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香屁
王凡终于把车开回了市区,他首先要去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准备带着佩盈去拜访自己好久不见的恩人张神医,因为他也是在市区里居住的,刚好顺路。
这次老孙头就不用玩透明人间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面前。而且如今要拜访的对象也是一个当地有名的医师,和老孙头是本行,自然能够有话题交谈。
果然,王凡带着佩盈她们上门的时候,老张正在家中逗着鸟雀。如今他闲赋在家,无事可做,便在家中养了一对鸟雀,像是自己儿女那般地饲养着,平时也tǐng自在。
老张看到王凡他们上门,很是高兴和热情,连忙喊着老伴上街买些好菜回来宴请王凡他们。王凡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只是过来坐坐,等会儿还要去我媳fù她爸那里呢”
王凡费劲了口舌,好不容易才将老张他们拦下来。老张看见王凡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好说道:“你这小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在我这儿吃上一顿下次再来,一定要留下来才是”
王凡连忙点头答应着,对于老张,王凡打心底里是十分尊敬的,不为他以前帮自己看过病,就是他为许多贫苦乡亲们治病,那也是值得王凡尊敬的。
果然,当老张知道和王凡一起同来的那个老人也是医师的时候,立即兴奋地拉着老孙头的手,扯到一旁相互就医学上的问题聊了起来。老孙头也不客气,他也想要知道现在的医术和以前的相比,究竟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样的变化,自然乐于和老张交流。
两人毫不顾忌视若无人地谈论着医学上的问题,从病源说到病例,从病例又说到药方,把王凡他们两口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张婶子无奈地瞅了一眼正说得起劲的自家老伴,笑着对王凡他们说道:“我家老头子就是这样,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忘乎所以。你们也不要客气,就像在家里一样就是了。”
接着张婶子给王凡他们捧来了一些小吃零食水果,又坐了下来,和王凡他们唠嗑起来。
“小凡,怎么这么久都不过来看看婶子呢?”张婶子假装恼怒地问道。
王凡急忙解释着说道:“我不是忙嘛上一年在村里我承包了一片果园,后来又nòng了jī鸭养殖,现在看着效果不错,又扩大了规模,所以一直都在忙活着,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看望婶子您。而且最近因为我家媳fù怀孕了,要好好照顾她,就更加没有时间了。这不,昨天由于要去一个朋友那里喝喜酒,所以才能抽空过来一下。”
佩盈坐在一旁,听着王凡睁大眼睛说瞎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偷笑,就他这个懒性子,还会整天忙乎吗?而且听到王凡说起怀孕的事情,佩盈就更加乐了,明明家里头的大事小事,一切都是由谢母来处理,他根本没有怎么经手,怎么能说没时间呢哼哼,这个大骗子
张婶子自然不知道真假,还以为王凡真的是忙得团团转。当她听到佩盈怀孕的消息以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欣喜地喊道:“你家媳fù有喜了?哟,这可是大事情”接着,就拉着佩盈的手嘘寒问暖,就像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等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看看就快到中午了,王凡便提出告辞。好不容易拉着还不愿离开的老孙头,拼命地推辞了老张他们的热情招待,王凡一行人回到了车上。
王凡他们离开了老张家,就准备开车去谢父那里接他一块儿去吃饭。等上到了车里,王凡让自己老婆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谢父在哪儿,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
而佩盈按照吩咐拨打了电话之后,才得知原来谢父已经不在市里了,昨天元旦放假的时候,他就一溜烟似的跑到了谢母那里去。
王凡暗暗地庆幸着,幸好自己让老婆预先打了个电话,不然自己一行人就要白跑一趟了。
很快轿车就要开回到村口位置,却不料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哔咘哔咘”的声音。很明显,这是120急救车的响声,而且是由村里方向传来的,莫非村里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王凡看着前方果然飞速地驶来了一辆急救车,连忙将车停在了路的一旁,因为村口的这条道路不是很宽敞,要让急救车过去就必须让路。
等车过去了以后,王凡马上开着车赶回了村里,看看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有走到半路,就看见一大堆人集在了一起,王凡便下车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武鑫叔的三个儿子和儿媳fù,又因为分家产的事情吵了起来。后来更是火爆,一言不合就相互揪打在一起。先是暴躁的二媳fù摔了一巴掌大媳fù,而大儿子自然帮着老婆,回敬了对方一巴掌。二儿子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此时老婆被打,他也火了,冲上去和老大打了起来。而吃了亏的二媳fù也趁机扯着大媳fù的长发揪打着,大媳fù也用长指甲回应对方。
本来是不关老三的事情,但是两兄弟打得太投入,却把作壁上观的老幺也打上了。三兄弟就这样hún战了起来。
老幺年纪最轻,气力最大,下手没个轻重,把两位哥哥都狠狠地揍了一顿。结果一个不小心,老2面朝上地被绊倒在地上,脑袋一下子就磕破了,血哗哗地流了出来。在场的几个立即慌了手脚,喊来了救护车,然后就是王凡他们现在看到的模样。
王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同时他也想起了那么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对夫妻,生有三个儿子,其中老大已成年娶了媳fù儿。一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劳节俭,生活富裕、和睦而幸福。天有不测风云,老俩口先后永远合上了双眼。在埋葬了双亲的当天,老大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分家,老2和小三说听大哥的。
老大说那好,咱们根据每人对家庭的贡献多少来分配:北屋三间,水好水田三亩,驴骡各一匹,归我;配房两间,旱地两亩,牛羊各一头,归老2;牲口棚一间,旋尖地一块归,jī狗各一只归小三。就这样了老2、小三只得依从,一家人就此告别了集体生活,分门另过。小三儿精心喂养着那只狗和jī,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chūn天到了,老大驾着高骡大马去耕耘,老2套着老牛去种地,剩下小三没牲口用,只好套上黑狗出了门。那块旋尖地成三角型,因耕作不便已荒芜数年,杂草没人,就是牛马拉起犁来也费劲,别说一只狗了。直把人和狗全都累得气喘吁吁,小三急得火烧火燎。
正在此时,一个富人马着大洋马走过来,笑道:“奇、奇、奇,自古没见过狗犁地”,还要拿自己的马换这条狗。小三与狗朝夕相处,结下了深厚感情,可舍不得换。就说:“我可不换,这狗是个宝贝,不但能犁地,打一鞭还能满天窜呢”
“什么?如果真能那样,我就把这匹马送给你”富人高兴地说道。
小三儿心里话,坏了,这下可lù馅了。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鞭子一甩,“驾……”声音未落,只听“嗷”的一声大叫,那黑狗拔地而起,直入云端,如雄鹰翱翔天空。那人叫了声好,当场就把马缰绳递过来,一眨眼不见了。
小三儿只好牵着马回了家。老大看见了很惊奇,问,那来的?当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满脸堆笑:“三弟,明儿你用我的马,我用你的狗”。小三儿愉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天刚亮,老大就套上黑狗来到了地里,一边拼命抽打着狗耕地,一边向路的那头张望。终于,又有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徐徐走来。见到狗犁地,十分惊奇,说:“你这狗好玩,咱们换换好吗?”
老大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把头摇得像拨làng鼓,“我这可是神狗,能上天入地,腾云驾雾,你一匹马我可不换。”
骑马人笑笑说:“如果真能上天入地,我再搭上这一整袋元宝,如何?”
“一言为定”说罢,老大吐了一口吐沫,卯足全身力气,挥鞭向狗抽去。“啪”,一鞭下去,狗猛地一哆嗦,没动。啪啪又两鞭下去,狗身上流出了血,但还是一动没动。老大整个脸通红,扭曲的变了样儿,用尽全身力气一鞭一鞭往死里打,直到黑狗命丧黄泉。
随后,在地头柳树下刨了个浅坑,草草把狗埋了。小三干活回来家叫不应黑狗,就去问大哥。老大没好手的说:“死了”“怎么死的?”“不听话打死了”“死在哪儿了?”“埋在地头柳树下了”,小三发疯似地向地里跑去,在柳树下拼命地挖,终于看到了惨死多时的那只黑狗。
小三“哇”一声大哭起来,“你死得好惨啊,都都怪我啊,把你借给大哥,都怪我——”,直哭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许久以后,才渐渐缓过劲来,想从地下站起来。不想一个趔趄,撞到树上,只听得哗啦一下,掉下一堆元宝这时,彷佛一个声音徐徐传来,“拿回去吧,这是黑狗的一番心意”mímí糊糊中,他带回了这些元宝。
这一切,都被老大偷偷看到了。晚饭后,他一个人悄悄来到柳树下,装腔作势,伏地大哭。起身时,又故意用头撞了一下柳树,只听得“哗啦”一声,他心中大喜,急忙仰头张望,却是一片狗niào浇了下来,洒了他满头满身满嘴。“他**的,整老子啊”,老大恶狠狠地说着,将柳树拦腰折断。
等小三儿发现柳树失踪时,就四处打问,谁折了我的柳树?当听说它早已被老大填到灶火里时,心如刀绞,拿起一根棍子扑向灶屋,在灶堂里拨拉来拨拉去地寻找,可灶堂里除了灰还是灰,哪里有柳树的踪影?
正在绝望之时,突然,一粒豆子跳了出来,焦黄焦黄的,就捏起放到嘴里,一遍遍地嚼着。一会儿,放了个屁,直觉得一股清气四散开来,满屋生香。衣服是香的,铺盖是香的,一切都像是被薰香熏过一样。
正在诧异之时,突然,眼前呈现出的小柳树瘦弱的身影:“三哥,那豆儿的异香寄托着我的一片赤心。带着它去挣些银两吧”那能做些什么呢?小三儿泪眼模糊地思索着。突然,想起那些富人家,常常要买来薰草薰衣裳,就去给他们的薰衣裳吧。
几天之后,小三儿来到城里。鼓足勇气喊道:“香香屁儿,屁屁儿香,谁家要来薰衣裳。薰得臭,打我的ròu,薰得香,金子银子给我一、二两。”叫声传遍大街小巷,一扇扇大门吱吱扭扭纷纷打开,大人小孩蜂拥而来,都想看个稀奇。有胆大者,真的把三儿叫到家里,打开了衣柜。
三儿腰一撅屁股,一使劲,一阵香风如chūn风拂面,刹时布满了整个衣柜,洋溢在整个房间,比薰草还要香上一百倍。这家主人好个高兴,立即拿出一包金银。看热闹的那些人先是惊呆,稍倾,突然清醒过来,纷纷喊叫着:“我也薰,我也薰,价钱随你要。”你拉我拽,抢着要三儿去自己家。一天下来,小三儿竟挣了好几百两金银。
老大听说三儿去城里薰衣裳,哈哈大笑,要等着看他的笑话。就叫上老婆,早早来到村口,想看三儿被打得皮开ròu绽的狼狈样子。天黑时分,远远看见一个身影蹒跚而来。
“哈哈,看他那样儿,准是让人家打残了吧,活该”老大和老婆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兄弟,得意地哼着小曲。近了,更近了,已能看清大概模样。
“奇怪,怎么这小子还tǐng高兴啊,一点没有落魄的神情啊?”赶紧跑过去,问道:“兄弟啊,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装得这么轻松干吗?”
“没有啊,我是挣得金银太多了,背不动,累得啊,你看。”小三儿放下两个袋子,解开了口儿。
老大和老婆伸头一看,立刻傻了眼:一道道金光倾泻而出,满袋子都是金银啊。刹时,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一言不发,脸sè铁青。突然,又象吃了兴奋剂一样,一跃而起,飞也似地往回跑,奔向自己的灶屋,趴在灶堂口,左翻右搅,想找出一个豆子来。直到大汗淋漓,灰尘满脸,也不见豆儿的影子。
无奈之下,就叫老婆炒了一碗黄豆,大把大把地吃下去。吃完后,想放个屁试试香不香,但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放不出来。这时,媳fù想起个点子:“你忘了啊,吃了豆子喝凉水,屁可多了”
是啊,老大高兴得跳了起来,拿起瓢从水缸舀起一大瓢凉水咕咚咕咚一眨眼儿喝了个底朝天。不一会儿,肚子里开始咕咕噜噜地响起来,“扑--”一股闷气**而出。媳fù立刻捂住鼻子,连声咳嗽,叫道,好臭啊。“啪”,一个巴掌挥向过去,媳fù脸上立即浮起五道指印,吓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香不香?”老大瞪着眼问道。
“香,香,真香”媳fù连连点头。
“我说吗,小瘪三能放香屁,我的屁要比他香百倍”老大得意洋洋,“我要发财啦快给我准备衣物,明天一早我就要进城薰衣裳,你在家里等着拿金银财宝吧”。
果然,第二天,老大五更不到就起了chuáng,一溜烟朝着城里而奔去。太阳西斜,老大媳fù儿忐忐忑忑地来到村口,期盼着丈夫早点回家。可是半响过去,仍不见人影,心里更加不安起来。渐渐的,夜幕徐徐降临。
正在火烧火燎时,路的那头忽然隐隐约约出现一个身影,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动。媳fù仔细瞅了瞅,是他,是老公,是金银财宝背不动了吧。她兴奋地叫了一声:当家的,我来啦撒欢似地向前跑去,也不知摔了几个跟斗,来到跟前,一把就把老公抱到怀里。
突然,发现老公身子无力地仄歪着,身上没有一块金银,再一mō,满脸粘糊糊的,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心里一惊,赶忙问:“你怎么啦?”“我,不-行了--”“怎么会这样啊,快说啊”
“我,给人家--,薰衣裳--时,放得--都是--臭屁,还--窜稀,nòng了人家--满柜子都是--臭粪,人家--拿起bāng槌,还有--扫帚疙瘩,一顿luàn打,一顿luàn打--啊”老大气息奄奄地嘟囔道。
“哇”,老婆嚎啕大哭,竟岔过气去。
小三儿发现后,找了个车把他们拉回了家,马上找来大夫医治,尽管是杏林高手,但病情仍越来越重,不久俩人竟一命呜呼,携手而去
老2、小三心中悲痛之余,毫不犹豫地用赚来的银子,买来上好的棺材,厚葬了哥嫂又买了些土地,勤劳地耕作着,日子越过越红火。几年过后,先后娶了娇妻,成了家。他们乐善好施,修桥铺路,扶危济困,全村百姓无不敬仰。过年时,大家自发请秀才给兄弟俩送了一副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百般苦难,盛德可化,化世上千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