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已然到了村头,嘉瑞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眼前的大树说道,“我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从眼前的这颗大树开始的,他比我大两岁,小时候我爸妈和他的妈妈一块去茶园劳作,他就负责照看我,晚上爸妈回家不及时,他就背着我爬上这棵树,遥望着进村的路,看着爸妈和阿姨有没有回来。”
元乔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树,高大粗壮,葱葱郁郁,元乔很难想象一个小男孩背着一个小女孩爬上树的情形。
嘉瑞也是沉思片刻后,带着元乔继续往前走,走到进村的一座小桥,嘉瑞继续说道,“小时候这个水泥石桥还没有建的时候,我们上学,都是躺着水从河里过,我们两个人不是一边搀扶就是他背着我,后来,这里修起了一座小木桥,每次过木桥,我都吓得不敢走,都是他背着我过的,那时候会真的把他当成我的哥哥,每天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元乔听到嘉瑞这么说,也是附和着说道,“你们两家关系真的很好,不然也不会当成哥哥啊!”
嘉瑞摇摇头,“也不是,我爸妈看他妈妈从外地转来,一人带孩子很不容易,就经常帮帮她,让她去我家茶园帮忙,所以我很小的时候,也是由他来照看”
元乔听到这里很是不解,问道,“他爸爸呢,他妈妈为什么从外地转来?”
嘉瑞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从小就没见过他爸爸,不过他有给我看过他爸爸的照片,那是一张一寸照片,穿着迷彩军服,后来也是听我爸妈说,阿姨怀孕的时候被人转来我们村,刚开始每过几个月都会有人送一些生活日用品,后来到孩子,也就是我男友六岁的时候,被查出患有先天想心脏病,活不过25,送日用品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给了阿姨一笔钱就再也没人来了,阿姨就靠自己劳作来养活他,为他治病,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爸爸是个军人吧,也有可能有什么特别任务要执行不方便露面,所以应该是国家的特别补贴,负责照顾孩子长大,孩子长大了,他们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就不再继续补贴了……”元乔根据嘉瑞说的帮他分析着,毕竟自己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元乔对此有很深的体会。
“对,你这么分析,好像真的很有道理,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阿姨一直在等他的爸爸来找他们,他爸爸却一直都没来,所以阿姨一直都是自己照顾孩子,直到前年她唯一的儿子去世后,阿姨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嘉瑞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心酸,思元去世后对阿姨打击很大,所以阿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真是够可怜的,现在除了你们家照顾她,估计也没人照顾她了吧。”元乔语气担忧而又难过的说道。
“是啊,我也因为我男友的去世,简直不想回到这个伤心之地,也很少回来,其实我该替我男朋友好好照顾阿姨的,只是我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嘉瑞一边说,一边有些哽咽。
“你不要太难过了,只是他那时跟你交朋友,你爸妈还有阿姨会同意吗,明知道他……”元乔的下半句岁没说完,可是嘉瑞却是明白的。
“当然不同意,毕竟都是自己人,那时候我要上初二的时候,他考到县里上高中去了,我知道后,心里各种难过,因为我发现没有他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跟着他去县城的车,跑了好几条街,最后跑累了,哭的哇哇哇的回家,爸妈问我怎么了,我说舍不得思元哥哥走,那时候爸妈还有阿姨就开始阻止我们见面,甚至高中都没让我跟他读同一所学校。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知道了,我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直到上了大学,我鼓起勇气跟他考到了同一个城市,到了大学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去他学校找他了,只不过他好像知道我要去找他是的,他还故意找了个女生假扮他女朋友,我看到后又是哭着离开了,那时候我还是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元乔静静的看着嘉瑞,看着他讲述他和她的故事,表情有些动容。
嘉瑞缓了缓,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直到后来我也谈了恋爱,我答应了一个男生对我很热切的追求,只不过后来那个男生突然移情别恋了,我很伤心,无处可去,就跑到他学校去找他,他却什么都知道,因为他一直子在默默的关心我,关注我,我知道后不顾一切的背着家里人和他谈恋爱了,而他毕业后留在我们读大学的城市找了工作,然后陪读,直到我毕业那年,他突然提出分手,自己回老家了,我伤心欲绝,找了在w市的工作,想着远离了他所在的城市和家乡,直到他快不行了,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说思元快去世了,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抛弃我。”
元乔听得似是像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总结道,“你知道后什么反应是不是感觉到天要塌了的节奏。”
嘉瑞眼睛有些朦胧的看了一眼元乔,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差点疯了,我跑回家,哭的像个泪人是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消瘦的不像样子的他,心里揪的各种心疼,我那时才知道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本可以活到25,结果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要结束生命了,我毕业典礼都没参加,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怀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嘉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的和悲伤,有些呜咽的哭了起来。
元乔心里一片湿润,真的难以理解,那种失去爱人的悲伤,该是怎么样一种打击,看着不停地呜咽的嘉瑞,元乔忍不住的轻拍着嘉瑞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太难过。
嘉瑞眼神忧郁悲伤的望着桥下的流水继续说道,“看着他离开我已经够伤心,可是收拾遗物时,看到他写的日记,看到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自己患了心脏病而不能照顾我一辈子的那种难过和伤心,在我面前总是那么的阳光温暖,总是包容我的各种任性小脾气,可是却是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各种自卑和难过,我每每看到日记,就会忍不住的大哭一场,世界上其实真的有一种爱是很伟大的。”
元乔听着嘉瑞说着,神色凛然,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叹一句,是啊,那种感觉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呢,就像自己对薛漫的爱,整整两年的追随也没有引起她的半点注意,直到快毕业时,两人才有些彼此伤怀的去碰触这个话题,却还是宁可彼此伤害,谁也不肯踏出半步,直到十几天前才真正接受彼此,可是每天电话短信的联系又是那么的轻浮无力。
想到这里,元乔内心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全感,他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可是不能保证别人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呢,就像那个什么张霂昔,薛漫的内心真的有将他彻底放下吗?
想到这里,元乔神色忧郁的望着前方,眉宇不住的紧蹙,嘉瑞感觉到突然沉默的元乔,擦了擦眼泪抬头望了望他,顿时有些慌张的擦了擦眼泪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净说些沉重的话题,咱们赶紧走吧。”
元乔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示意嘉瑞继续带路。
……
薛漫早上趁着老妈出去买菜,赶紧爬起来吃了点饭,然后继续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昏睡过去,期间却是被小区里有些嘈杂的声音,惊醒过许多次,却不知道,此时离她不远的施工工地上有人在怒气冲冲的替她报仇。
张霂昔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自是十分气愤,当时只顾着保护薛漫,竟然忘了那个工地正是自家开发的项目,有些懊恼,甚至有些自责,当晚便找来文秘书,让秘书务必尽早将那三个人找出来。
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文秘书跑到工地上经过一番盘问,很快找出了那三个人。
只是张霂昔受了伤,爸妈早晨早早的赶了过来,随后爷爷奶奶赶来又是心疼的哭诉一番,而小叔小婶也是跑来这种关心,张霂昔实在是抽不出身来顾及工地上的三个人。
到了中午,张霂昔把所有的人都支开后,便忍着疼痛不堪的脊背,让文秘书带了几个人来到工地上。
张霂昔看到那三个猥琐的青年男子,一身臭汗,留着光头,眸子短小狭长,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霂昔眸光犀利的盯着三个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狠厉,三个人似是觉察到张霂昔就是昨晚的男子,浑身不自觉的一阵颤栗,差点有些跪地求饶的打算,因为一看这架势就不对。
张霂昔最讨厌有些人的这副谄媚样,眉宇紧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还记得我啊,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让你们来这里的工作的不是作奸犯科的!”
三人唯唯诺诺不住的点着头,却是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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