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凝理清楚轩辕煜宸的身份,那么——她收起方才的震惊,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强装作面不改色的白韶华:“哑哥儿都成了魔教教头了,我想你的身份应该也会让人惊喜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咬牙切齿了。

“呵呵,紫凝啊!其实也没什么好惊喜的,我顶多是就在里面出点儿主意而已,几乎不怎么抛头露面的。”白韶华听得出云紫凝言语间的不悦,干笑两声,避重就轻的解释。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云紫凝听他说完之后面色更黑了!

白韶华当然不知道,这两年云紫凝在外,以宁爷的身份处理百灵山庄事物的时候,和魔教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军师,隔空打过那么几次交道,还在他手里吃了点闷亏。

魔教自出世以来就以残暴肆虐示人,虽然素来血腥,但惩恶之事在百姓心中地位超然,加之他们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常常令人闻风丧胆,无论是江湖正派还是朝廷百官,全都束手无策。

百灵山庄在很短的时间内用粮草、药材霸占了天辰王朝的经济命脉,后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垄断了琼江流域的交通往来,因百灵山庄刀枪不入的防御系统和神秘莫测的情报组织,就像一颗钢钉一样牢牢地扎在了百灵山脉的腰间,同时也顽固的定在了朝廷的心脏上。

因为百灵山庄和魔教都是近些年才在江湖中崛起的神秘组织,双方的底细都不甚清楚,所以在两方势力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的时候,双方都会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所以,偶尔的那么一两次交锋,百灵山庄的宁爷和魔教的军师先生对上,以宁爷息事宁人的态度悄然化解。

云紫凝此时非常能够体会白浅秋之前心情,恨不能将面前人温润如玉的脸撕碎!她可是时刻记着魔教军师绵里藏针的嚣张气焰呢!

白浅秋方才胖揍了轩辕煜宸一顿本就气消了一点,此时倒是有心情旁观自家大哥和未来大嫂斗法了。

而白韶华则无奈的给了自家老大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我懂你!

轩辕煜宸有气无力地斜他一眼,趁着小秋儿心情好转,本色出演伤残人士,求抚摸、求安慰啊!

“秋儿,咳咳……我们还是去寻安皓吧!他们一早就去布置场子,那两个姓慕容的也该跟过来了,咱们得赶紧去找个好位置看好戏啊!”轩辕煜宸虚弱的开口。

面对轩辕煜宸的讨好,白浅秋丝毫不为所动,拉着准备修理白韶华的云紫凝向着更深处走去。

而后面两位翩翩公子,在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嘈杂之声后,互相搀扶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

……

大概也就走了一刻多的时间,四人根据白安皓留下的特殊记号找到了他和陆子枫所在的位置,还没见到人,白浅秋忽然向着轩辕煜宸扔了一个什么物件,后者只需张手就抓住了——她从他额头上扯下的那条黑色缎带。

轩辕煜宸看着手里的东西挑眉,还没来得及勾起薄唇,便听到那人满是嫌弃的声音:“赶紧把你脑袋上的东西遮上,我可不想等候多时的一场精彩大戏突然换场!”

“子枫是自己人。”虽然秋儿看似嫌弃他,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大魔头独有的慵懒语气里夹带着明显的轻快。

呵~果然!

白浅秋不再理他,她就说嘛!如果不是军营中有人,他们几个从军几年怎么可能这么猖狂!

想必,当年被抓壮丁也是他们的布局之一吧!

她的爹爹、三叔,甚至爷爷、奶奶和美貌娘亲,也是知情的吧!

好!

很好!

非常好!

白浅秋唇角掀起一抹冷意,眼眶里却翻涌着期待已久的玩味。

哼!她的猜测果然不错!自己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啊!

她步履轻快地穿过地形复杂的密林,准确的停在一棵高耸的参天大树,身手利索的一脚踹上那粗壮的树干。

“啊……”

“扑通!”

“扑通!”

“唔……”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伴随着两个重物掉落撞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哼。白安皓和陆子枫二人已经叠罗汉似的趴在了白浅秋脚边。

裹着水蓝鞋履的芊芊玉脚毫不犹豫的将压在陆子枫身上的白安皓一脚踢开,丝毫不去理会呜呼哀哉倒地痛苦呻、吟的两人。

她可是不会放过轩辕煜宸的任何一个同伙的!

至于家里那几个老的……

哼~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用暴力解决的!

“啧啧~瞧你们俩这德性!”云紫凝上前幸灾乐祸的用脚尖踢踢倒地不起的两人,嘴巴上毫不客气的补上一刀。

轩辕煜宸和白韶华二人巴不得赶紧弃暗投明,向未来媳妇儿证明自己的赤诚之心,此时更不会放过讨未来媳妇儿欢心的事情了。

“两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就这么被我家柔情似水的秋儿一脚踹的哇哇大叫,你俩丢人不丢人!”

轩辕煜宸在讨媳妇欢心的这件事情上是毫无羞耻心以及同情心的,他并没有看到白浅秋被他口中的“柔情似水”雷的嘴角抽搐,反而将重点放到了,他家秋儿没有反对他喊“媳妇儿”上!

他高兴的觉得仿佛浑身酸痛的肌肉也舒服了,快要告罄的内力也恢复了!

比起轩辕煜宸的毒舌,反观白韶华就比较“含蓄”了:“地上挺舒服?”

“噗……”

“没天理啊!没天理!”

白安皓和陆子枫猝不及防地被接二连三的混合打击了,双双为那腹黑的两对奉献上了自己的膝盖!心中大大的哀嚎: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然而,纵使心中有万般无奈,在听到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嘈杂声的时候,这俩倒霉催的还是不得不从地上爬了起来,恶心的吐掉嘴巴上啃着的枯草,一脸郁结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想到自己的任务,愈发不情不愿地说起自己一早来到这里之后的发现和作为。