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惊羽稍微带了一些资料,对于以后就要去顾氏上班,她心情是复杂的,在文汇公司工作了几年,她很舍不得这里还有这里的同事,虽然有过一些矛盾,但快乐高兴居多,想到以后和顾溪墨在一家公司,除了复杂的心情,还有些奇怪,在家里两人就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要在公司见面,唯一庆幸的是作为顾氏的大BOSS,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很少吧!否则她还真担心太经常见面,两人互相看厌了。 小说
把车子停在顾氏集团门口,李仲宁早已接了顾少的命令,在门口等着,他心里疑惑对方到底什么来头,今天一上午他已经被顾少叫进办公室几次了,而且都是为了文汇翻译公司的贺小姐,他心里暗想顾少不会和那位贺小姐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吧!要不然顾少怎么这么关心那位顾小姐。不行,一会儿他还是得小心伺候才行。
李仲宁在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一个职业装的女性从车上下来,睁大眼再仔细看看,发现不远处这个女人似乎似曾相识啊,不对啊,这不是以前那位来过顾氏的惊羽小姐么?齐明怎么没有告诉他是这位惊羽小姐?
李仲宁刚才只是猜想顾少和这位贺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现在是越发肯定两人关系非凡,他可是一直记得当初顾氏扯着这位惊羽小姐的手不放,一脸醋意的样子让他想忘都忘不了。想到这里,立马热情迎过去:“您是文汇的贺小姐吧!”
“你好,我是贺惊羽。受聘来到顾氏担任常驻翻译!以后请多多关照!”惊羽礼貌点头,介绍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明明一副清冷的样子却不让人感到半点疏离,平白多让人增添几分好感。
李仲宁一看到这位惊羽小姐,就对她稍微做出点评价,这是一个集修养礼貌品性于一身的女人,没有丝毫高傲和目空一切的性子,人不错,脾气也不错,他之前还有些担心怀疑傍上顾少的这个女人是不是非常难搞,现在放心了,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惊羽小姐,我先带你去你的办公室看看,之后再去顾少那里!顾少还等着您呢!”
惊羽听到李仲宁说顾溪墨还等着她,有些意外,他等她干嘛?难道要给她安排事情?心里揣测了一会儿点头:“好!”
顾氏集团分为一百多层的楼层,是B市最高的建筑之一,惊羽来顾氏不是第一次了,对周围的设计和装修风格也明显了解一些,不过没有细看,这次李仲宁带她到处参观了一下,她越看眼睛越惊讶,顾氏果然不亏为B市最大的集团。
两人坐电梯到了五十几层,李仲宁一早让人收拾好了办公室,把人带到办公室,没想到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不速之客,李仲宁看到齐明站在门口,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找他呢?
齐明走过去主动给惊羽搬东西,顺便踹踹李仲宁,让他帮忙搬着,李仲宁被齐明踹了一脚,哇哇大喊:“齐秘书,你这是吃啥药了?我可没有得罪你吧!”
齐明给了李仲宁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恭敬道:“夫人,这边请!”
齐明口中的夫人直接把李仲宁吓了一大跳,心里一绷,不敢置信:“齐秘书,你刚才说什么?”这位惊羽小姐不是和顾少稍微有点特别的关系,怎么可能是顾氏的少夫人!他削尖脑袋都不敢想也想不到。
惊羽被齐明喊的很尴尬,僵着一张脸,嗓子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看他热情帮忙,她又不好意思拒绝:“以后还是喊我惊羽吧!那两个字以后千万别喊了。”她敢肯定夫人这两个字绝对是他自己自作决定喊的,顾溪墨每次喊她都是连名带姓喊,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注意称呼的人,这两个字绝不可能是顾溪墨让他喊的。
而且她来顾氏,只想简简单单,若是让人知道她和顾溪墨的关系,以后想低调也难,之后说不定各种糟心的事都来了。那她还不如回文汇翻译公司。
“是,贺小姐!”
李仲宁之后跟在身后,可以说是心乱如麻,眼睛直直盯着齐明,恨不得把人当场快速给拖到门外立马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心里被眼前这位贺小姐到底是不是顾氏少夫人的疑问给憋疯了。
齐明很镇定,当做没有看到李仲宁的异常,介绍办公室里的格局布置。
惊羽对一个人一个办公室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点点头:“谢了!这里的格局我很喜欢!”把手里的包搁在桌上。
“夫……贺小姐,既然看完了,那我们去顶楼办公室吧!顾少还等着你!”齐明认真说道。
惊羽看了眼前这位顾溪墨的秘书,不管处理什么事情,一板一眼认真非常,表示很欣赏,顾溪墨喜欢能力强的人,而她也是,对有能力的人总是惺惺相惜。
“这不是我的工作么?齐秘书,你这是要抢我饭碗啊!”李仲宁和齐明平时闹熟了,两人经常出入谈判,混的比普通朋友还熟,若顾少不在跟前,他和齐明说话一向都口无遮拦。
惊羽听到李仲宁的话,也乐的笑了起来:“三人一起去也行!我不介意!”
齐明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许多,想了一会儿:“其实也行!”
这时候李仲宁电话响了起来,有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只好先走,走之前不忘和惊羽示好:“惊羽小姐,若是你之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我会的。”
齐明在一旁幸灾乐祸,若夫人真一直找他,顾少该吃醋了!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说!
两人坐电梯到了顶楼,经过长廊分别还有几位秘书,受齐明管辖,见到齐秘书带一个新人进顾少的办公司,纷纷表示非常惊讶,这几个秘书里,有最近新招的新人,占小部分比例,女性占极少的部分,特别是年轻的女性只有一个,也是这次新招的新人,能力确实还不错,所以破格录取,以前顾少的秘书几乎全是男性。
齐明知道顾少烦那些以各种目的接近他的女人,所以秘书不是男人就是中年女性,这次唯一的这个年轻女性秘书若不是顾少看她真有几分能力,还真不会用她!
“齐秘书,这位是?”
说话的是公司唯一的年轻女秘书,名字叫丁路雨,是名牌大学毕业,处理事物反应快,人机灵,长相非常甜美。
齐明听到丁路雨的问话,眉头有些蹙,要知道当秘书的最忌讳的就是八卦,还是打听顾少的人,脸色一冷,丁路雨成为顾氏唯一被录取的女性秘书,内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傲的,特别是她确实有几分能力,人长的又不错,以前在家或是在朋友圈都是被捧着,原本刚开始收敛的高傲此时也控制不住。
齐明冷哼一声带着警告:“不该问的别问,如果做不好或者不想做,还有别人顶替!”
丁路雨对此有些委屈,眼底有些恐惧,立马闭嘴,齐明扫了周围一眼警告道:“不该打听的千万别打听,顾氏请你们来是工作而不是八卦的。”
“是,齐秘书!”周围一时寂静无声。
丁路雨越发委屈后怕,她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她刚转正不久,她人长的不错,嘴巴又甜,所以周围的人对她还是挺友好的,所以她一时忘了最初齐秘书的警告,而且这些日子她也见识过了很多不管有身份地位的女性想见顾少,可没有一个被同意约见的,所以她对齐秘书身旁这位年轻的女人特别好奇,顾少竟然同意见,她越想越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顾少亲自接见!
惊羽冲丁路雨礼貌点点头,想着以后若真是在顾氏,两人估计也免不了见面,再说,与其让别人多想乱讲,还不如坦然说出自己的职位:“你好,我叫贺惊羽,从今天开始就是顾氏的常驻翻译!”
丁路雨脸上甜甜一笑,介绍自己,心里暗道她刚入职很久都没有见到顾少,她倒好,一来就能直接进顾少的办公室,要知道她从进公司到现在只是远远见顾少两次,顿时心里有些不平衡,不过职场的人都是人精。
齐明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个丁路雨似乎没有初来的时候懂事,到底因为夫人在一旁,没说什么。
“惊羽小姐,那您就进去吧!顾少还等着您呢!”
丁路雨多看了几眼,心里疑惑这个女人到底什么人物,连齐秘书都对她这么恭敬,对,就是恭敬,眼底精光闪过。
惊羽点点头,推门而入,顾溪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眯起眼睛:“来了?怎么这么迟?”
惊羽找了个借口:“我刚来得熟悉环境,顺便把东西整理好!所以来的有点迟了。”她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下午三点,已经很早了好不好?她一时弄不懂男人的想法。
“适应么?若是有什么不懂,上来问我!”顾溪墨的语气称得上温柔,让惊羽还是颇为受宠若惊,好像从两人关系转好拉近之后,顾溪墨对她称得上非常不错。听他温柔的话,她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男人喜欢她!
“行,没问题!”问他还是算了吧!真要是经常上顶楼问他,公司里的人还忍不住多想,从刚才那个年轻秘书脸上,她就看出她来他办公室似乎有些不正常,也对,顾溪墨似乎很少和女人接近,更别说有女人来他办公室了。她打定主意以后能少来就少来,低调点多干点正经事才是实事。
顾溪墨听到面前女人“乖巧”答应,脸色很满意,本想开口让齐明倒一杯咖啡进来,低头看到桌上搁着的半杯他喝剩的咖啡,想也不想,把这杯喝剩的咖啡放在桌上,让她过来喝咖啡!
惊羽还以为是这个男人事先帮她泡好的咖啡,对他如此体贴的举止颇为感动,刚好她喉咙有点干,正想喝点什么,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拿起咖啡刚想喝,只是低头看这咖啡量怎么这么少?只有半杯,她也没多想,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给她喝剩的咖啡,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误以为她喜欢喝浓咖啡,只泡半杯给她。
她抬头刚想说什么,见对面的男人目光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别人这么体贴,就算是有意见也不能说,想说的话立马咽回肚子,因为有些渴,她喝了几口,觉得喉咙果然没有那么干了。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顾溪墨说了一声进来,丁路雨正端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走进来带着甜笑温柔的问:“顾少,您还要咖啡么?”她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来办公室,怎么都得让顾少对她有些印象。
顾溪墨对突然进来的这个女人有些反感,不过碍于贺惊羽在一旁,他没有说什么。
丁路雨走上前把咖啡放在惊羽面前,惊羽这时候刚喝完咖啡,手还握着杯子,她一下子看愣了,这……这不是顾少之前用过的杯子?她这么想也脱口而出,嗓音提高了八度:“惊羽小姐,你怎么拿顾少的杯子?”
她记得齐秘书之前和她说过顾少有深度的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他一律都不会碰,可这个女人怎么用顾少的杯子,顿时有些失态大喊出声。
惊羽一下子被丁路雨的嗓门吓了一跳,听到她的话,她瞪大眼睛盯了手里咖啡杯几眼,抬头又看了几眼顾溪墨,这个男人竟然让她喝他喝剩的咖啡?眼底非常惊讶,心里简直都可以说震惊了,这个男人不会这么抠门一杯咖啡都舍不得招待她吧!
顾溪墨眼底泛着冷光,冷声命令丁路雨:“出去!”
他气势强大,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威严,普通人在他面前都忍不住怕,更何况是一个年轻女人,被顾少冷冷一喝,她心里恐惧又害怕,脸色发白,急急忙忙跑出去。
顾溪墨被贺惊羽这个女人的视线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冷峻的面孔还保持镇定,眯起眼睛,不以为意:“你不是渴了?”
就算她再渴也不能把自己喝剩的给她喝吧,他就这么冷静看她喝下自己剩下的咖啡,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干?难不成他突然想对她恶作剧一把?眼角抽抽,看了一眼面前男人成熟稳重的气质,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幼稚!
“我刚才喝这杯咖啡你怎么不提醒我是你喝过的?”她是没洁癖,可她嫌弃啊!
“你在嫌弃?”眼眸危险眯起,闪过若有若无的光芒。
就算是嫌弃,她也不敢当面说啊,她深知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快,现在还变成她顶头上司,摇摇头:“当然没有,就是……就是……”哪个正常人会拿自己喝剩的咖啡招待人啊!难道是这个男人恶趣味。
顾溪墨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揣测,听到她的回答他很满意:“既然不嫌弃,也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他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碰他任何东西,特别是喝过的杯子和其他跟口有关系的。
今天让这个女人喝他喝剩的咖啡,也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在看到那个女人,他心里控制不住想和这个女人亲近一些,他都不嫌弃她的口水,喝他喝剩的咖啡又怎么样?他龚定这个女人不敢嫌弃他。
之后,见她高兴拿起他的杯子喝完剩下的咖啡,原本平和的心情越发好了,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这种间接的亲密,即使两人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却让他心里凭空生出一些满足感。
对于他心里那种诡异的满足感,惊羽可是一概不知,越是和顾溪墨这个男人相处,越发觉得他最近变得很奇怪,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最近好像很喜欢靠近她,之前是抱着她睡觉,现在是让她喝他喝剩咖啡,她有些无语。完全揣测不出这其中的目的。说整蛊她吧又不像,难道真是看她渴了所以才让她喝?这个解释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差强难接受!
之后两人稍微说了公司上的事务,惊羽听清楚了自己的工作才出去工作。
“等等,贺惊羽!”
惊羽有些迟疑:“你还有什么事情?”
“有事上来找我!”
“好!”撇撇嘴!这句话在之前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吧!眼底有些疑惑,顾溪墨这个男人今天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顾溪墨等贺惊羽那个女人走后,心里突然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以后她都在顾氏上班,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惊羽来到自己办公室,突然自己一个办公室,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见顾氏其他翻译也是自己有自己办公室,总算安心了。没有特别对待就好,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纯粹多想了,就算她自己提,顾溪墨那个男人也不一定给她开后门。那个男人可是非常有原则性,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就下,手腕铁血,不留情半分!
一个下午就在她整理的资料的过程中走过,手里铃声这时候突然响起,她拿着文件,没注意屏幕里的号码,接通。
“你好,我是贺惊羽!”
“贺惊羽,我们见一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旗函那个男人!曾经把她拉入地狱的那个男人!眼底杀意迸裂,眼球因为充血差点爆开,从最早之前,她每天几乎想尽办法想报复,好一会儿她心里的起伏才慢慢平复,她已经恨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多等一些日子又如何!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敢私下打电话约她,他就真的龚定她不会报复?
还是他对她的感情还是一直那么自信满满,以为就算他背叛了她,她还是忘不了他。唇边勾起讽刺的冷笑。她倒是好奇这么多年,这个男人究竟还想对她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哪里!”
旗函说了一个地点,惊羽挂了电话,手指不自觉泛着白色,仿佛要爆开来。
她起身站在落地窗面前,拉开窗帘,看向下面繁花的城市,有一瞬她以为她重新回到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那个城市如B市一样繁华,确实她最恐惧避不可及的地方。她想当初如果没有人帮她,恐怕她现在早已成了那个城市中堕落的一员,如那个男人想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对她说过喜欢的少年,当初对她能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如他真正说的,要她比那个女人痛苦生不如死百倍,甚至千倍!他做到了。
左手颤抖摸摸右边的手臂,这里曾经满是针孔,哪怕是她自己看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密密麻麻的针孔和伤口将她未来的及好好享受的青春期断送。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对她真不算什么,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所谓的亲人在那几年一次都没有找过她,这才让她更痛苦。如果当初贺氏愿意,恐怕怎么都能找到她的下落,这才让她更绝望,那时候,绝望迷茫让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她一直都觉得哪怕贺父对她再不满,也不会这么无情。毕竟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其实旗函那个男人在某个方面让她看透那个家还有那个家里的人!
她有时候会想,她的人生真只能这样么?她不甘,真的不甘,在那里,只要每个愿意想踩她一脚的都能踩一脚,痛不欲生。眼泪,软弱在那一刻在那里全都葬送。
如果他至今还以为自己会因为曾经对他一点点依恋对他手下留情,那他真想错了。她从来不是个圣母,没有那么大度,别人怎么对她,她一定会千百倍还击过去。
咖啡厅,旗函从刚才打通那个女人电话心情就非常复杂,其实他不确定她会来,真的,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看不透,说在乎,他那时候除了杨可,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底,说不在乎,却在看到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又闷着一口气,他想,如果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不是顾氏大少,而是其他普通的男人,是不是他心情会好点,会平衡一些,说到底,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幸福,比他过的好,她应该是痛苦,无助,跪在他面前拼命求他原谅才对。
刚看到她和顾氏大少一起接吻的照片,他脑袋一时间有些懵了,好半响都缓不过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勾搭上顾氏大少?他承认有一刻看到贺惊羽这个女人任那个男人亲吻,他有一瞬间嫉妒的发狂,他一直觉得自己爱的女人是杨可,可如今,那个事实真相他隐隐没有勇气去追究!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竟然早已驻扎在他心里,只是他一直忽略,眼底只有杨可,所以没有发现。
惊羽来到那个男人指定的咖啡厅,她以为再见到这个男人她会恨不得上前直接对他动手,可真见到,她心情非常平静,甚至比上次还平静,她知道这个男人再也不可能对她产生影响,哪怕一点点也不可能!
她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搓扁捏圆的贺惊羽,眼底泛着杀意一闪而过。
旗函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心情越发复杂,他认真打量,发现她似乎真的变了,又没有变。还是如以前那么倔强!
“这些年还好吧!”话音刚落,他突然沉默,这些年他自然知道她好还是不好,以前的痛苦都是他带她的,如今说这句,估计只会让她觉得讽刺。
果然!
惊羽听到他的话,脸色很平静,唇边讽刺冷笑:“你觉得我这些年能好的了么?一个没有钱却时不时犯毒/瘾的女人能好么?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没钱就只能靠每天被男人上被女人踩,我好的了么?”
旗函一时间没有想到贺惊羽会这么直接说出,半点不掩,脸色有点白,薄唇颤颤。
惊羽瞥见他的脸色,心里冷笑,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谁让我当初那么对杨可,所以这也只能是我的应有的报应。”见他沉默,她眉眼冷光闪过:“我告诉你,旗函,哪怕重新让我选择一次,那个女人非死不可,她敢算计我,我就要她死,我只能说你和那个婊子真是绝配,我后悔的是当初瞎了眼会看上你!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看上?”
“贺惊羽,你别欺人太甚!”旗函脸色非常难看,任谁被一个女人这么评价也忍不住窝火,他眼底一冷:“小可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再如此污蔑她不觉得太过了么?怪只能怪你当初做错事!”
做错事?她冷笑,惊羽在此之前一直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冷静,可这时候她只想爆粗口,眼底带着杀意,拿起杯子狠狠砸向对面那个男人:“我草你妈!做错事?那个女人不仅和我的男人在我面前上床,之后再三算计,当初我没砍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妇就已经算手下留情了,旗函,你他妈是男人就承认。”她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狼狈避开杯子,她身手很快,还是砸中他的额头,杯子砸在地面四分五裂,而他额头出血,让那张英俊的脸颇为狰狞还有些狼狈,哑口无言。
她起身狠光直射过去:“旗函,相比那个婊子,我更恨你。”
“当你看到我好好站在你面前,是不是很吃惊?很惊讶,因为我没有如你所愿死在那里,你恨我,而我更加恨你,如果当初你拿出点男人气概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喜欢的女人是那个婊子,我一句话都不说,或许还会成全你,可你没有,一边欺骗我的感情,一边和杨可在一起,恐怕当年你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过是人,如果知道我是人,你也会知道我同人一样会疼会难受会痛苦,看着你们肆无忌惮当着我的面翻滚在那张床上,我真恨!但更恨自己,当初但凡你拿出一点勇气,那个女人不会死,可你却只会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借以逃避自己的懦弱,连承认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你说你恨我,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资格?”
旗函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发惨白,薄唇紧紧抿着,手指扣在桌上,泛白控制不住发抖,这个女人其实说的一点没错!是他太懦弱,是他把仇恨推到这个女人身上借以逃避自己的懦弱,只有这个女人看清楚他的本质,所以他恨她!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忍不住排斥这个女人,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当年做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任何一点要求都没有对他要求过,刚开始他是愧疚的,可是看这个女人至始至终的平静和放纵,他理所应当享受她的信任,当他和杨可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也会想起这个女人的,因为对她太愧疚,甚至每次见面无法平静面对,所以心里越发排斥她,讨厌她,把一切责任归咎在这个女人身上,渐渐的,他下意识忘了这个女人也忘了她会疼会痛,和杨可有一天没一天得过且过,他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为她想,却一直觉得是她欠他。
当年看到杨可死的时候,他难受的同时有一瞬间松口气,是不是代表他不用再为难抉择了,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过杨可这个女人,只是年少的好感,而后的相处多了点感情,而他却把这一切当成是爱,如今想想,他对她的感情也只不过如此。
他哑口无言,眼眸颤颤。不敢直视眼前说恨他的女人,今天她戳破他所有的伪装,无处遁形。以前还能咬住是这个女人先杀了杨可,他只不过是为杨可报仇,做的只是一件应做的事情,她所有的痛苦都是她的报应,可这时候他却开不了口,说不出这句话。
这些年,他想,他是有后悔的,后悔当年的年少气盛,他以为贺家会很快查到她的下落,却没想过贺父会绝情至此,丝毫不顾父女之情,哪怕这个女人消失几年,贺父也没有下达命令寻找过她的下落。这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以前他只能用报应来安慰自己,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可如今……
“旗函,你是不是觉得我痛苦我难受都是我活该!在以前,你和杨可肆无忌惮不顾我的心情在一起是我活该,如今我死在那个地方,你仍然觉得是我活该,旗函,你真狠!真狠!我贺惊羽从来就不是个会后悔会低头的人,可我如今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你,甚至喜欢过你。”说到此处,眼眶欲裂,泛红,硬是憋着眼泪不落下,在这个残忍的世界,示弱是最蠢笨的办法,毫无一点用处,从以前她就知道这个事实!
旗函抬头看这个女人,一向高傲绝不低头的女人如今却被他逼的眼眶泛红,眼底的痛楚清晰可见,顿时排山倒海的愧疚袭来。原来这个女人也会疼!也会痛苦!拳头紧握。
惊羽硬生生将痛苦的情绪憋回肚子里,脸色恢复平静:“你放心,这个仇我怎么都得报,这些年我无时不刻想着怎么报复回来,如果没有这个念头,恐怕当年我早已死在那里,我生不如死从鬼门关爬出来,每个念头都是要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所以,旗函,你等着吧!现在是旗氏资金链断了,之后你就等着旗氏真正破产,变成一无所有,旗家所有人都会知道旗氏是因为你管理不力而破产,到时候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我会睁大眼睛看你卑躬屈膝比一条狗还贱,我等着你的下场!”说完转身冷冷离开。
上了车,惊羽闭眼又重新睁开,拨通一个电话下达命令:“旗氏的股票都给我最低价抛售!”
旗家,施右萱见涵哥在晚上十点都没有回来,顿时有些担心,打他电话都是关机,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时候听到卧室的动静,她立马下床,心道难道涵哥现在回来了?
走到大厅就见涵哥一副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一样走回来,眼底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心,急忙上前扶:“涵哥,你怎么了?”
“这时候不要碰我!”他颤颤巍巍像是蹒跚的老人,脸色惨白,那个女人真是说对了,他有什么资格恨她,他不过一个喜欢逃避的懦弱者,当年有什么资格恨她,甚至报复她!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说到底他欠她!当初自私骗她感情又同其他女人在一起,刮破这一层膜,他瘫坐在沙发上抱头回想从前的一切,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敢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
他漠视她忽略她甚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会疼,他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当场抓住他出轨,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反倒是杨可在一旁委屈哭泣,当初他被蒙了眼,觉得杨可会哭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其实那时候他就感受到一些杨可的心机,只是咬着牙不相信,把一切责任往她身上推。
还有那次,杨可跪在贺惊羽面前突然在他出现的时候恰好跌倒,哭着说她不要钱的时候。他记得他之所以会来那里,是因为前一晚杨可约他去那里,非常巧合,可他当时就下意识以为贺惊羽那个女人在报复他报复杨可。
他想,后来他是怎么做的!
他拦在杨可面前,冷眼讽刺那个女人自作多情,还不忘放狠话,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她,她记得哪怕他骂出那句难听的话,那个女人只是冷冷盯着他一句话没说,他摸摸眼帘,有点潮湿,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或许她说得对,他没有把她当人看过,从第一次她对他的伤害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解释,他就觉得就是她的错,渐渐的,一切伤害变成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之后杨可死了,他让她生不如死,以报复为借口继续伤害她,记忆力似乎除了刚才,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他,更多的是冷漠和漠视。他想还有一方面,他受不了那个女人的漠视和高傲,所以肆无忌惮伤害她。他错了么?
“涵哥!”施右萱见旗函像是陷入什么沼泽,脸色惨白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心里有些恐慌和担心,急忙喊他:“涵哥,你怎么了?我是右萱,你怎么了?至少回应我一下!”
旗函睁开眼睛,看到和杨可极为相似的一张脸,他突然眼睛赤红,眼球暴起,脸色狰狞,猛的起身掐住施右萱的脖子,那眼神恨不得她立即去死:“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杨可,你为什么骗我!”如果没有她,当年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对那个女人了。
施右萱猝不及防被旗函掐住脖子,他是男人,力道又大,她被掐的脸色涨红,一直憋着气,唇色泛青,最后都翻眼白了,满眼恐惧:“涵哥,……我……我是……右。”萱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昏死过去,旗函这才清醒过来,打电话急救!
对这一切,惊羽一无所知,此时正和顾少解释呢。
原来顾溪墨一下班,人就来到她办公室,想和她一起下班回家,却没想到有人同他说这个女人有约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先出去了。可想而知他的心里的怒火熊熊,恨不得把人直接抓回来让她一直加班一晚上。心里越想越烦躁,想着那个女人究竟又是和哪个男人在一起有约?想到那个刺眼的画面,他心里越来越窝火!
此时惊羽一回到家按开灯就看到顾溪墨这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晴不定,浑身充满危险!
“你回来了?”眼底有些疲倦,她强制把之前低落的情绪压制下去,挑着淡淡的笑容问。她发现如今在这个男人身上她竟然能找到一些安慰感,看着这个男人,心口不自觉暖和起来。
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脸色阴沉,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过了半饷他才开口:“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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