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一片血肉模糊,长长的一道划痕从虎口一直到拇指和食指中间,稍一动还会有小缕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虽然没有到深可见骨的程度,但想到龙战空手握住石刀的场景,凌菲包扎的手就忍不住的颤抖。

“疼、疼吗?”说完凌菲就死死的咬住了下唇,这不是废话吗,血肉之躯受这样的伤怎么可能不疼!

“没事,凌菲,不疼。”龙战完好的左手伸到凌菲嘴边把她的下唇给解救出来,疼他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当时只是想着绝对不能让凌菲受伤。

但真的是怕了,到现在依旧能感觉到心脏以为恐惧而收缩疼到极点的感觉,再也不想有那种感受了。

强忍着眼里的酸涩用了半天时间把龙战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凌菲又好好的给自己做了一番检查,受之前的惊吓,肚子到现在还是隐隐有些抽痛,接下来可真得小心了。

事情大概都差不多了,凌菲这才发现她们已经不在盐湖边了,从暗白色的地面能看出来还在盐湖的范围,但四周却很陌生,应该不是来的时候那条路,她想知道飞龙部落和白雾族的人怎么样了,但瞧着龙战那锅底一样的脸就默默的把好奇心给捂住了,她还是老实点吧,总会知道的······

凌菲没事,原本萎靡不振的炎黄部落的人就像是喝了复活药水一样又恢复了以往的乱蹦乱跳,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盐块从地上凿下来装满了所有的兽皮袋,虽然砸的场面挺血腥的,但是事后那片区域做了处理,如果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那里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相信等这个雪天一过就更加的天衣无缝了。

此行最大的目标已经实现,明天过后便踏上返回的路,事情暂时都由非空负责,龙战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盘腿坐在地上,呃,看管、不、监视、不,监督凌菲,凌菲喝了由她指挥龙战熬的汤药后卧在厚厚的兽皮和雪狼天然毛皮之间休息,是真的休息,连站起来伸展一下筋骨的想法都被龙战用“你怎么不老实休息”的眼神给扼杀了,那种欲哭无泪的滋味谁遭遇过谁知道。

期间凌菲想找“看看那些盐板是不是都是盐”的借口起来放风,还是被龙战给拦住了,男人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放心,非空他们收集的时候会验证的。”

傍晚吃饭看着一大群人哼哼哈哼的灌水的时候凌菲总算明白他们是怎么验证的,感情是一块一块的亲口试过的······

被舔过的盐板······

那么多块,可想而知舌头遭受了多大的打击,毫无意外的,晚饭的食量都有了大幅度的降低,大部分食物都落到了白雾族的人的嘴里。

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白雾族的人,凌菲心里有过很多的猜测,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负责在后面看押飞龙部落其他的人,通过他们吃饭时候的话语,这个时候凌菲才知道她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飞达的突然发难激怒了炎黄部落的所有人,当下便红着眼睛动了手,所有的飞龙部落的人被打了一顿后被拿下,这其中白雾族的人也出手了,反正龙战也说了用这些人换他们的人,揍一顿也不会影响交换,为了不让飞龙部落的人知道盐板的秘密,由白雾族的人把他们拘在盐湖边,这边收集完毕,明天所有人一起上路,目标是飞龙部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事情向着理想的方向发展,凌菲想知道飞达最后怎么样了,不过他们好像很有默契,从始至终就没有提到,一直在默默的“收集”信息的凌菲真的很想吐血。

龙战坐在火堆的旁边,看着凌菲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竖起耳朵听那边的聊天,时不时的还掩饰的打个哈欠,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她大概还以为做的很隐蔽,其实在自己的眼里她的脸上已经写着“好奇”,真是可爱······

这是龙战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接触这个词,很模糊,跟以前凌菲抱着小小的灰团子一边亲一边大呼“好可爱”很像,此时他只想把眼前的人抱在怀里,然后永远不松手。

事实证明,族长大人是个非常任性的人,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轻松的得逞了,当了半天“地下党”的凌菲“落网”了,然后凌菲就没有心思在琢磨飞达到底怎么样了事情了。

凌菲晚上没有休息好,早上天没亮就醒了,不用看眼圈就很很严重,吃东西的时候接到了各种视线,当然,龙战收到的更多,大多都是谴责的,被这么多人默默的用眼神指责族长大人心情很不好,眼神的温度更是降低了几十度,冻的人只想抱着肩膀取暖。

凌菲的心情跟龙战正好相反,没休息好但是精神却很好,昨天晚上胎动的厉害,她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无头无脑的接触了一通,兴奋的不行,到后来小家伙折腾累了不动了,她还兴奋的睡不着,早上起来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看到她们家的族长大人受到冤枉坏心眼的假装没有看到,咳咳,当人家的阿父的,总是要承担些责任的。

天刚蒙蒙亮,队伍便启程,白雾族押着鼻青脸肿的飞龙部落的人也过来,白礼过来跟龙战和非空碰面商量完事情就回去了,白城因为腿脚不方便就跟着他们一起走,看他走路确实吃力,众人挤出来一匹三角马让他坐,白城执拗不过只得做上去,他心里觉得自己这样是给别人添加麻烦,但是抗不住炎黄部落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龙北更是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架了上去,老爷子上去以后眼睛通红,他这腿伤了已经很多年了,为了不让自己拖累别人,他一直都咬着牙扛着,痛和累都忍着,没有想到遇到这些人才短短两天的光景就能受到这样的待遇,虽然还不知道炎黄部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部落,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女儿在那里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