木盖上。
翌日一早,芋沁醒来后,却发现浔木早就已经起来给她熬粥喝了,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浔木。
浔木感受到了芋沁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她:“你醒了?别动,你昨天吐血了,现在身体还不是恢复的很好。”
芋沁领了他的好意,果真没有动,浔木见着粥熬好了,随后想要喂她,芋沁拒绝了,她顺手就接过了碗和勺。
舀起一小勺粥,她轻轻地吹了吹,喝了一口:“没想到你手艺挺好。”芋沁这话是赞赏他,浔木腼腆地笑了笑:“是我娘教我的。”
听了这话,芋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进千佛宫?”
浔木低下来头,说道:“一言难尽。”芋沁瞧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随后又喝了一口粥,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事情。
“你可知,我为什么会在青虎山庄做丫鬟吗?”芋沁问道,浔木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芋沁盯着手中的碗,她慢慢地说道:“我是被我阿爹阿娘卖进去的,小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而那一年又闹饥荒,我阿爹阿娘没了法子,把我卖进了青虎山庄做丫鬟就为了换一口救命粮。”
说完,她又喝了一口粥,而这次,却是喝了很大一口,听着芋沁的话,浔木也陷入了回忆里面。
接着,浔木也搭话了:“我和你一样,只是阿爹阿娘与你的阿爹阿娘有些许不同,他们将我送进了千佛宫,是为了不让我忍饥挨饿。”
芋沁笑了笑:“你的运气很好,至少你的阿爹阿娘是为了让你不忍饥挨饿,而我不一样了,如果不把我卖了换钱,我阿爹阿娘,我弟弟,都要饿死。”
芋沁她陷入了沉沉地回忆中,她想起自己没被卖之前,家里虽然穷,却也不至于卖儿卖女。
她还记得阿爹阿娘迫于无奈和形式之下,只能卖掉她的难过,可如果你问她恨不恨,怨不怨?
怎么会不怨呢?恨确是没有,可怨气总是有的,虽然她明白,也清楚这是迫于无奈,可是她依旧想起来就会怨。
如果没有将她卖入青虎山庄去做丫鬟,哪怕是去一个道观去做一个小尼姑也好啊,为什么要让她去青虎山庄做丫鬟呢?
如果没有去青虎山庄,她是不是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么惨的人生,她的一生是不是就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浔木瞧着她,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芋沁,到底他们是在不同的立场的,他无法感同身受她的处境。
浔木忽然起了身,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你还饿吗?我再给你盛一碗。”说完就要接过芋沁手中的碗,芋沁却回过神来:“你也给你自己盛一碗。”
浔木楞了下,随后点点头,转身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一人端着一碗粥,面对面坐着。
芋沁也慢慢悠悠地和他说起关于她以前的事情,而浔木也认认真真地听着芋沁说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