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薄衍声说完后，林蔓主动走向厉悜析，像以往那样，挽住他的手臂：“厉伯伯，我扶您下山。”

厉悜析满意的点点头，回过头，朝不远处跟在他们身后的薄衍声又瞄了一眼：“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你男朋友？”

“……”林蔓没有回答，但脸上甜蜜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厉悜析见状，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和阿南会是一对。直到你离开厉家，我还是没放弃，一直让阿南去接你回来。”

林蔓咬着唇，不知如何接话。曾经，她也是掏心掏肺对厉莫南，甚至把半个肝都给了他。

厉悜析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是责备你，这件事都怪阿南，是他不知道珍惜。我已经替你骂过他了。蔓蔓，你记着，在厉伯伯心中，最好的媳妇儿一直是你。是我们阿南配不上你。”

厉悜析的话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林蔓谦虚的回道：“厉总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有很多身不由己，我懂的。”

林蔓的话，多少带了点讽刺的意味。

厉悜析听她的口气，知道她和厉莫南是不可能合好如初了，只好换了个话题：“不管你和阿南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早就是半个女儿，有空就来看看我，你来厉家不方便，也可以打电话，我们约在外面喝喝茶，聊聊天。”

“好的，厉伯伯，有空一定……”

……

前面三人，一老一少走在最前，一个年轻男人双手插兜，落在七八米远的后面。

三人离开后大约五分钟，从石阶旁的柏树林里，闪出一道人影，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卡其夹克，迷彩军裤，棒球帽压得很低，看不清五官。在他们走后，也来到林海生和容素的合葬墓前，默默的站着。

许久后，麦色的大手伸进夹克的拉链，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姜花，放在墓碑前，松开时，手指抚过墓碑上女人的容颜：“阿素……”

……

到了山下，司机站在一辆加长林肯前，拉开车门等着。

不得不分开了，厉悜析对林蔓摆摆手：“去吧，记得有空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茶。”

“厉伯伯再见。”

林蔓转头，上了薄衍声的车。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主动交代：“他是厉莫南的父亲，当初，就是他把我从孤儿院收养的。”

且不说厉悜析收养她有什么目的，这二十年来的确没有亏待过她，收养之恩，有如再造。所以尽管她再怎么恶心厉莫南，对厉悜析仍然尊敬有加。

薄衍声发动车子，淡淡道：“我明白。”

林蔓斜眼看他：“这次居然没有吃醋？”

薄衍声笑了：“吃什么醋？”

“虽然你把厉莫南KO了，可是厉伯伯好像比伯父更亲切一点……”

“没关系，以后都是一家人，有的是机会亲切。”

车子下了山，薄衍声又问：“你请的是半天假还是一天？”

“半天，怎么啦？”

薄衍声朝车内时钟看了一眼：“还有点时间，民政局也许还没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