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眼神了，他们就站在两排衣架中间，林蔓任由他搂着自己，抬起双手，也隔着衣料回抱住他，手心摩挲着他的后背肩膀，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旁边的试衣镜里，反射出穿黑色风衣身量修长的英俊男人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拥在怀里的场景。

……

陆诗媛试了十几件衣服都很满意，一时犹豫不定，出来打算让林蔓给她拿个主意。

看见跟林蔓站在一起的儿子，惊了惊：“小三，你怎么也来了？”

薄衍声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在外面别这么叫我。”

瞧着他别扭的模样，林蔓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对陆诗媛解释道：“他正好开车路过附近，就顺便来接我了。”

陆诗媛眯着眼，知道小夫妻的正甜蜜着如胶似漆，便对林蔓说：“你今天也陪了我一整天了，既然小三来接你，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妈你决定买哪件了吗？”林蔓刚问出口，就被薄衍声在身后拉了一把。

林蔓不解，回头看向他，只听薄衍声已经冷着声音开口：“这些都不适合你，一把年纪了，整天穿得花里胡哨像个小姑娘。”

林蔓：“……”

“怎么就不适合我了？我这么年轻，不说谁知道我是你妈？”陆诗媛赌气的叫来店员，“包起来，我都要了。”

店员大喜，恭恭敬敬请她过去收银台刷卡。

等陆诗媛走远了，薄衍声才摊手：“这样多快？你要是直接跟她说都买了，她又得纠结来纠结去的犯起选择困难症。”

林蔓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这样说妈，会不会伤她的心啊……”

“她就三分钟记性，说不定没到家就忘了。”

林蔓想想，也对，哪有母亲跟自己孩子记仇的。

果然，那边陆诗媛付完账回来，已经乐呵呵的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儿了，伸了个懒腰说：“逛了一下午买了这么多东西，好累，你们也赶快回家休息吧。”

“那这些衣服……”

“我留了地址，店里会帮忙送货上门。”

陆诗媛打了个电话给司机，林蔓和薄衍声目送她上车，这才转身去取车。

上了车，薄衍声一边给她系安全带，一边问：“逛了这么久，怎么一件东西没买，就光陪妈逛了吗？”

林蔓回答：“我衣服已经够多了，而且秋天这么短，也穿不了几件就换季了。”

路上，薄衍声接了通电话，挂断后，转过脸对林蔓说：“你母亲的骨灰已经移送到江城来了，现在过去拿？”

林蔓怔了怔，点头。

薄衍声在路口调头，开往夜庄，胡奕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胡奕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亲自捧着一只漆木的骨灰盒，骨灰盒上亦覆盖着一块黑色的布。

林蔓下车后，眼神就一直盯在那只骨灰盒上，按照习俗，父母骨灰下葬，应该子女亲自封穴，二十年前，她尚是襁褓中的婴儿，自然做不到，如今，总该近一些子女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