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我也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我,揪出来心里才安心嘛。”

顾海源很想抱怨一句,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想要靠近她嘛。可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满满的关心,“他有没有碰到你一根头发?”

谢静娅温柔一笑,对着他摇头,“他没那个胆!”

这一对话,听在赵文宣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一种震惊的羞耻。

“你们什么意思?”赵文宣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受的伤和耻辱便追问,“你们怎么会提前知道的?”

这一切,他明明安排得那么仔细,他自问没有一处没安排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怪不得谢静娅醒得那么早,原来她压根就没有中毒,不过是趁机来摸清最后想要害她的人是谁。

顾海源瞥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原因?”

赵文宣握了一拳,“就算是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说这话时,语气里尽是不甘心。

“因为客满楼是我们晋国公的生意,你收买人心倒是厉害,居然收买到我这边的人了,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讥讽,嘲笑,愤怒……顾海源真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怎么可能……”赵文宣的话还未说完,立马想到前段日子晋国公给谢静娅下的聘礼,他的眼神透着不可思异。

“你现在也知道原因了。”顾海源看向,淡淡地说着:“现在,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吧?”

“你什么意思?”赵文宣没想到顾海源不问原因,直接问他想选择什么死法,他当他赵文宣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难道我说得不够明白吗?”顾海源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冷淡。

赵文宣却是气得直跳脚,“本世子不是那平民白百,我是宁国公府的世子爷,你要杀我,那也得有个合理的名头。”

“就算是你有这个名头,那也得看你动不动得我们宁国公府,虽然比不得你们府在皇上面前的体面,但是我宁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你若不信,你就动动本世子试试!”

这个时候,赵文宣也不是一昧求饶,反倒理直气壮。

这个时候,谢静娅握了一下顾海源的手,然后问赵文宣:“你怎么会知道我今日会来客满楼的?”

这种事情,对于未嫁的女子来说,怎么也算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

赵文宣见着谢静娅对着自己是一脸的不屑,对着顾海源则是一脸的柔情,心里莫名就是一股子愤怒,这种莫名的愤怒,源于原本该他的东西却变成了别人的,这是一种内心极度不平衡的导致的。

“当然是你的好姐姐告诉我的,想来你在谢府也没什么好姐妹!”赵文宣不由得酸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踩一下谢静娅,顺便,他更希望谢静娅跟谢静嫣的仇恨拉升。

在赵文宣此刻的心里,谢静嫣那个贱人拿走了他两万两银子给他出了这个馊主意,让他不仅没得成功,还被顾海源羞辱了一番,这个气他自然归结于谢静嫣。

“我三姐姐都如此待你了,你们俩居然还能站在同一条线上,看来你赵文宣也是个‘人才’哦。”这人才二字的羞辱是个聪明点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赵文宣想要回击,顾海源一个冷眼扫过去,而后,唤了人进来。

对着那人吩附道:“赵世子药瓶里的药丸都喂给他吃,另外,把他的那几名手下跟他关一个屋子里,等明天天亮再放出来。”

“是!”顾海源的手下领命。

赵文宣听着这个,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顾海源,我跟你拼了!”

此刻的赵文宣,还是存着一股子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的。上前便要跟顾海源拼命。

顾海源将谢静娅拉到身后,上前便接招了赵文宣的招,两个人的功夫相差本就有些距离,再加上最近赵文宣因吸食米囊花粉导致身体素质有些偏下,不出十招,赵文宣就被顾海源给制服了。

“啊……啊……”

赵文宣疯狂的叫着,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恨不得一口吞下顾海源。

云淡风轻的顾海源,只是对着那手下道:“那药丸一粒不少的都喂给他吃!”

“手下遵命!”

居然敢对他的女人存这等龌龊思想,那就不要怪他顾海源心狠,能留他一命暂且苟延残喘,已经是他的底限了。

在赵文宣几近崩溃下,顾海源则牵着谢静娅的手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画面温柔得让赵文宣妒忌的想死。

赵文宣本想借着药丸让谢静娅在他身下折服,却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转机,他被顾海源的手下将药给分三批在一个晚上灌了下去,最让他不能接受的,跟他关在一个屋子里只有他的手下,全是男人,那些男人还被顾海源灌了药,全身不能动弹,逼得他在药丸的作用下失去理性,他的手下全被他给了。

待一切停息后,赵文宣只觉得身疲力尽,连安排人灭了那些被他给掉的手下都来不及,他便昏死过去,睡了整整三天。

待他醒来时,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六皇子。

“六皇子……”赵文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定睛看清后,便要去行礼,只可惜还未爬起来,人又再一次倒在了床榻上。

“请恕臣……臣身体不适,此刻不能给六皇子行礼。”

六皇子看着苍白无力的赵文宣,眼底闪过一丝轻讽。

“你去绑架谢五小姐了?”六皇子直奔主题。

赵文宣听着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个抖,心里在暗自猜测,六皇子这是想探什么底?

既然六皇子这样部,自然是知道了这事实的情况,赵文宣不敢隐瞒,如实的回道:“一时冲动,所以……”

“冲动,就是你的解释?”六皇子的脸部表情虽然还算柔和,声音却是冷了起来:“是谁给了你这冲动的胆子?”

“臣不过是一时气极,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事情,日后,定不会再做这等没把握的事情给您丢脸!”赵文宣诚惶诚恐地说道。

“赵文宣,你不要以为本皇子重用你,你就敢做任何事情不经过我。”六皇子眼神一冷,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如果再敢动谢静娅存一点点不良的心思,本皇子便不会像今日让你这般好说话了。”

这警告就像一个炸弹,瞬间让赵文宣的各种思想纷纷错乱起来。

六皇子为了谢静娅而来警告他,因为什么?赵文宣只需一转心,便知道六皇子这是因为什么。

可是这样的原因,他不敢问。

六皇子在他面前是君,君的私事不是他这个做臣子的能问的。

好在赵文宣算聪明,没有傻到去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对着六皇子应承道:“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请六皇子放心,若是再犯,不需要您动手,臣便自行了断!”

“既然你明白,那就好好休养吧。”

说完这一句表面关心的话,六皇子再无只言片语。

赵文宣的心里又像多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极其恶心、难受……

入夜,谢静娅在熟睡中,突然有人点了她的穴,谢静娅猛的睁开眼睛。

一身黑色的装扮的男子,在谢静娅睁开眼后,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温润英气的脸。

“六皇子!”谢静娅轻声地叫了一声。

谢静娅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一头青丝有些零乱的散着,月光透过窗户,六皇子的眼睛看着她明亮的双眼,有些失神,有些难言……

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再过十天,就要嫁入晋国公府了,只要一想到这,他的心便如针扎一般的刺痛,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