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离不在身边,杜子衿晚上虽然睡得不踏实,可经过一整夜的修整,人好歹是缓过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墨槐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杜子衿直接端到房间里来的,两人窝在沙发里,慵懒惬意的聊起关于昨天钟离冥突然逃脱的事情。

“那钟离冥是怎么逃出去的?”杜子衿咬了一口松软温热的椰糕,随口问了一句默默喝粥的墨槐,“你说他现今都是强弩之末了,还能去哪?”

墨槐看了一眼毫无觉察危机的杜子衿,放在手中的碗,想了想才轻声将萧夜离的忧虑告诉她。“从之前钟离冥大费周章布局只为抓住你开始,他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猜,现在他已经失势,却还要冒险拼着一口气逃出来,萧将军怀疑……他会回来找你。”

顿了顿,看着杜子衿从错愕之后慢慢凝重的表情后继续说道,“昨天萧将军送你回来后匆匆离开,刚走出夜家,他就感觉附近有人蛰伏着。他担心你,也猜测钟离冥企图对你不利,这才把我调回来贴身保护你的周全。”

杜子衿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平时喜爱的早点也失了胃口,面露不解道,“我就奇了怪了,这钟离冥到底为何这么大的执念非要见我,明明当初是身为暗卫的他背叛了主人,也是他给了我致命的一刀,我没有坚持找他报仇已经算不错了,他居然还心心念念的想找我?”

墨槐默了默,对于杜子衿的疑问,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场战争结束,钟离冥被迫受降,一朝被打回原形变得一无所有,当时三方最终商讨如何处置他的结果就是将他交给离忧岛。要她说何必那么麻烦,说什么不杀战俘,还动用了那么多人严密押送他来离忧岛,直接一刀将人解决,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麻烦。

对付钟离冥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他为了转移守卫的视线,在换班最松懈的时刻甚至不惜将他那个怀了两个月身孕的妾室的肚子踹了两脚,那女子当场出血晕了过去。”墨槐气愤的将当时的经过告诉杜子矜,“当时很混乱,我们的守卫只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因不明情况,也不是所有人都了解钟离冥的为人,只听到他惊慌的说自己夫人身体不适,大概胎气不稳,痛的晕厥过去了,不知深浅的几个守卫就进去了。”

“他竟如此狠毒,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拿来利用?”杜子矜惊的瞪大双眼,如此狠绝血腥之事她简直无法想象。

“他本就是亡命之徒,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墨槐冷淡厌恶的评断,“所以萧将军才会如此紧张,高度警戒。你现在都七个月了,届时生孩子还是万分凶险,他绝不敢掉以轻心,容忍你遇到你一丝一毫可能的危险。”

杜子矜感动于萧夜离对她的这份心思,现在的钟离冥真的是破釜沉舟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你放心,我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夜家,钟离冥再厉害,再狠绝,他眼下也只是孤身一人,不能奈我何。”

墨槐点点头,“眼下关键时刻,必须小心为上。”

杜子矜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及那个被钟离冥利用伤害的无辜女人,“那个被钟离冥踹伤的女人怎么样了?”

“还在救治,半死不活的躺着,出气比进气多,估计……危险了。”墨槐对上杜子矜不忍的表情,最后那半句救不回来了就改称危险了。

杜子矜下意识的护着隆起的腹部,换作是她,谁要是伤害了她的孩子,估计她也不想活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萧夜离回来了,推门进来看到吃了一半的早饭,两人坐在沙发里谁也没开口,就疑惑的开口,“怎么了?早饭不合胃口吗?”

墨槐倏的一下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最近越来越不会聊天了,聊着聊着就把话聊死了。眼下萧夜离回来了,她就端起自己吃了一半的粥以及碗筷溜了,“我给萧将军去端早饭上来。”

萧夜离看着杜子矜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脸色已经缓过来了,在外奔波部署忙碌也忍不住担心她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在她身旁坐下安慰,“是不是在担心逃遁在外的钟离冥?”

杜子矜持抬眼看了一眼萧夜离脸上掩不住的疲色,以他的体力,这绝对不是仅仅一晚不睡会造成的模样,便不想再拿一些小事麻烦他。当即扬起笑容,伸手拉着他的手臂,“我哪有时间担心他,这些事情有你处理我放心,我刚刚听墨槐说了钟离冥逃脱的过程心情有些沉重罢了,没什么事。你一定是累了一整晚,赶紧去洗漱一番,等会儿吃了早饭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杜子衿一笑,萧夜离心中积聚了一晚上的担忧悉数尽散,反手抓住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说道,“你先吃,凉了对胃不好……”说完就直接进了净房去洗漱。

没过多久墨槐就将萧夜离的早饭送了过来,萧夜离真的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水珠。

墨槐放下托盘,看了看杜子衿,这才迟疑的对萧夜离禀报,“刚得了最新的消息,钟离冥凌晨的确在夜家附近出现过。”

萧夜离长腿一曲,坐在沙发上,伸手拿早饭的动作一顿,面色一凛,沉默半晌才若无其事的端起早饭快速吃起来,“我知道了。”

杜子衿看在眼里,虽然好奇萧夜离会怎么应对,不过她现在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萧夜离要是想说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她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的。

萧夜离匆匆吃完晚早饭之后并没有休息,交代好墨槐一定要寸步不离守好杜子衿之后又匆匆出门了。

这一走,又是一天一夜不见人影,第二天晚饭后才匆匆回来,脸上的倦色更浓,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那种。

杜子衿看在眼里,既心疼又无力,她知道钟离冥潜逃这件事是非常严重危险的,是以他的压力很大。

“走,上楼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夜家。”萧夜离从夜邑书房出来,回房对着杜子衿说了这么一句,“把所有用得着的都带上,我们这一趟出门可能会很久。”

杜子衿一愣,看着萧夜离,心头划过一个念头,有些明朗又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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