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约来探望自己的真田等人口中知道了外界对于幸村之前参加温网的反应后,雪野便让幸村去联络伯兰特,说是要和他讨论一下这件事,所以伯兰特在解决完幸村留在英国的烂摊子后,便马上赶到日本,带着一篮新鲜水果去探望雪野。
虽然幸村一直反对雪野直接和媒体对话,尤其是她还没养好身体的时候,只不过在和伯兰特以及跟媒体应对比较擅长的榊讨论后,雪野还是决定在出院的前两天在病房里接受访问,一来是因为雪野现在的身体并不好、让她在家里招待记者们并不方便,在幸村家里进行访问的话也会麻烦到幸村奶奶和清美,二来则是因为以医院为采访和拍照地点的话,比较能够引起记者和大众的同情。
在幸村取得医院方面的同意后,伯兰特便选择了一家报导风格比较不会太犀利、以往在报导关于幸村的新闻也是偏向他在网球场上的表现的杂志社来进行采访。
将名片分别给了半坐在病床上的雪野、跟着侧重在床边将手搭在雪野腰上的幸村,又再简单向他们介绍自己和摄影师后,女记者池泽便回到了位子上,微微朝雪野鞠了个躬,「首先,先在这里恭喜幸村夫人康复。」
雪野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谢谢,都是托医生还有大家的福。」
「哪里。」看了眼自己的本子后,池泽才开口问道,「那个,听其他媒体的报导,幸村夫人是因为生产后血崩才会昏迷快一个月的,是吗?」
「嗯,是的,只不过先前产检的结果都显示没问题,我在怀孕和生产时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完全和怀第一胎的时候一样,所以后来在生下女儿后听见护士们说我血崩时我吓了一跳,而且听说精市和父母也和我一样。」说完之后,雪野还转头看向幸村,而他也朝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因为后来关于幸村夫人的消息医院方面都没给响应,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听说幸村夫人在昏迷期间曾经一度休克急救,是真的吗?」
因为对自己昏迷后的事情并不怎么清楚,所以雪野只能看向幸村,而他则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才淡淡地说道:「嗯,就在我在英国参加温网半决赛的时候。」
「唉?」池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皱起了眉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幸村选手还能够这么镇定地参加决赛呢?照常理来说,在听到亲人病危的时候,不是应该立刻赶回日本的吗?」
「雪休克急救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很紧张地守在急诊室前,直到雪没事送回病房后他们才打电话告知我的。」
说到这里,幸村有些说不下去,因为不管怎么样,对于自己在雪野昏迷时出国去比赛、在知道她一度休克后还继续留在英国的事,他还是感到十分愧疚和心虚。
感觉到与自己相握的手忽然多了几分力道,雪野连忙拍了拍他的手,并且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才笑着说道:「这是我和精市间的默契,若是他在知道我没事后还回来,我醒来之后可是会生他的气的!」
她的话让已婚的池泽觉得十分难以置信,「所以,对于幸村选手在夫人您昏迷时还去比赛的事情,夫人也觉得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的,毕竟精市是先和我约定好、要为我们的女儿拿下四大公开赛的奖杯的,」雪野一边与幸村对视,一边微笑着说道,「若因为我的关系让精市没参加比赛的话,我会觉得很遗憾、很对不起精市和我们的女儿的。」
池泽不解地皱起了眉,「对不起幸村选手?」
「那么早就有了孩子是我的决定,所以我并不希望因为我怀孕的事而耽误到精市的比赛,精市他正处于运动员的黄金时期,应该是在网球场上发光发热的。」
听到她这么说,池泽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低头在自己的本子匆匆写下一些字。
又再问了几个问题,并且请幸村和雪野跟后来被清美带过来的辉日和嘉月拍下一家四口的照片后,池泽便和摄影师一起离开了。
因为清美要去买些东西,而辉日也说要去,所以很快病房里便只剩下幸村、雪野和醒没多久又睡着的嘉月。
低头亲吻了下雪野怀中的嘉月后,幸村忽然从雪野的身后抱住她,沉默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看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大概知道他在烦什么的雪野往后靠到他的怀里,然后空出一只手往后拍了拍他的头,「精市应该是怕我会觉得遗憾,所以才坚持在我昏迷的时候出国比赛的吧,对不起,精市当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没什么,」幸村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我也很抱歉,没有在妳生病时好好守在妳身边……」
雪野侧过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便笑着说道:「换我了,对不起,精市,原本我还打算在毕业后就陪着精市到各国参加比赛的,只不过现在有了辉日和嘉月,可能必须等到他们都上中学的时候了。」
看见刚才认真的道歉居然被她三言两语弄成了轮流道歉的游戏,让本来还有点郁闷的幸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那现在又换我了,对不起,雪,之后有一段时间要让妳一个人留在日本照顾孩子们了。」
「嘛,只要之后精市记得不要错过孩子们在学校重要的活动就好。」雪野笑着说道,「好,现在又该我了,对不起,最近习惯睡久一点,出院之后的前几天可能要麻烦精市做早餐了!」
幸村抬起手板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深深吻住她的唇,直到离开后才笑着开口说道:「没问题,只要雪不嫌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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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野出院之后,幸村和雪野又再幸村家里住了两三天,然后才带着辉日和嘉月一起搬回隔壁自己家。
对幸村和雪野来说,这样的生活跟之前东京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雪野要多照顾辉日和嘉月,晚上也要时不时起床替嘉月喂牛奶、换尿布,以及到辉日的房间替他盖被、调整睡觉的位子。而幸村也是要在不用上学念书和练球的时候也会帮忙照顾两个孩子,而晚餐前也会陪辉日一起到后院的网球场练习挥拍和发球。
而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嘉月就不用说了,由于先前幸村和雪野就有带着辉日一起回家里住过,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改了环境而住的不习惯,反而因为能常常跟自家母亲在一起而高兴了好久,只不过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吵着要跟雪野一起睡而会跟幸村大眼瞪小眼上一阵子,然后因为抵不过睡意睡着、被幸村抱回他的房间。
一开始的时候,幸村奶奶和清美都会时不时过来看他们的状况,或者是带些菜肴来给他们加餐,直到后来看见雪野一个人就能将家里打理好、照顾好两个孩子,而且气色也越来越好,她们才改为让幸村和雪野他们隔个四五天就带孩子到家里吃晚餐,或者是在雪野出去买东西时帮忙照顾嘉月,有时候幸村奶奶想孩子的话,她也会自己过来他们家看孩子、陪他们玩。
照这样看来,一家四口的生活早就步上了正轨,但雪野却觉得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而这个不对劲的感觉便是来自于幸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以来幸村这一次好像将自己的练习量增加了不少,晚上洗澡时她替他准备的热水好像也没用多少,而虽然会对她搂搂抱抱亲亲摸摸,但晚上时却是抱着她睡觉,但却没有睡觉以外的动作。
尽管对床第之事并不太热衷,可是雪野还是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胖或太瘦的关系才让幸村失去了兴致,直到她某次半夜醒来发现幸村不在床上,而之后回来身上却带着冷意时,她才转为猜想是自己之前昏迷给幸村带来的阴影太大,让他到现在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又再观察个几次、发现真得很有可能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后,雪野便趁着周五幸村去学校上课时准备了些东西,又在傍晚幸村回家前将辉日和嘉月带到隔壁幸村家、请清美帮忙照顾他们一晚,然后顶着清美那暧昧的眼神回到自己家继续准备的工作。
「我回来了!」
听到幸村的声音,本来还在摆碗盘的雪野连忙从餐厅出来,一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背包,一边开口说道:「欢迎回来,精市。」
「辉日呢?」因为没看到每天都会跟着出来迎接自己的儿子,幸村觉得有些奇怪,「是因为我今天要和教授讨论论文、没时间教他网球而在闹别扭吗?」
雪野努力用着自然的语气说道:「不是,因为看你最近练球和准备论文题目好像有点累,所以便请妈妈和奶奶帮忙照顾一晚。」
「嗯,是有点累,偶尔像这样重温一下之前在东京的两人生活也不错。」幸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说道,「那雪今天是要像上次那样帮我按摩吗?」
「不是,今天准备了别的。」说完之后,雪野便马上转身回餐厅继续摆放碗盘。
因为今天没有练球的关系,所以幸村便先跟雪野一起用餐,然后又到书房整理了下今天和教授讨论的内容才去浴室洗澡。
当他洗完头、清洗好身体,正准备像之前一样开始冲冷水时,他忽然听见浴室的外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没几秒后毛玻璃的门外便出现了一个人影,「精市,我进去了喔。」
「唉?!」还幸村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拉开了,而下一秒已经将头发盘起、只围着浴巾的雪野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着她那白皙的脖颈、锁骨、手臂以及修长的双腿,幸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随后便马上将视线固定在她的脸上,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道:「雪怎么进来了,是打算陪我一起洗吗?」
「不是,我是来帮精市擦背的!」
硬着头皮说完后,雪野便马上拉着他坐到小凳子上坐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跪了下来,拿过一旁的毛巾开始替他擦背,而擦没多久后,她又将毛巾放到一旁,改用手开始帮他按摩着背部和肩膀。
感受着她的手在自己背后来回游移着,幸村开始感到口干舌燥,而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他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雪怎么突然想帮我擦背按摩,应该不是真的因为我最近太累的缘故吧?」
「嗯,这只是一部分……」雪野忽然停下了按摩的动作,并且解开浴巾,直起上身抱住了他,「我知道精市在担心什么,但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而且……我也很想念精市!」
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她便直接将脸埋在他的背上,不赶再多说一句话了。
因为她最后那句话,再加上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就这么贴在自己的背上、随着呼吸起扶着,而她呼吸的气息也在同时搔痒着自己的背,本来还想继续隐忍的幸村无法再压抑下去了,他马上转过身去将微愣着的她紧紧抱进怀中,然后深深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结束那个吻。
在她还喘着气的时候,他低下头一边轻咬着她的肩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的可以吗?我可能…会像之前刚比赛回来时一样喔……」
「嗯,可以……」
得到她的保证后,幸村便将她抱起、让她靠在墙上,而唇也重新覆到她的唇上,随后是脖子,锁骨,就这么一直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