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在阳明花园小区正门口,邹豪表情淡然,正开着电动三轮车出来,车后座放着的正是张老板那台样式很旧的空调。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这么抱着近四十五公斤重的大东西,直接从十二楼楼梯间冲下,当到达地面时,他还是无法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在刚才冲下楼梯的时候,所幸没有遇到什么住户,不然......他们都会被这台飞奔着的空调惊吓到的!
在此期间,他也就只感觉到有种吃力的感觉,身体的极限似乎还没有表现出来。
难道是还不够重吗?
“咚咚......”
阳光洒落在长长的路上,电动三轮车不停地摇摇晃晃,发出连串地金属声响,车座上的邹豪整个人也跟着节奏震动。
只见他满脸自我陶醉的样子,口中低哼着歌调,迎面不断地吹来轻风,让他的头发如同菊花般盛开绽放。
这首歌是他唯一会的英文歌,虽然他英语不好,每回考试都在四五十分徘徊,但是当初在偶然的情况下,听到这首歌后,就产生了浓厚地兴趣,下定决心要学会,于是仅仅花了一个星期,便能清楚地唱出来。
果然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啊,要知道当初英语老师曾美雪让他背下一段英文短文,用来套用高考作文时,那被折磨得还不如捅自己一刀得了。
......
some-people-live-for-the-forture~
(有人为财而活。)
some-people-live-just-for-the-fame~
(有人为名而活。)
Some......
(有......)
Define-what’s-within~
(定义你的内在吧~)
I’ve-been-there-before~
(我也曾经迷惘。)
But-that-life’s-a-bore~
(那样的生命索然无味。)
So-full-of-the-superficial~
(充满了肤浅的表面价值。)
......
伴随着淡淡地忧伤歌调,邹豪回到了维修店,只是他才刚停下车,准备以一个风骚地姿势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邹倩快步地跑出店门,很是焦急地样子大呼道:
“哥哥,有好多人打电话来催你去修东西哦。”
果然不出所料他所料啊,这周末看来是要忙个不停了。
邹豪低叹了一声,将地址都记号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里,只是喝了一口水,强行地按了按妹妹的额头,被后者追着打,好不容易逃脱后,接着他又开车赶去其他地方了。
他忽然想起了父亲,这么多年来,父亲风雨无阻,任劳任怨地工作,明明目不识丁,却硬生生地养活了整个家,就是靠那满是伤痕累累,沾满黑油的双手。
如果邹豪没有了冰箱巨怪那样可怕的黑科技在,恐怕他单单这半天的时间,就会累得说不出话来。
......
......
本来邹豪还打算在工作之余,看有没机会帮帮人,弄点超量值来准备下一次抽奖的,然而就连他也是没想到会那么忙。
除了半个小时的午饭时间,邹豪几乎一整天都在外奔波忙碌,客人的电话不断地打来,又是城东又是城北,什么地方位置都有!
一些没有门牌,恐怕百度地图都找不到的地方,更是让他头疼地很。
他也只好心里衡量安排了一下,先往顺路的多个地点出发,争取短时间里完成更多的工作量,太远的地方,能推迟点就推迟点吧。
他忽然好想那台飞行包热水器,如果现在有了那货的话,罗江城地区,有什么地方不是很快就能到达的?!
还等什么红绿灯,管什么狗屁的交通规则,碰瓷的难不成还可以上天?
要知道尝过飞的滋味,谁TM还想在地上走呢。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的时候,在远处的罗江中学对面楼上空,正有一道古怪的小黑影冲天飞起,在下方地面行走着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
它,似乎是朝着邹豪这个方向飞去的......
好不容易放下各种怨念后,邹豪也越发沉下心来工作。
在这种忙碌的时间里,他也给自己弄了不少的‘乐子’,比如故意不乘电梯,独自背着冰箱下楼,死活不要饭店工人的帮忙,直接将厨房里的整台消毒柜抬跑了出来,在很多人看来,他无疑就是个神经病。
但是,他这么做,也就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身体极限。
只是数个小时下来,经历了这么多繁重的工作后,他也只感觉到有一丝的疲倦感而已。
对于这种久违感觉,让邹豪都有点感动了起来。
因为,他先前还怀疑那冰箱巨怪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体给改造,弄成外星人那样了呢,如今看来,果然是让他的体能变得更好了啊。
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只要坚持每天都使用套餐二强化效果的话,恐怕自己真的在哪天变成电影里的斯巴达勇士一样啊!
不过,也有让他感到烦恼的事。
不是车上堆得越来越多的问题电器,也不是没有休息时间。
而是他的头发都被吹得如同鸡窝般,是那么的散乱枯燥,难怪刚才被人说成疯子了,而且在经历一个下午酷热的阳光暴晒下,他能感觉到原本光滑才没多久的脸,此刻又冒出了很多油分,感觉都要回到解放前了。
不得不说,这种风吹日晒的工作真的很不容易啊。
俗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邹豪暗喊不行,他不能让第二个梁朝伟还没火起来就丑了!
他觉得以后开车的时候要戴帽子,每天起床的时候也要擦防晒霜,工作完后,晚上怎么样都要坚持使用套餐一,至少泡足三个小时。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就是不爱惜自己的问题了。
临近下午六点,他总算是完成了大部分上门维修的工作。
回家之际,邹豪开车沿着罗江大桥行驶,这条桥是本地的特色之一,全长近四千多米,每到下午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中年大叔在桥上高钓江鱼。
因为临近户外,没有了城内嘈杂的声音,这里有的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模糊不清的水花声,显得多么的空旷而自由。
就连邹豪也是不由地心中一动,停下车来,沉默地站在铁栏杆桥边,目光柔和地望着高桥底下,那片黄白色的磅礴江水在急湍翻滚,流动。
日薄西山,残阳似血,他整个人都如同落入大染缸似得,浑身上下被披上了一层橘红的色调,这颜色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哀伤。
面前的冷风如洪水般朝他袭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浑浊的江风,随后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
与此同时,在他的上方高空,一台热水器在欢快地盘旋打着圈,似乎紧跟着他离去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