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刑精美的凤眸危险的眯了眯,转而放开了钳制住桃夭夭腰部的手,随性的站了起来,搂着桃夭夭的腰部就往别墅的外面走去,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道:“既然他那么想要粉身碎骨,那就成全他!”
人群中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等到唐刑等人出了门口,才又慌张的各自做鸟兽散了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唐刑若是没有当场要了他们的命,那么,若是他们没有犯事,他也不会轻易说了结他们就了结他们。
上了车,车子开得有一段距离了以后,语姑娘才将从刘强恩那儿拿来的像是小纽扣一样的东西轻轻一按。
“轰!”,一声巨响,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火红的光染红了半边天,而随着这声巨响,从地段到修建,从架构到装修都堪称完美的海边别墅,也随之报废!
桃夭夭抽了抽嘴角,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浪费!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种人!
好端端的一栋别墅,就为了炸一个想要与他同归于尽的人,还是被逼得无可奈何,才铤而走险的一个人!而且如今,还是个死人!就这么着报废了!
有钱人,也不要这么浪费好么!
“怎么?你是心疼?”唐刑看着坐在自己怀里一脸沉痛的桃夭夭,嘴角轻抿,声音是惯有的琢磨不定,猜不透,摸不着。
有句话是这么描写的:像风,像雨,又像雾。
桃夭夭觉着那句话,要是安插在唐刑的身上,那真是贴切得就像是插座找插梢一样,一插一个准!
他的话,总是带着长长的尾音,似是在轻轻的,贴心的,宠溺的询问着你,可指不定,那人说话的背后,其实是带着砒霜的!
“是挺心疼的。”桃夭夭眨巴了两下水漾的眸子,点了点头,很诚实的回道。
唐刑眉心一凛,双眼深深的看着桃夭夭,纯黑的碎发轻柔的滑下来,精美的凤眸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有股随性的洒脱和天生的慵懒,竟生出了种让人窒息的美。
“他都想要了我们的命,你还同情她!你知道他将我们的货这一扣押,要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吗,要把货找到,并且顺利的拿回来,在预期的时间内交货,又有多危险,又会有多少兄弟为此丧命吗,仅仅只要了他一个人的命,那是便宜了他重生为床神!你居然还同情他!那我们那些兄弟的命,又要如何来算?”
唐刑没发话,可坐在他们旁边的那男人却是听不过去了,对于他们来说,犯了事,就要有所惩罚,而唐刑的这个做法,显然更深得他的心。
桃夭夭又没做过军火生意,对于其中的关节自然是一窍不通,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层的环节。
况且,她也没说同情刘强恩的命,神偷有神偷的规矩,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她虽然不懂,可也不会妄加评论,况且,她也并不是对人人都富有同情心。
该死的人,即便是被粉身碎骨五马分尸,她的心,连一点起伏也不会有。
对于唐刑的威胁和愤怒,她可以选择忍,选择沉默,那是因为她怕他,并且他紧捏着自己的把柄,可是对于其他人,她不认为自己需要在如何为人处事方面,和该不该有同情心方面,得到别人的指责和不满。
所以听到那人的这番话,桃夭夭斜了斜眼睛,将那人藐视了个彻底,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就回了句:“你在这儿叫什么叫,我该怎么样,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况且,你怎么知道我是心疼刘强恩?而不是心疼修建那栋别墅的钱?”
说着,小眉头一皱,将头往唐刑的怀里一钻,轻轻的嘀咕了声:“把别墅没收了,给我也好啊~”
抽搐!
刚刚发话的人,也就是当初在饭桌上喷饭的,名为柳濑的男人闻言,嘴角狠狠一抽。
不光是他,那三个特种兵加上前排的语姑娘和司机,嘴角皆是一抽。
刚刚柳濑说话的时候,他们心里皆是有些不爽的,因为相比于刘强恩,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兄弟的命那才叫命!而不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头子的命能够比拟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桃夭夭说的心疼,心疼的却不是人命,而是心疼建别墅的那些钱!
只有唐刑的嘴角,缓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给桃夭夭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坐姿,轻闭了双眼,头搁在沙发上,假寐了双眼。
车子开了大概一两个小时,才又停下来,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桃夭夭已经在唐刑的怀里睡着了。
那是她的弱点,只要没有感觉到危险,她都非常的嗜睡,在千夜门的那会儿,没少因为这个挨打挨骂,可就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唐刑看着怀里已经睡过去的人儿,双手正紧紧的抓着他黑色衬衫的衣袖,一副安稳的模样,那双眸子,可真真是水做的一样,波光滟潋,虽然微闭着,却依旧能散发出勾人的魅惑。
不是刻意而为,却生生的能吸引着人的眼眸。
当初注意到这个小丫头,是在什么时候?半年前吧。
而并不是在她偷了他的东西以后。
那时候,紧紧只是一面之缘,他坐在车上随着车子晃过,正好瞧见她洒脱自如的穿梭在都市的闹街上,当时并未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之所以记得,那也全都仰仗着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
只是后来,她借着他的车逃命,他从透视镜里面又看到了那抹身影,这回,可真真是看了个清楚,他这才发现,那抹身影的主人,那一双水做的双眸,竟让人的心,有种安定的因子蕴藏在里面。
他还没有时间找她,却不曾想到她却自己撞上了门,也好,也省的他再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