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角没来,而且好戏还没有上演,我们就只得更加努力的参观着“电影院”了。

楼下的空地上果然如展队说的一样,值班的警察们就在那里搭了一下临时的篷子,当然前题是绝没有不反光材料的,那篷子里面摆满了值班需要的器材。

我绕了一圈好笑的看着警察在自家门外搭临时篷子办公,远处门口两个大狮子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空地的篷子上,我拉着长生去看那两个狮子。

对于雕狮子中国是极有讲究的,什么样的地方应该雕什么样的在细节上都有明确的规定,虽说现在知道的并不多了,但大致都是不会错的,有兴趣的朋友以百度一下,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我跟长生走到那两个狮子前面时,刚好月光从侧面射过来,从前面看上去,狮子的影子竟然十分的狰狞。

看着地上的影子跟狮子交接的地方,我背后猛的出了一身冷汗,拉着长生飞快的走到另一边。

果然狮子和影子交接的地方还是那样子……

狮子本是镇宅避邪的,这种东西看上去是明明白的,如若懂行的人动手,就最是难以避开。

现在警察局门外的这两个狮子就是这样,白天看并没有什么不符,到了晚上,顺着月光的推移,这两只狮子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移动着,呆会当月上中天的时候,这两只石狮子肯定会交给一个图案,那就不是镇宅的图案了,而是招鬼!

中国上下五千年,神鬼之说由来以久,同样与这两种相关的物件几乎遍布中原地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东西日常化,也越来越让人淡望了最先的目的。

警局门口这一对石狮子也是如此,这狮子的形状大小以及摆放的位置都是精心布置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有人在许久以前竟然真的将主意打到了警局了。

忙招呼着高局问他这两只新雕的石狮子到底是谁设计和开光摆放的,结果真的是玉皇宫的“姚老道”。

我怕的到不是元翎有这些的本事,现在反而是越发的担心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如元翎如说的一样,那人本事几通天,而且还极有能是灵界的逃犯。我将这两只狮子的奥秘跟高局和展队解释了一睛,这两人只差没有直接带人将玉皇宫给挑了。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跟着警局那一栋大楼深色的玻璃上面飞快的飘过几个白色的人影,跟着就好像电视开幕一般,一个个白色的影子从楼上闪过。

“来了!”高局骂完玉皇宫元翎假扮的“姚掌道”之后,被楼上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吓到了,慌忙指着我们看着。

我这时终于看到展队嘴里所说的放电视是什么样的了,只见整栋楼上所有的玻璃上都有着人影闪过,速度并不是很快,却实实在在的是在变动着。

去过超市卖电视的地方的都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上百部电视摆在你们面,放着几乎一样的画面,跳动的时间却不一样,却同让你眼花缭乱。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从我们这种站得远的角度正好以明明白白的看到那些白影的脸。

其实并不清晰,但却能看出来这些白影并不是同一个人。

“好像头跟身子不成比例啊?”师叔看了一会,突然指着就近的一块玻璃道:“你们看,如果是全身的话,好像我们就能看到一个人这么高,就能不清晰的看到那边拐角处的脸了。”

师叔话音一落,我立马打量了一下,果然无论我们站在哪里,好像玻璃上白影的脸就是直接对着我们的,那位置都处理得十分的好。

“怎么了?”高局这几天已经看足了,一听说不对劲立马就来劲了,拉着师叔就要指着他看。

我的手被长生紧紧的拉着,抬头看着那些白影几乎是将脖子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方式看着玻璃外面,就跟那些尸体睁眼流泪一般想要表达什么一样。

看着看着,我突然顺着这些人的眼睛的方向朝下一看,顿时发现一个不能的事情,拉着长生就朝后面直接退了十来步。

我顺着那玻璃上的白影的眼神看到脚下,突然发现这些白影望着的地方似乎就是我跟长生站在的地方。

雄狮所座之地,必须有一个空处来设阵眼,最常见就是两只狮子中间必须是隔着一道门。这空隙也就是阵眼方便两只狮子发挥,要不然两只狮子挨着放,人家神兽也没有个转身的地啊。

而警局门口却是在一对石狮子旁边用茶色和白色的瓷砖摆了一个图案,并没有像一般小局一样挨着墙放,而是在狮子的后面就是一丛丛矮松。

这些矮松长势十分的喜人,在这种天气竟然郁郁葱葱,顶上大多都有着嫩黄的松叶。

而这些白影看着的地方,就是这狮子背后的这一片矮松……

我一想到矮松正常的作用,就感觉这事有点麻烦了,只怕这些矮松的下面并不是十分干净的东西了。

松柏长青,种于坟边的多,这警局门口却种了这么多,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出出进进都没有发现这片矮松,这布局之人手段当真是高!

“怎么了阳妹仔?”师叔正抬头认真的盯着那些白影,见我飞快的退了几步,十分紧张的跑过来看着我道:“还有东西能吓到你啊?”

“这下面有东西!”我指着狮子下面。沉沉的道:“你没发现那两只狮子并不是一般的狮子吗?”

师叔瞥着眼看了半天,有点奇怪的道:“不就是说影子不同吗?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那不是狮子啊!”我指着狮子头顶上蓬松的狮毛下面隐隐露出的两只角,十分气氛的道:“这是两只年兽!年啊!”

年兽传闻是无恶不作的凶兽,这也是后来我们过年的由来,而古书中对于年的描述于狮子几乎相同,最明显的就是头上是否长角。

年兽却还有两大作用是不为人知的,一是因为它是凶兽镇煞的效果跟狮子比起来只好不差;二是既然它是凶兽,如果一个不好它也会引来一些东西。

只怕在那人设下这两只年兽给警局门口镇煞时,顺便还搞了点东西在下面镇着吧。

师叔看了一下,立马也跟我一下紧张的后退了两步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妈蛋。这影子已经够吓人了,你们还将年兽当狮子用,这下面只怕不知道被埋了什么呢,快叫人挖开!”

“现在挖开你们这是找死!”师叔话音一落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红依旧穿着她那一身招牌的大红色,带着魏厨子慢腾腾的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只是瞄了一眼那两只年兽和玻璃上面的白影,就朝我道:“张阳啊!你怎么这么胆小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怕鬼的啊?”

我勒了个去!

我敢保证大红这家伙绝对是跟魏厨子走路来的,而且两人在路上还谈得不错。看魏厨子到现在还傻笑的脸就知道了。

相对而言这里另一个男人就魏厨子这么好命了,从大红一出现,展队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指着大红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虽说他从师叔那里知道他梦中的女神我们是认识的,而且马上就会来了,见到真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在心底里暗骂了大红一声,我将那一张画象直接递给大红道:“恭喜你进级为女神!”

大红接过那张画象,愣愣的听我讲完前因后果,看了一会突然扯过一边的展队道:“你确定你梦到的是这个个?”

我被她那一时间的发狂给吓到了,忙一把将她的爪子打落道:“注意形象!”

“阳妹仔,你怎么动手动脚!”魏厨子立马充当了保镖的角色,飞快的过来朝我吠道。

我无奈的看了看大红。指着那张画象道:“不只他一个人梦到了你,里面还有七个人,而且所有人做的梦都是一样的。”

“谁跟你说这个人是我了!”大红将手里的画象一展,扔给后面的魏厨子道:“你看看这是我吗?”

我看着大红这种遮掩的态度,以为她这是怕魏厨子心生芥蒂,忙叉开话题问她看出两年兽下面是什么没有。共序厅血。

“不用她看了!”师叔慌忙伸头过来,朝高局神秘的道:“你们肯定想不到每天进门的门口下面埋的是什么,如果愿意的话。明天你们警察局放假一天,放两边的路都申请封住,我们结个阵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只怕高局看到之后十分半个月都吃不下饭!”

楼上玻璃里的白影还在换动,白影模糊的眼睛依旧是望着我们所在的那对年兽的后面。

高局沉沉的看着我们问道:“这跟那些白影还是洗手间里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有人在几年以前就给你的警局设了套了,最近这几天只是引子而已!”大红扭了扭腰,半趴在我身上道:“让我去看看那几个被吸走阳气的小伙子呗!”

她身后的魏厨子听得清清楚楚,立马瞪了我一眼以作警示。

天地良心,我也没想到大红是如些之色,忙将她推开道:“你现在是威风大大的有,没了石棺你灵力充足,这里哪有人对付得了你,快点布阵。我就招呼那几个少年郎将这些连夜挖开!”

“这样不行!”师叔急忙朝我摆手,按他的脾气竟然也开始担心我们控制不住,以想象在下面埋的东西了。

我还没开口,就见长生朝师叔憨厚一笑,看着年兽后面的矮松道:“有我和元辰夕在,不会有事的!”

“元辰夕?”师叔眉一皱,正想问就见元辰夕已经从那一丛丛的矮松下面站了起来。

我看着元辰夕,他什么时候到我的半点感觉也没有,更不会说知道他在哪里了,长生却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藏身于何处。

突然想到五年前元辰夕就曾经跟我说过他跟长生之间好像有点联系,只是那时是因为石棺的原因,现在石棺已经破了,那他们的联系在哪里?

“是你!”高局一看到元辰夕猛的咬牙就想骂人,但奈何我们都在,而且元辰夕明显就是我们一伙的人,只得硬生生的忍住了。

估计元辰夕让他想到了五年前警局被人如同无物一般的长驱直入,他却只有在第二天看录像的事情。

“这是以引魂之术啊,只怕过不了多久这警察局也会变成望魂台了啊!”元辰夕的身后,王婉柔也跟着从矮松下面飘了出来,脸色发沉的看着警局朝我道。

我没想到这一晚就好像开会一样所有人都跟着来了警局了,王婉柔来总比大红这个不正经的,和元辰夕这个拿不定主意人的来得好。

大家主意一打定,也不理会那些露天搭篷子办公的警察了,就直接让长生化了几个纸人,从警局里掏出工具开挖。

我就硬压着大红将东西递给她布阵,这家伙灵力十分的充沛,不用也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气愤的原因,大红竟然毫不推脱,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就直接开始布阵,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高局和展队去安排警局里那些已经朝着我们这边探头探脑的执班人员,最后干脆就让他们来帮忙,免得他们在后面议论还惹人烦。

那七个被展队发配着一同去守冷库的也被叫了过来,这几个人看到一边布阵的大红时,一个个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被展队吼了一嗓子之后,都红着脸慢腾腾的跟其他人将年兽抬开。

并不是长生的纸人数量不够,而是前面说过年兽是凶兽,这些里面被封了灵体的低级纸人哪敢靠近啊。

所以这年兽就只能用人力来抬了,我们又还要在旁边完善阵法,免得到时出什么差错。

楼上的白影似乎感觉到我们在做什么,晃动的速度越发的快,也亏得警局是新建的,找了一个并不是很繁华的地方,要不然过往的车辆半夜看到一栋楼的鬼影,只怕这警局门口立马就会上升为年度事故多发区。

年兽搬开之后,我忙拉着师叔一块贴了几张符在上面,又用红布将这两只年兽从头包到脚用墨斗线封好,免得这对经“道长”“开光”的“神兽”再闹出什么事来。

这一切搞定之后,长生的纸人已经十分粗暴的将警局门前的矮松和瓷砖给砸了个稀烂,其他人也不敢在高局这领导在一旁时只看着纸人做事,这些精英们这自找工具,十分勤快的拿着锄头铲子将矮松和瓷砖下的土给挖开。

开始下去几锄还只是普通的土,挖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小何大叫道:“张小先生快来,这里有东西!”

我瞄了一眼拉着我的手沉沉的看着楼上转动着的白影的长生,拉着他就朝小何跑去。

果然小何脚下有着一个黑色的罐子,有一小半从暗黑的泥里露了出来,依稀以看到罐子的口子被人用油纸十分认真的封住了,还用红绳扎了两圈。

“大家先退后!”长生松开我的手,急上前两步将那罐子拉了出来。

罐子一出土,我立马感觉那罐子透着一股子的怨气,而楼上玻璃里的白影就跟炸了锅不般飞快的转动着,耳边隐隐传来了一个尖叫的声音。

那罐子其实并不大。就跟普通五斤装的酒罐子一般的大小,而罐身竟然还雕着一些古朴的图案。

“长生小心!”王婉柔原本跟大红一阵布着阵,见有东西出来,慌忙飘身过来朝长生道:“这里面古怪得很,我都看不出是什么!”

我也慌忙让长生不要着急打开,让大红先将阵布好,万一里面出来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跑了出去我们想再捉回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大红是不是暗中跟着唱反调,我话音一落这家伙立马就说阵已经好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着长生手里的那个罐子。

长生朝我和师叔点了点头,然后将罐子放在一块大空的挖出来的泥地上面,准备退远一点再打开。

元辰夕这家伙还没等长生退出来立马扯过一根倒地的矮松枝用力一戳就将上面的油纸给戳破了。

我张着嘴还没来得及怪元辰夕就闻到罐子里传来一阵恶臭的味道,跟着就见一条条纯白的小蛇从罐子里爬了出来,尾巴上还带动着一些皮肉。

“呕!”

小刘最先顶不住,扶着铲子跑到路边就开始大吐。

他最近伤精伤得厉害,而且又几天没有睡觉。元气十分不足,看到这种东西会吐也是正常的。

“嘶!”

阴龙十分激动的在我腰间转动着,我看着那些如同丝线般大小的纯白色小蛇在泥土里爬动着,脑中立马就闪过了周标他娘死时的样子。

那是活着时被人一节节的打碎了骨头活埋啊,而这罐子里的只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呕!呕!”

只过了一息的时间,立马又有几个警察撑不住了,将手里的东西一扔立马就跑到马路边吐去了。

我也只感觉胸口闷得慌,忙将舌尖抵着上颚,又念了几遍清心咒,自己按着迎**这才舒服一点。

展队跟高局就没这么好受了。两人是领导要做好榜样,这股臭味却不是能忍住的。

不一会原本热火朝天的挖自家大门的警察全部都跑到路边吐去了,连高局也是鼓动着喉咙强忍了一下跑了!

“嘶!嘶!”

阴龙吐着蛇信十分高兴的看着我,趁着没人注意,劲后的鳞片一展,飞快的落在罐子旁边对着一条还只从罐子爬出来一点的小蛇用力就是一吸,然后就在旁边大块朵颐了。

“长生,拿你的旱烟薰一下吧!”我看着阴龙吞着那些小蛇。心里翻滚得厉害,忙朝长生道。

阴龙如何养我是知道的,没想到除了蛊洞里那个叫张阴的养过一条比阴龙更大点的之外,还有人养了这么多的小的。

据说阴龙要想化身为虬褫就必须在聚阴池中长大,而天然的聚阴池是找不到了,这些罐子里面只怕装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正想着就见元辰夕竟然将手伸到那罐子里掏了几下,脸上丝毫不带变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