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摄政王府门前,一袭淡黄长裙的白秋水在婢女夏菏的搀扶下踏上马车。随后,马车缓缓朝街道驶去。
街道上,来往的人并没有多少,赶早市的小摊小贩们一到了傍晚,就都收摊回家了。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走动。看到豪华的马车,人们总会多看一眼。敝见马车上的标志,百姓们知道眼前的这俩马车是摄政王府的。百姓们避让马车,从马车旁跟着的婢女来看,里面坐着的人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白秋水。
就在马车再拐两个弯就能看到凤京剧院的楼阁时。走在马车旁的夏菏忽然停下,站着不走了。夏菏唤了一下车夫,示意车夫将马车停下。待马车停下以后,夏菏走到马车的前面,抬眼望向四周,她凝神,皱眉,似乎是想确定什么。然而,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走吧!”夏菏朝车夫扬手示意,她走在前面,眸子打量着周围,然后望了望两边的二楼处。
重新启程还没走多远,夏菏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她猛地回头望去,就看见四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将马车与马匹卸开。黑衣人一人一脚,抬着马车飞上屋顶,然后跃下消失。车夫被人点了昏穴,扔在了地上。夏菏神色一紧,纵身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随她一起追去的,还有别人。
“哇!快跑啊!杀人了,杀人了!”惊恐声骤起,围观的人回过神,纷纷逃离事发地,有几个大胆的人上前,推了推倒地的车夫,发现人还有气,就动手背起……
黑衣人抬着马车在一树林入口处停下,此处,一面是悬崖,一面是树林,除了他们来时的方向通往大路,另外一面侧是石壁了。
黑衣人挑开车帘,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登时感觉不妙的甩下帘子,沉着脸对同伴说道:“该死的,不是说人上了马车吗?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
“没人?怎么可能?”其中一人不相信的拉开车帘,然后,他皱紧眉头,不解的放下车帘:“奇怪了,我明明看见白秋水上了这马车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们一路跟着马车,并没有看到白秋水半路下马车。可是,为什么她突然消失不见了?”另一人疑惑的说道。
“我们上当了!”黑衣男子脸色沉重,抬眼望着同伴身后的树林,因为他发现,树林里的鸟儿们似乎被人惊动了,纷纷拍着翅膀乱窜。忽然,他看见,半空中,有几道身影朝他们快速飞来。
男子立即下令道:“不好,有人追上来了,快撤。”
“是……”
“走,进林子!”四人朝树林纵身飞去。
“想逃!没门!”与夏菏一起追上来的还有在暗处的暗狂、暗雨、闪、电四人。脾气暴躁的暗狂看到敌人企图逃离,大喝一声,加速追去。其余几人也是奋力直追,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现身,要是被他们溜掉,他们几人拿什么颜面回去跟王爷交代。
四名黑衣人一进树林,便失了踪影。
夏菏等人追到树林以后,在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停下。明明刚刚还在的几人,忽然一闪,便不见了身影。
“大家小心点,他们就是东瀛的忍者了!”暗雨出声提醒几人。
“嗯!知道!”
夏菏:“我们大家背靠着背,以防他们从背后偷袭我们!”
暗闪:“夏菏说的对!”
“好!”五人背靠着背围成一圈。一边凝神观察周边,一边用鼻子嗅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气味。他们能感觉的到,黑衣人就在他们附近,但是,他们确定不了他们具体的位置。这样,他们就处于被动的下风。
时间,就这样僵持着,就在夏菏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时,在四人上方,忽然飞下一手持长剑的黑色身影,剑指五人,由上而下俯冲。
夏菏等人有所察觉,顿时散开,黑影刺空,在接触地面的刹那再一次消失不见。
“擦,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暗狂没耐性的低愤道,即使不想承认,他还真的挺想学他们的隐身术的。
暗雨靠近他,嘱咐道:“暗狂,别急躁,注意安全。”他这样狂理狂躁的,很容易让对方有机可趁。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让他们有过一次教训的东瀛人。他们必须要比以往面对敌人时,多一分戒心与谨慎。
“放心吧!我知道!”暗狂保证道。
夏菏想起白秋水说过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只见她眯眼,耳朵微微动了动。忽然,她收回指着前方的剑,手腕一转,用力往自己身后的一颗树上刺去。
“噗”利剑刺入肉体的声音传出,飘进暗雨等人耳中。几人欣喜,刺中了。
黑衣人瞪大眼睛,往前一扑,“砰”的一声倒地。
说来也巧,看黑衣人手中举起的剑,几人暗自捏把冷汗,若不是夏菏早一步刺中对方,现在躺在地上的很可能就是夏菏了。
暗狂看着倒地的黑衣人,惊讶地问道:“夏菏,刺中了耶,你是怎么知道他就藏在你身后的。”
夏菏抽出剑,淡淡道:“直觉。”
暗狂挠耳:“直觉?什么直觉?”他怎么就没有这种直觉?
夏菏睨他一眼,现在要她给他解释什么是直觉吗?
“行了,别贫了!”暗雨握剑,集中精力,保持着一种既可防守又可攻击的姿势,小声对暗狂道。虽说夏菏杀了一个黑衣忍者,但别忘了还有三人影藏在他们周围,此时,不是他们该放松警惕的时候。
隐身的三名黑衣人对被夏菏一剑刺死的同伴没有任何感觉。他们隐匿身体,寻找着下手的机会。三人自知,他们现在面对的几人论武功都在他们之上。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会隐身,如果硬碰,他们压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机会只有一次,出手必中,否则,他们将和那名牺牲的同伴一样,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沙沙”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它,原本搭下的枝条轻轻动了一下。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就是这样若有似无的动静,让暗雨留意到。
暗雨递给暗闪一记眼色,示意他看向左侧。暗闪微微颔首,然后和电俩人靠着背,慢慢挪动脚步,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模样靠近枝条。闪装作如无其事的看了一下地面。发现草地上的草好像被人踩在脚下一样蜷缩着。看大小,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脚印。暗闪与电二人神色交汇,脸色一凛,猛地朝空气中袭去……
“锵锵,锵锵!”剑与剑的碰撞声乍起。原本隐匿的黑衣人被迫现身与二人交手。
双方打斗起来,暗雨等人并没有上前帮忙,他们再等,等余下的两个黑衣人。
若是一个人还有机会隐身,同时应付两个人,黑衣人是一点脱身的机会都没有。和他交手的二人根本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招招尽显杀意。
“唔……”黑衣人闷哼一声,望了一眼被划破的手臂,意欲用隐身术消失时。却被暗闪二人察觉,暗闪运气抛出手中的剑,剑在半空中飞行三四米远,在黑衣男子即将隐身前,刺中了他的胸口。
“噗……”黑衣男子望着插进胸口的剑,缓缓朝后倒去。
“好,兄弟们,好样的!”听这声音和语气,就不难猜出说话的又是暗狂那厮。
余下的两名黑衣人看着相继牺牲的两名同伴皱眉,明明他们占有先机和优势,为什么却总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在马车被劫以后,有人好心的把昏过去的车夫送到摄政王府。王府的人见了,立即将车夫扶回府里。还给那人一些银子作为谢礼,那人高兴的拿着银子离开。还没走多远,就碰见骑马回来的夜漓。与夜漓一同回府的还有颜晟和流经。
“草民参见王爷!”男子在夜漓马前跪下。
夜漓看着跪着的人没有出声,倒是流经开口问道:“我刚才看到你从王府门口离开,可是有事?”
“回流管家的话,草民是来送府上的车夫的。”
流经皱眉:“送车夫?”
男子不敢抬头,始终低着头回答:“流管家,草民……”
流经:“你起来回话!”
“是!”待男子站起身以后,小声的回答道:“今日王妃的马车在街上遇袭了,王妃被人劫走了,然后王妃身边拿剑的姑娘就去追了,我看车夫还要气,所以就把他背回来了。”
“你说什么?”夜漓脸色登时一白,视线牢牢的瞪着男子。手心的缰绳被他攥得紧紧的。
“回,回王爷,草民,草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男子被夜漓阴着的脸吓坏了,双腿拼命的在发抖。
夜漓闻言,来不及回府确认事情的真假,调转方向,纵马飞奔离去。
流经心情沉重的看着夜漓离开的背影,骑马追去:“王爷……”
颜晟对二人的离开没有反应,只见他俯身揪住男子的衣服,冷着脸问道:“你刚才说有个拿剑的女子追了上去,她,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是,是绿色的。”男子哆嗦着嗓音回答道,这人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