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发光的物体抓在了手中,王鹤惟才一阵后知后觉。
他低头看向自己左手中抓着的物体,是一个玉佩。
王鹤惟捏在手指间把玩着。玉佩看上去平平凡凡,没有丁点出彩的地方,只是背面现出长寿二字。
一面“太平”,一面“长寿”。合成太平长寿。
这是季羡泽的?怎么会掉在这里?
王鹤惟心想,不会是什么随身空间吧,随即又嘲笑自己这是在异想天开。
但连末世降临,出现丧尸,人类觉醒异能,自己重生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出现有随身空间这种事也算不了什么了吧?
王鹤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割破了手指,往玉佩上滴上了一滴血。
血很快就溶了进去,然而五分钟过去了仍是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王鹤惟在心里暗骂自己是傻|逼,准备把玉佩往地上狠狠一砸的时候,玉佩上的文字发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王鹤惟只觉得一阵恍惚,等再看向左手时,玉佩已经不见了。
突然身体一阵发寒。
隐隐约约记得那块玉佩从眉心穿进去了。
王鹤惟忙用手抚摸眉心,一如既往的光滑,什么也没有。他来到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完全没有玉佩的踪迹。
只是一想到脑袋里面停着一块玉,王鹤惟就感觉头皮发麻,四肢发冷。
检查无果的王鹤惟心中如同被揪紧,七上八下的。
搁谁谁都会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在身体里,尤其是大脑中。难免恐慌。
王鹤惟不甘心地又对着镜子,眼睛眯起来,狠狠地盯着那眉心上的皮肤,想要把它看透。
就在精神高度集中那一刻,冷不防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四周灰蒙蒙一片。
被吓了一大跳的王鹤惟精神一松,依然站在镜子前。
转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切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变化。路灯温暖的橙黄色光芒从窗子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舒过气后,王鹤惟看着镜子里的身影。身体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阵僵硬。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刚才的感觉......即便还处于夏天的开头,夜晚也涌动着一股暖风。王鹤惟还是寒毛倒立,头发绷直。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
越是恐惧害怕,越是想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王鹤惟又全身戒备着跺到镜子前。盯着眉心重复之前的过程。
不出所料,当精神集中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由于有所心理准备,这回倒是没有吓到。
四周灰蒙蒙一片,仿佛天地还没有分开的混沌中。远处有一点亮光,刚想到如何才能接近那处亮光,叟的一下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一片半圆形的光幕宛如一只玉碗倒扣在红黑色的土地上。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王鹤惟激动难抑,精神又是一松,依然在镜前。
第一次的恐惧和害怕早以被抛到哇爪国去了,王鹤惟激动地全身战栗,手狠命的攥紧。
如果王鹤惟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前世那几年在起点就真的白混了。
那分明就是一处随身空间。
王鹤惟闭着眼睛,平复了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照着原样又进到了空间。
流光溢彩的屏幕就像苍穹一样笼罩着红黑色的土地,将灰蒙色和内里的亮堂空间隔绝开来。
屏内的土地大概两亩,顶端到地面的距离约二十米。在地中央竟然镶有一处三米见方的清泉,泉眼潺潺向外涌着水花。神奇的是,无论涌出多少水,池也不见溢出,总是满满一池。
王鹤惟散开精神,回到外界。他已明白这处空间就存在于消失在他脑子里的那块玉佩当中。
只可惜找不到玉佩了。刚想完,眉心一阵拥动,玉佩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静静地悬浮在额前。
王鹤惟将精神集中在玉佩上。果然,整个人在屋里消失了。
如果让人看见,不吓死才怪。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曰之下凭空消失了。即便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的人都接受不了。
空间中如波纹样荡漾开来,王鹤惟身体出现在光屏中。
感觉着土地的真实姓,王鹤惟首先跑向了地中央的泉眼。
蹲下来,伸手掬起一缕清泉,晶明透彻的泉水泛起异样的光泽,诱|惑王鹤惟抿了一小口。甘甜凉爽的水质顺着喉咙淌下,在胃里绽开。一丝丝凉爽游走全身,全身毛孔张开,仿佛吃了人参果似的。
冰凉的泉水让本来因为精神消耗过度而发木的脑门豁然清醒。
站起身,踱了几步,抓起一把土,没有种过地的王鹤惟都看得出这泥土肥沃异常,栽种作物肯定高产。
就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王鹤惟踏遍了空间的每一寸土地。
看着光晕流动的天屏,王鹤惟将手伸了过去。感觉好像被一团棉花包裹着,暖暖的柔柔的煞是舒服。如果再用力往外伸,又像是打在橡皮筋上,被弹了回来。会出多大的劲儿,便弹回来多大的劲儿。奇妙无比。
光屏中空气不流动,也就没有了风。温度大概二十摄氏度,湿润的空气浸润这身体,全身的毛孔都会呼气一样,舒服异常。
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抬头望着光穹之外的灰蒙,显得静谧而神秘。
心里默念一声出去,空间转换,又回到现实的世界。玉佩依旧躺在手里。
将玉佩贴近眉心,玉佩又消失在脑海里。
而后,又取出来放进去。王鹤惟像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似的,不停在空间和外界转换。直到脑袋晕乎乎的才罢休。
王鹤惟也没心情再去找什么手机了,他只恨不得在原地大笑三声才能平复心中的激动。
随身空间!真的是随身空间!连这样的东西都让他得到了,这么说,他的重生肯定也是老天的旨意了吧?
而现在,空间也已经认主,季羡泽想要再找回来,恐怕是再也不能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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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玉佩?”
王鹤惟昨晚折腾到半夜才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入睡,今天一大早就被吵醒自然是火气满满。
本想发火,后转念一想只有一个会叫自己“惟子”的人,可不就是那朵美丽柔弱的小白花么?
王鹤惟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季羡泽那杏子般湛蓝的双眼。平时总是飞扬起来的眼角此刻正丧气的耸拉着,表情也像是要哭出来一般似的。这一幕,看得王鹤惟激起了心中隐隐的快感。
“没有啊,什么玉佩?”
“一个大概这么大的玉佩。”季羡泽用手比划了下大小,“那是我妈妈生前留给我的玉佩,叫我一定要带好,可我今天却找不着它了。”
“很重要吗?”王鹤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季羡泽点点头,“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带了那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你有看到过吗?”
“没有啊,你是不是掉哪里了?”真是个蠢货,王鹤惟第无数次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这家伙害死的了。
“不知道,我到处都找过了。”
“没事啦。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老祖宗总结的十字箴言,就在自己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前世自己被你整的痛失所爱,然后成为不死不活的丧尸。
然而老天是公平的,不是吗?就连西方都有言“上帝关上了门,必定会打开一扇窗”。
前世的亏欠,现在一次姓补不齐,就容我|日后慢慢夺走吧。
在季羡泽看不到的角度,王鹤惟狠狠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