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背上都渗出汗了，不敢太用力坐，怕压着他，让他更疲惫，故意提着一口气，又怕太僵硬让他察觉自己的刻意。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薄衍声微微倾身，靠在她耳边问：“电影不好看吗？”

他的胸膛摩挲在她背上，突然而来的一股热气吹进耳蜗，林蔓骨头都快酥了，下意识的一怔：“不是……”

却又立刻改口：“是啊，这电影真是太难看了，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薄衍声没说什么，点头答应。

离开电影院，薄衍声伸手攥住林蔓的一只手，带她继续在凓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从傍晚，走到夜深，说了很多话，包括林蔓小时候和念书时的一些趣事。当林蔓反过来问他时，薄衍声却总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打发了，不是“不记得”就是“差不多吧”。

林蔓说他：“敷衍。”

薄衍声笑着没有反驳。于他而言，过去的31年人生一直就是这样，循规蹈矩，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过了，值得一提的实在乏善可陈。除了那两次手术，他的人生可以说平坦顺遂得毫无波澜。倒是遇到她后，经历了几次惊心动魄。

夜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在这样陌生的街头，彼此放下芥蒂说着交心的话，林蔓觉得，比刻意的去看场电影或是吃顿法餐要更浪漫。

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来，站在街头等空的出租车。

薄衍声倒是想起，他刚到英国留学的时候自己不会坐出租车，英国的道路方向和国内是反过来的，而他在国内的时候，出入都有专门的司机接送，神气得很，并且认为是理所当然。

如今，他31岁，自己一个人在市中心的公寓独居，该会的不该会的，基本都学会了，也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行事慎重再慎重。

言外之意，对她亦是如此。

林蔓站在他身边，听着他的故事，瞌睡连连，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他手臂上。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她已经有些贪恋他身上的结实触感和好闻味道。

夜色繁华的街道上，无数车辆来来去去，只有他们，像静止的一样，男人的手臂稳稳的搂着依偎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女人，空车驶近，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伸出另一只手去拦车。

上车后，林蔓便感觉到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裹在了自己身上，身体被他的手紧紧搂着，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抓着这抹温暖就变得困意很浓。

睡意袭来前，她想着，要是能把这一刻变成永恒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各自起床洗漱，收拾行李，准备回江城。

刷牙的时候，林蔓注视着镜子的自己，隐约想到昨晚后来好像也是被他背回来的，自己还揪着他的领子说：“你睡了我，以后可得对我负责哦。”

至于他怎么回答的，林蔓已经想不起来了。

如今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林蔓只想翻白眼：“疯了吧才对你负责，你又没给他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