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闯祸,我也帮不了你。”
“我觉得自己最近挺乖的。”
夏子晏翘着二郎腿在手机上快速打字,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夏母聊天。他们看上了学校一个新来的老师,准备明天就动手,现在正在商量怎么玩呢!这次的老师应该比上次那个好搞。
“老大过几天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咯,反正我没做坏事。”
家里除了老爷子,最让人畏惧的就是他那个当外交官的大哥,整天冷着个脸,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忒吓人。
“你们在聊什么呢?”
人未至先闻声,男人迈着大步走进来,一身笔挺军装遮不住满身的肌肉块,小麦色的皮肤充满弹性,笑起来牙齿很白,黑色的眼瞳像发亮的钻石,从他的眼神可以知道,这是一个活得恣意潇洒的男人。
一看到他,夏子晏兴奋的站起来“二哥,你总算回来了。”
夏子远坐下,端起水杯灌了一口,笑着说道“以前见到我也没见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又做错事求罩了?”
夏母伸手推了一下夏子晏的脑瓜子“他那德行你还不清楚啊?半个月前差点又逼死一姑娘。”
“哪有?”夏子晏撇嘴否认,明明就是那女人自己想不开,关他屁事?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随后说道“昨天老妈还说等你回来就介绍哪家哪家的姑娘给你认识呢。”
“我昨天是这么说来着。”他不提她都没能想起,夏母对夏子远说道“那姑娘长相家教修养等各方面都不错,约个时间见见也是好的。”
成功的转移夏母的注意力后,夏子晏得逞的朝夏子远笑“你们聊,我就不瞎掺和了。”说完哧溜的跑走了。
臭小子。夏子远无语的捂着额头,早知道就不回来这么快了……
人来人往的饭店大厅,婉转柔长的钢琴曲流出,让人心情舒畅,颇为享受。
进这家饭店的都是有钱人,给的小费自然不少,加上月工资,比当老师赚得多不知道几倍,而且还轻松,没想到她学的钢琴能这么有用,单言心情极好的面带微笑,更加仔细认真的弹钢琴。
夏子远一进门就听到自己喜欢的曲子,好奇的看去,黑色的三角钢琴前,女人一身长裙坐姿优雅,手指在琴键上随意的滑动,演奏出来的曲子却是极为悦耳动听,黑直的长发随着音乐飞舞,精致脸庞白皙的犹如瓷娃娃,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沉浸进去了,夏子远正想抬脚朝她走去,突然,手机震动打断了他,才记起自己还有约,再次看了她一眼,他接听电话迈着大步向电梯方向走去。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除了夏母和夏子远,还有女方和女方的母亲,相亲的男女主都沉默着,只有两个妇女在互相夸赞对方的孩子。
凭着军人的毅力,夏子远顶着这种气氛直到晚餐结束,杯盘都撤下去后,茶水却搬了上来,想来是要打持久战的,他第一次想临阵脱逃,夏子远向对方抱歉的说道“我去个洗手间。”
出了包厢后,他靠在墙边虚了一口气,讨厌这样的感觉,挺后悔来相亲的。夏子远毫不犹豫的摁下电梯,先撤再说。
刚走出电梯,一阵阵的钢琴曲再次传进他的耳里,夏子远挑了挑眉头,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手指压下最后一个音符,单言抬头才发现一个陌生男人正靠在钢琴旁,眼睛紧盯着她,她大方的回视他“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夏子远笑着问道“你会弹《巴格达的星星》吗?”
“《巴格达的星星》?”单言咬唇回忆了一下曲谱,点头说道“会的。”手指再次放上琴键,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从指间传出。
一曲毕,夏子远‘啪啪啪’的鼓掌,赞道“你弹的很好听。”
单言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谢谢。”好听还不给小费?
“我很久没弹过钢琴了,一起弹吧!”说完不管她同不同意,夏子远一屁股坐在单言身旁,叮叮咚咚弹了几声后,熟悉的音符传出。
小的时候他们兄弟最讨厌的就是被逼着学这些玩意,刚才看她弹得那么认真,他突然就没那么讨厌了,不过在部队待了这么久,这玩意都快生疏了,正好借此回忆一下。
这人自来熟也真是够了,心里感觉不舒服,但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大堂经理,她忍。单言嘴角一直保持着那抹礼貌的微笑,配合他弹出完整的曲子。
大堂经理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想道,这单小姐来头真心不小啊,连夏家的人都认识。
“你是哪个音乐学院的。”
“那罗。”
“那罗?”夏子远疑惑的问道“没听过,哪个国家的?”
“那罗村呗,俺们那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夏子远再次赞道“自学成才,厉害!”其实心里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谢谢。但我觉得任何的口头赞扬都是虚的,请用实际行动大胆表达。”
“什么?”
单言手指敲了敲放在钢琴台上的水晶杯max,里面还放着软妹币。
啊…他明白了,夏子远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后,才想起自己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他愧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出门一般不带现金。”
早有准备好伐,单言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pos机“我们提供刷卡支付。”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还好她早之前买了移动式pos机。
“这…”夏子远失笑“不好意思,我也没带卡。”
她努力的扬起嘴角“支付宝也行。”又是一个想靠脸吃饭的。(曾经的安岸是一个)
“那是什么?”
连个一百块都不给我,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单言手指在琴键上快速划过,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要不你跟我上楼,我叫人拿给你?”
“不必了先生。”
“你怎么回事?把人家放在那里不管。”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抬头看向来人,是她!单言诧异的瞪大双眼,对方亦是。
男主的老妈,那…单言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不管怎么掩饰,那独属于军人的气息仍是不由自主地暴露出来,看来他就是男主的上校二哥咯?是这个世界小的可怜,还是她的运气‘太好’?
察觉到她的打量,夏子远嘴角一勾,拉着单言站起来说道“妈,这是我刚交的女朋友。”
“什么?”单言和夏母都惊讶的看向他。
夏子远一把搂住单言,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帮我个忙,小费少不了你。”
她可不想与男主周边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单言扭动身子想脱离他,奈何他的手臂就像钢筋一样紧紧地箍住她“放开我,我不要小费了。”
夏母笑着问道“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呢?”收了他们家的钱还勾引她儿子,这女人心机不小。
单言回道“那罗村的一枝花,俺可是俺们村的骄傲。”麻痹,当做不认识她,真是好演员。
‘噗嗤’一声,夏子远忍不住笑出来。
修养让她不能当众失态,夏母努力保持脸上优雅的笑容,深呼吸后对夏子远道“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现在去向她们解释,把人家冷落一旁总是不好的。”
夏母走后,单言不爽的看着他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夏子远放下手臂,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想相亲才用的这招。”
他以为这是拍电影呢,随便拉个人就说是女朋友。单言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关我事,我还要工作,失陪了。”说完她自顾的坐下,大厅里再次环绕着优美的乐曲。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不受待见,夏子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一直在旁看戏的大堂经理后,转身离开。
大堂经理一脸苦像。围观没有好下场。
……
黑色的轿车停在斑马线前,看到车牌号后全部的车子都不敢靠近,只能停在离它很远的后面。
林莜由坐在车里看到前方马路旁熟悉的身影,她奇怪的说道“那不是子远吗?”
夏子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是夏子远无疑,他正与一个女人拉扯,似乎是在争吵。
林莜由极感兴趣的看着前方的男女,对着司机说道“把车开过去。”她倒要看看这个夏子远到底在玩什么,居然会和女人扯上关系了。
夏子清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无聊。”注意力却不由的转向那边。
“就是无聊才找乐子啊!”林莜由并不否认。
单言回头看了一眼,夏子远还跟在她的身后,她气得脸颊通红,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一大早就去饭店找她,说什么要带她去参加寿宴,她不愿意,他就一直缠着她。
她停住脚步转身“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不会去的。”
夏子远亦停住脚步,双手插兜一脸无辜“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席八…”她真的很想给他竖中指,奈何她要做个文明人,单言加快脚步继续走。
夏子远轻松跟上“你这样对国家的栋梁真的好吗?”他好歹也是个上校,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
“我还是祖国的花朵和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呢!”
“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怎么说撒手就撒手?”
单言捂着额头,怎么又绕回来了?她无奈的说道“话都是你说的,关我什么事?”
“我们处处行吗?”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倒是说他是谁啊?”
“干嘛告诉你。”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在哪个角落。
明明就是找借口拒绝他,作为一名陆军头头在女人面前这么窝囊真的够了。夏子远一个箭步冲上去,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把她扛了起来。
“啊……”单言吓得连连尖叫,手握拳拼命捶打他的后背“你疯啦?快放我下来。”
她的捶打软绵无力,比按摩舒服多了,夏子远一边享受一边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是你逼我的。”老爷子已经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不带她回去,他怎么交代?无论如何,今晚她一定要和他去参加寿宴。
他的背部太硬,捶得她手痛,单言只好放弃“我招谁惹谁了?遇到你们这一家神经病。”在男主周边的人,各个都不是什么正常的。
另一边,看了一场戏的林莜由笑着说道“果然男人就要像他一样主动才能抓住女人。”
哪像他?她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夏子清,都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暗示了无数次,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夏子清头痛的揉了揉眉间,对司机淡淡道“开车。”
把她丢进自己的悍马车,夏子远快速绕到驾驶座打开门坐上去发动车子“我带你去选衣服。”
“我不去。”
‘吱’的一声,刚发动的车子紧急刹车。
由于惯性,单言蓦地身子向前倾,眼看就要撞上挡风玻璃,夏子远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车靠背上。
“安全带没系。”他笑着的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有些惊魂未定,单言呆呆的任由他动作,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你真的有病。”
他突然板起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我弟对你做的事。”
单言顿了一下,挑眉说道“那你还来缠着我,不怕我报复?”
“我想你报复。”
“神经。”
他再次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今晚假扮我的女朋友,吓吓他不是挺好玩的吗?”
单言迟疑了,仔细想来他的提议似乎不错,也许这是她唯一能对付夏子晏的机会,她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样帮着我欺负你弟真的好吗?”
“我觉得挺好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玩玩也没什么“行,我就假扮你的女朋友啦,不过就今晚一晚。”
夏子远满脸笑意的发动车子“得咧,我们去做个准备。”只要踏进他夏家的大门,她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