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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认识?”坐上马车的花皆悦神情中多了一丝猜不透的深沉,斜睨着身边的蝶熙,语气听着让人多少有些不舒服。
“认识的。”蝶熙点了点头,合上眼来不想再解释些什么。
神威在蓟州被轻衣卫抓了,可这作为目标的杜承喆却忽然出现在了小道上,还是被淼,还有地上那人……
蝶熙想着不由的皱了皱眉,脑子昏昏沉沉的又疼的厉害,他们这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原也没有走开很久,嘉霖驾着马车跑的飞快,那处村落很快就重新又落入了眼帘。
花皆悦依旧在车上,只是淡淡的朝嘉霖吩咐了几句什么,嘉霖躬了躬身子,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花皆悦,转而只身一人先进了那个小村子。
村子并不大,嘉霖在里头打点好了一切,这才过来请示花皆悦。
“公子,找了两家邻的近的人家,总共有三间客房能供安歇,大夫已经去请了。”
“好。【ㄨ】”花皆悦说罢,嘉霖立即把一边的马凳子给放下,花皆悦却招了招蝶熙,在身后托着她让她先下。
淼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方才嘉霖留下的那件披风被紧紧的裹在杜承喆身上,遮掩去身上斑斑驳驳的伤痕,待到他们二人也下去了地上,嘉霖这才一把粗鲁的把剩下那个依旧没有醒来的人给抗下了马车。
蝶熙趁着空隙和淼互望了一眼,却只留下满心的疑惑,心里想问的问题太多,脑袋疼的像是被针锥一般的痛。
几人跟在嘉霖的身后缓缓往村子里走,两家房子挨得很近,在门前就有了老人过来迎着,“就是这几位了吗?”
老爷子身子看着很硬朗,应该还是经常做了些农活的样子,脸上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和这两个西域人白皙的肤色却是截然相反。
嘉霖笑着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看花皆悦,向他请示打算怎么安排,“公子,这里有一间客房。隔壁是儿子和儿媳的房子,还有两间房的。”
“那就请二位姑娘住这儿吧。”他做了请的手势,让淼要先进了去。
淼却摇了摇头,“我要和哥哥在一起,还是让姑娘一人住下吧。”
花皆悦耸了耸肩。回了她一个“随便你”的表情,这才抬了抬下巴让蝶熙先进去。
蝶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众人,这才抬脚往他指的那个房间要先进去。反正不管住哪儿,他一会准是要来的,不止是他,一会自己这儿可是会热闹了呢。
看着她进了屋,淼也不多话,跟着嘉霖往隔壁的屋子走去。
两间客房正成一个直角,房门两两相对。花皆悦听着隔壁房门关上的动静,立刻就抬脚出了房间往蝶熙那儿走去。
蝶熙已经找了老爷子要了些热水,正坐在窗下等着来人。
花皆悦赞许的扬了扬嘴角,毫不客气的走去了她对面的位子上,看着桌上另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笑意更甚的捧了起来,“问了老爷子,大夫该是要来了。”
“其实那个杜承喆就是个很好的大夫。”蝶熙喝了口热茶,一股暖意在身体中慢慢化开,这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一般。
“他那自身难保的样子才是最需要大夫的。”他整个手掌紧紧的握住了茶杯。忽然问道:“你好像不意外。”
“需要意外他们吗?他们都是棋子而已。”蝶熙收起脸上的笑意,放下了水杯正色对花皆悦说:“我不管奇哒国内究竟有些什么打算,也不管你是怎么坐上了这个位子,更是对你那个传说没有兴趣。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准牵连进了丞相,不准牵连进了师父。”
“哦?丞相和师父?”花皆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世上的事情是没有两全的。”
“那你又是在做什么?”
世上的事情是没有两全的,花皆悦心里是很清楚的。没有的。这是挣扎了也没有了,这是乞讨了也没有了,前一世也是这样的,自己顺应着,乖顺着,可也是没有两全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门忽然被咚咚咚的敲响了来。
花皆悦深色的看了看她,这才转去门口问道:“哪位?”
“是村里的大夫。”门口是老爷子的声音,苍老的嗓音中还透着一丝欢悦,看来从这位世子身上是讨了不少的好。
蝶熙笑了笑,也不知该说这是民风淳朴呢还是该说这钱真是个好东西,他们这些人究竟知不知道今天招惹来的是些什么人?
一个皇上点名要除的逆臣之女,一个神威的逆党,一个叛了的轻衣卫,一个不知为何会昏迷不醒的轻衣卫二等同知,还有这二位,西域中最不愿臣服于大宁的奇哒世子和他身边那位身手深不可测的护卫。
那个大夫进了屋来见着的蝶熙的脸上已经微微含着笑,正盈盈坐在窗下,立即小赶了几步过去坐下。
“请姑娘伸出手来。”他从药箱里取出迎枕,看着蝶熙探出手来,立即盖上一块棉布,这才伸出两指为她切脉,过了好一会也不说话,反而深锁着眉头请蝶熙重新再换一只手来。
蝶熙却将手上的棉布取下轻轻的放到一遍,柔声对大夫说道:“小女子的身子有些旧疾,冬日里多会不适,大夫且去开些退烧的药来就好。”
大夫的眉头没有放开,自己可是收了不少的银钱的,更何况做医者的怎么又能这么随意的拿人性命开玩笑。
蝶熙却收着两手不再继续开口,禁声着等他自行离开。
花皆悦也看在了眼里,也不多话的请了那位大夫离开。才关上了房门,立即就走来了蝶熙面前坐下,“你有什么旧疾?”
“也没什么,不影响你的事。”蝶熙笑的好看,落在花皆悦的眼里却多了几丝嘲讽的意味,她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只是我好奇,你在水里居然下了药了。”
“也不是什么毒药。”花皆悦看着蝶熙继续说道:“西域是不会这么冷的,来了这京师里觉得受不住,便要了些吃了会和暖的药来,我只是不知道你本就病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