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说:“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到?究竟是当官的脑袋好使,转弯转得这么快!走,小师傅,抬到车上拉着走。你们拉着走,万一一不小心绳子脱了手,他会随着巫术控制,飞一样的跑到指定的控制地方去当苦力。饿死、累死了还不知道是何时死的,灵魂走了转世成另一个婴孩,尸体还在照样干活......”
巫师、巫婆和思托又来到藤原清河身边,将藤原清河从树身上放下来,将双腿并直绑好,四人抬到前面一辆车厢里,靠着老实的黄牛坐下,让普照上车在一旁护着。巫师骑着白马,和思托在前面并肩押车,巫婆骑着枣红马,又在后面督赶,口中默默的念念有词,将人皮鼓和人臂骨鼓槌敲了九下,众骷髅僵尸又活转过来,像一群不会说话的哑巴,推拉着车子,又朝东南旖旎走了起来......一路上,思托与巫师边走边聊。
思托问:“大叔。水车湾为什么只有僵尸,却不见骷髅?”
巫师自豪地说:“骷髅时间长了,尸体像活人一样老朽了,力气不大了,不值钱,所以只能是穷人使用的。僵尸,特别是新鲜的僵尸,年轻力壮,价钱高,有钱人才能用得起!”
思托信服地点着头,又问:“大叔,水车湾的那些僵尸,为什只会说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
巫师笑道:“水车湾是十巫巫礼的封地,灵通天是巫礼的第九十九代孙。灵岛十王之一。所以他的僵尸、骷髅......奴仆,就喊他为万岁......”
思托道:“大叔,这些僵尸,为什么只会说万岁......这一句话,其它的话连半句都不会说呢?”
巫师道:“孩子,你连这个都还不明白?这些僵尸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他们只是一些行尸走首......灵通天在他们的嘴里舌头上,用巫刀雕刻了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几个字,所以,他的活人雇工在家中巫室作法禁咒,这些僵尸就按事先设计好的系统在干活、回答人说话......”
............四人一路闲聊着,红日偏西后,两辆大车就缓缓进入一个繁华的大镇子夕阳镇......
你看这镇子:
十里长街十字阵,东西南北交汇中。
店铺鳞次栉比立,人流车水滚马龙。
北街名叫玄武街,南街朱雀巫海临,
西街名叫白虎街,东街街名是青龙;
十子中心有高楼,名叫直符瞰全镇,
一镇之首是衙门,政经文化此中心。
城中街道成三条,两阳夹着一条阴;
两条阳道走活人,一条*走死人。
晴天红日街中道,骷髅僵尸自由行;
活人分道两旁走,望着死人不惊心。
世上少见成多怪,司空见惯成凡同;
灵巫岛上奇事多,奴役死人绝古今。
巫师和思托在前领路,巫婆在后督赶,众僵尸、骷髅押着两辆大车,一路逶迤,缓缓进入夕阳镇北城门玄武门,沿着三条道中间的死人走的*,跟着前面三三两两负重行走的各色骷髅、僵尸队伍,在玄武街上缓缓行走......思托和普照观看夕阳镇玄武街上情景,只见:店铺鳞次栉比,但里面顾客清冷不太多;街道上两阳一阴三条道,用并排的树木隔开;中间的*上走的,都是肩扛背负各色东西的骷髅、僵尸和拿着人皮鼓、法铃、桃木剑等法器的巫师巫婆。阳道比*窄了很多,像两条夹着*的人行便道,走的都是血肉丰满的活人;有的在闲庭散步,有的在骑驴跨马......。满街所有的活人都穿着灵巫国人特有的官服巫服。就是男女小孩,也穿着小巫服。活人给死人当官,死人给活人当奴才,这就是灵巫国真实的社会画卷......灵无、灵有领着思托他们来到四条街交会的十字街中心,只见十字街中心深墙高院中,矗立着一栋尖顶古典式高楼。这楼虽然坐落在十字街头中心最热闹繁华处,但是院内古松森森遮天,老柏苍苍蔽日,周围不见人影,里面深草幽篁、香烟袅袅......显得十分神秘恐怖......巫师灵无低声向思托说:“这个地方叫作直符街,是夕阳镇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这楼院就是夕阳镇衙门。那高塔内供奉的就是十巫之一的巫圣巫彭的骷髅。现任夕阳镇镇长灵空子,是巫彭的第九十九代转世活巫!”
思托疑虑地低声问道:“大叔,这么说来,十巫死后,他们的尸体就不当奴隶干活了?”
灵无点头长叹一声说:“这是当然的事了!我国巫法明文规定,活人都是官员,死人都是奴仆......但是事实上,巫圣的尸体,死了也不能拉去干活当奴隶,都供在各自的衙门法堂里,当法老在供奉。外人说灵巫国的人,除了死人,都是管死人的官员。事实上,官中有官,真正的官是那些吃皇粮的人,像我们这些吃不上皇粮的人,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连自己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儿子......的尸体都*着干活,帮我们填肚子......这是什么官?说穿了,我们这些吃不上皇粮的巫人,是死人的官,却是真正的官的奴隶!这不,你们进了镇,必须要给你们去办理身份证。如不办身份证,就是违法,要受法律制裁,不但要罚款,还要追究刑事责任!......”
思托一惊,忙问:“大叔,这身份证好办不好办?”
灵无摇头笑道:“说好办,但却难于上青天;说难,但也易如反掌。”
思托惊问:“大叔,你这话如何理解?”
灵无笑道:“你真是个孩子,这么点道理都不懂?这还不简单:金钱是社会机器和人际关系的万能润滑油。在官场社会,不管大官小官,还是毛毛官,和这些当官的打交道,如果你有钱做润滑油,给这些官员塞些金钱润滑一下,只要你满足了他们的润滑要求,他们就成了真正的人民公仆,连官帽都可以卖买,何况其它的事!不管办任何事,都是易入反掌。官员就成了有钱人的孙子!但是,如果你没有钱,满足不了他们的润滑要求,你就千万别去自取其辱!办屁大的一点事,就比上天还难!你说你没钱,你给当官的叫个爷爷,求官爷可怜可怜你......他们还会嫌你是个穷光蛋,太丢人,不要你这个穷孙子呢!......”
思托会心地笑了:“大叔,你说得对,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嘿嘿,一个货色!”
普照也在车上朝藤原清河笑道:“特使大人,听到了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跑到水车湾,水车湾的乌鸦不会是白的。你看,灵无大叔和灵有大婶是多么好的善人啊!他们还要给你花钱办身份证......你找着了这么好的大舅哥,多有福气啊!......”
藤原清河不停地扭动着双腿,噘着嘴,说:“你羡慕,我就让给你,你留下当他们的妹夫!”
普照笑道:“我还不到三十岁,比灵美年级小得多,年龄上不般配。怎能夺人之美呢?你自己的福,你自己享吧!”
巫婆灵有笑嘻嘻望着普照和思托,说:“二位小师傅,你们也都留下来,在我们灵巫国当巫人吧!虽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但我们灵巫国的人不干活,比你们那里安逸得多。大婶我负责给你们俩介绍个年轻飘亮,又贤惠,又巫法高超的好姑娘!......”
普照慌忙说:“不不不......和尚结婚是犯戒的,要遭天地佛祖惩罚的!”
思托也慌忙说:“对对对!和尚不能犯色戒!”
灵巫说:“你们还俗不再当和尚,当起了灵巫国人,天地神佛谁敢跟巫界作对?我们上告直符巫圣,谁敢侵犯灵巫国人的人权自由,就把谁咒死!......”
......四人一路聊着,路过十字街中心的直符街,右拐进入西边白虎街,不大一阵子,就来到靠北一家大酒店。这是一个背北面南的面街酒店。一溜五大间两层楼的酒店。酒店门口,高高的挂着‘无有酒家’字样的广告牌。巷道朝西直伸,紧挨着‘无有酒家’是一个双扇大门,朝北一条安装着大车门的小巷道,巷道东侧是‘无有酒家’,巷道西侧是两层楼的五间磨坊,门口挂着‘灵美磨坊’字样的广告牌。
灵巫领着思托来到‘无有酒家’和‘灵美磨坊’中间的巷道口,灵有口中念念有词,将人皮鼓又敲了七下,众骷髅、僵尸马上又停了下来。灵无让普照和思托把藤原清河放下车来,他将大车门推开,牵着马,领着普照、思托,将藤原清河抬进了门,走到内巷中段,右拐进入‘无有酒家’中院家中......灵有下马,将马拴在门外树上,一人继续口中念念有词,敲着人皮鼓,指挥众骷髅,将牛驴放下车来,赶进大车门内巷尽头的后院,然后将马车也拉进后院......普照、思托抬拉着藤原清河,三人跟着灵有进入‘无有’酒家中院。
这是一院宽大、干净的四合内院。南边是酒楼,东西各是七间厢房,北面是‘虎豹头’式的五间上房和左右两间耳房。三人将藤原清河又绑在上房廊柱上,思托、普照两人被让进上房客厅坐下......灵无出门朝酒楼大声喊叫道:“桃花、杏花、梨花!有外国贵客前来,快来沏茶上点心啊!......”
藤原清河在廊柱上扭动着双腿,疲惫不堪地说:“善,善,善人......你快叫令妹给我作法,把,把,把我的腿子停下,下,下来......然后再,再慢慢给他们沏,沏茶吧......我,我,我确实坚持不住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你把妹子叫来!......”灵无拴了马,说着,忙出门向隔壁的‘灵美磨坊’跑去......灵无刚出门,只见灵无和灵有的三个女儿桃花、杏花、梨花三人从酒楼底层的一扇小门钻出中院来。桃花穿一身粉红的巫服,用木盘端着三个放着茶叶的盖碗;杏花穿一身紫红的巫服,用木盘端着四碟素点心;梨花穿着一身淡白色的巫服,提着冒着热汽的开水铜壶。三人轻移碎步,大大方方地向上房走来......这三个巫女,桃花年约二十岁出头,杏花年约十*岁,梨花年约十七八岁。都是含苞待放的青春豆蔻年华。
此时的藤原清河,哪有心思欣赏美女娇娃、香茶点心,只是有气无礼地立在廊柱上,在扭动着双腿,上气不接下气......普照、思托从大开着的四扇门眼望门外院中。只见这三朵早春的花朵:
桃花粉红最妖艳,万种风情戏春天;
一缕香风醉人来,敲开严冬三九寒。
杏花热烈最多情,双眼熊熊烈火燃,
烧得佛陀身上热,燃得铁石成火炭。
梨花楚楚最动人,含羞带露惹人怜;
佛心坠落芳草地,*菲菲锁巫山。
灵巫岛上青春女,阳间世上未从见;
都是未绽将放蕾,皆是人间招魂幡。
普照、思托一看这三个小女子都用深情的挑逗的眼光大胆地在盯着他们俩,都被这三个女子眼中炽热的情火烧着,顿时觉得浑身发烧,心儿狂跳,呼吸紧促......禁不住红着脸和脖子,低下了头,合掌当胸,紧闭着双眼,默念的起佛号来......杏花将点心放在普照和思托面前的八仙桌上,手拿木盘,立在普照身边,盯着普照红胀的脖颈,把耳朵伸到普照嘴鼻边,听着普照紧张的呼吸,在抿嘴窃笑……
桃花将茶碗放在桌上,手拿木盘,立在思托身边,望着思托绯红的脸腮,然后弯腰将耳朵靠紧思托胸脯,偷听思托狂跳的心音,在抿嘴窃笑……
梨花慢吞吞地边提壶往茶碗里倒水,边望着两个姐姐滑稽的表演,在抿嘴窃笑......欲知普照、思托是否把持得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